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新世界三
就在他有些好奇地打量他身邊這位突然冒出來的黑衣美女時,這個黑衣女孩卻是忽然把墨鏡給架到了額頭上,然後忽然轉過了臉來,微笑著看著他。
“呃……”女孩突然轉頭看著他,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不管怎麽說,盯著別人東瞧細看都是不禮貌的行為。
“嗬嗬,看什麽呢?”女孩紮眨了眨眼睛,微笑著問他。
“呃嗬……不好意思了,我隻是……對了,你是在這附近上班麽?”被女孩發現他的動作,他急忙轉移話題。
“對,我在白雲公司工作。”
白雲公司?聽到這個公司,他的耳朵都是顫抖了一下。這所公司他當然是知道,這是市內第二大的製藥廠,除了他們三鑫製藥廠,規模最大的就是白雲製藥廠了。
當然,雖然白雲製藥廠規模還算可以,但是這些年來,那家公司一直都是被他們三鑫製藥廠壓了一頭,始終沒能威脅到三鑫公司。
“原來是白雲製藥廠……對了,聽你的口音……普通話說的挺標準的,你不是本地人?”女孩說話的語言非常標準,但有點生疏的感覺,就像是電視裏的配音員,讓他感覺到她不太像是本地人。
“嗬,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呢,看來他的中文還是學的不夠好呢