第七章 研琪
女嬰忽然發出啼哭聲,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那一瞬間腦子就是一團漿糊,什麽計劃什麽謊言統統在瞬間被打碎,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隻手握著話筒懸在半空不知所措,隻有房間裏的嬰兒哭聲依舊。
但是就在過了三秒之後,卻聽到了話筒裏傳來了“嘟嘟嘟”的盲音。
擦,這時才意識到原來老爸早就掛了電話了。
聽著話筒裏的盲音,劉強高懸的心落了下來,就在剛才那一秒,幾乎是以為世界末日要到了。掛上電話,心裏卻還是有點心悸,剛才老爸在掛電話的那一瞬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的女嬰的哭聲?
這個疑問成了一個不解的謎團,一直懸在他的心裏,到最後也沒有答案。不可能再打一個電話去問我爸爸有沒有在他房間裏聽到嬰兒哭聲這種事。不然,不知道也會變成知道。
定了定神,重新走到了女嬰麵前,看到她又哭了,還以為她又大小便失禁了,但是掀開被子一看,一片幹燥,貌似不是尿床問題。
但是嬰兒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哭出來,想必是餓了。
想到這裏又去泡了一瓶奶粉,又重複先前的那一次喂給她。
這一次喂奶,足足持續了十分鍾。
十分鍾後,劉強放下奶瓶,已是身心俱疲。
也對,今天騎著自行車狂飆了一下午,又多次精神緊張,能不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那才有鬼。
女嬰在他喂奶之後又睡著了,他也考慮著該睡覺了,但是睡覺之前先去洗了洗床單,先是用噴頭衝了衝,然後撒上洗衣粉,直接丟洗衣機。
再之後,因為沒有搖籃,就把女嬰給重新放到了那個紙箱子裏,當然,在放進去之前先是墊上了他的小棉被和整整兩層的衛生紙。
再之後,左思右想,又怕女嬰受凍著涼,又很多此一舉地拿了個熱水袋,灌上溫水,塞在女嬰的腋下,那之後才敢安心入睡。
娘的,折騰死爺了,這樣下去遲早精神崩潰導致發瘋。
躺在床上,熄燈的時候,又考慮起了到底該怎麽處理這個女嬰,各種能想到的結果都在腦海裏預演了一遍,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無果”二字。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明天再說吧。明天下午順便抽空再去拿小弄堂看看,說不定能撞上這個嬰兒的爹娘,那樣一切就ok了。
想到此處,終於是精神放鬆,閉上了眼。
當然,入睡之前,劉強心裏祈禱的是明天不要再讓他撞上被遺棄的嬰兒。那不如直接開孤兒院算了。
隻是,原本自以為能夠得到的安眠,卻在四個小時後被打破。
大概淩晨兩點半,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又把他給吵醒,害的他神智迷糊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又怎麽了?!
開燈起床走到女嬰的箱子前,查看,媽的,這廝居然又大小便失禁了。
不過還算好的是,這次因為有了尿不濕,沒有把被毯給打濕,隻是尿不濕的表麵變成了糊狀。劉強打著哈欠,把女嬰從箱子裏抬出來,身體斜靠在箱子的側麵,然後,一點、一點地拉下她的尿不濕。
不拉下來還好,結果一拉,水卻涓涓地地流了下來。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其實用了尿不濕後,晚上是不用換的,隻要白天再換就好。但是沒啥經驗的他卻是被這一幕驚得傻眼,一時無語凝咽。
說實在的,這一幕是前所未見的。
愣了半天,最後累的眼睛都睜不開的他什麽壞事也沒做,隻是用衛生紙匆匆地把女嬰擦幹,然後就給她換了條尿不濕,最後又隨便泡了一瓶奶粉,給她灌了幾口,最後就再也堅持不住,直接上床睡覺去了。
這一覺睡得倒是算安穩了,一直到早上將近9點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醒來,其實平常醒的還算早,因為上學的習慣一般6、7點都會準時起床。奈何昨天實在是太累,半夜三更又被嬰兒給吵得不得安寧,所以今天才會起的這麽遲。
起床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女嬰怎麽樣了,發現她睡得比他還死之後算是放心了,此外還喜出望外地發現昨天女嬰身上長出來的紅色斑塊已經完全消褪了,白嫩如雪的皮膚在穿過玻璃窗戶投進臥室的陽光照耀下變成了粉色,仿佛一塊晶瑩剔透玉脂。
那一刻如夢如幻。
劉強看著女嬰,然後目光下移,突然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異樣。
好吧……當然有那麽片刻的yy。那是肯定的。但是臆想的對象不是他眼前的這個女嬰,而是更遙遠,在更未來的那個幻想出來的女孩。
隨著異樣的消退,劉強也振作了一點,打了個哈欠,目光從女嬰的臉上移到窗外,陽光照得他眼睛生疼,這時神智才清醒多了,昨天的一幕幕也再次浮現在腦海裏。
去洗手間解了解手,洗了把臉,然後就看著鏡子開始刷牙。
刷著刷著,腦海裏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或許他可以給這個女嬰取個名字。
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就再也難以消除,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旦一個想法從腦海裏蹦出來,如果不去解決的話,那麽就會一整天都徘徊在我那個想法的陰影裏。
雖然他並不是這個女嬰的真正父母,但是撿到了她,或許……可以給她取個名字。
一邊照著鏡子刷牙,一邊這樣對自己說著。
但是,取什麽名字好呢?
腦海裏閃過無自認為算是比較優雅的字,一般來說,女生的名字都是比較有詩情畫意,比較美的,這個人比較喜歡純真或者冰冷聖潔型的女人,比較討厭事業線太強的女人,這或許是男人的共性吧。男人基本上都是討厭強勢的女人,就動物學的原理來說雄性在交配過程中要讓雌性絕對配合才能交配成功,否則女性太強一旦反抗的話則是會導致交配失敗。這也是男人征服欲的根源,所以劉強不喜歡女生名字裏出現軍、強之類的字眼,當然也不是很喜歡春、英、燕之類的字,我總覺得那實在太土氣,感覺像是40歲左右的大媽。
比較喜歡的是雪、夢、心、櫻、雨、愛之類的字眼,因為他覺得那樣的名字光是聽字名就很容易讓人產生美的聯想。而至於顏色,喜歡女生偏向白、藍、紫、粉這幾種色彩。
想了半天,各種名字都被他一一想出,又一一排除,一直到牙刷完了還是沒有想出到底該給女嬰去什麽名字。於是又在他的記憶力找,初中有幾個美女,算他我喜歡的類型,其中有一個最漂亮的還是他曾經暗戀的對象。雖然說初中暗戀有點早熟,但是每次見到那個女生的時候我都會不自覺地移開他的視線或者低頭看著地麵,然後等她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又會回頭偷偷看她的背影。
那是他難以忘懷的感慨經曆。
想起初中時期的暗戀經曆,也是有些是精神萎靡。刷完牙,一邊深思著一邊走出廁所,回想著初中的生活。
還有那個幾乎了讓他沉迷了三年初中生活的嬌美女生。
那女生的名字,叫做——
就在這時,那個女嬰的哭聲再一次響了起來,驚得他的思緒一片混亂,而他腦海裏徘徊的那個女孩的背影也和女嬰的哭聲也就在這一刻徹底地重疊在了一起。
“研琪?!”
對,那個女孩叫張研琪。
一個常見,但是非常可愛又順口的名字。
同時,也沒有忘記,研琪,是家妻的諧音。
劉強也沒預料到那個女孩的名字會脫口而出,但是他的確很難忘記那個女生,那個女生真的很可愛,她出自一個很富有的家庭,資產甚至比他家還要雄厚得多,而且那個女生長得非常清純,講話也非常單純,口音裏總是帶著點兒話音,而且有點嗲,但是那個嗲絕對不是故意表現出來的那種嗲,而是心性單純的表現,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用“呀”“啊”“哦”之類的語氣詞,真的是萌翻了。
追求她的男生很多,但是因為他是一個很膽小害羞的人,雖然小學的時候他可謂是膽大包天,但是到了初中之後或許是因為發育原因性格大變,變的很是內向,也很少與人交流了。
因此,從未追求過那個女生。
而最終有一個人卻是成功追到了她。
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很諷刺,那個是他初中三年的同桌。同時,也是初中關係相對來說跟他最好的一個同學。
初一的時候,跟他就是同桌,兩人經常打鬧,有的時候還互相摸對方的敏感部位開玩笑,算是一向內向的他在初中交的為數不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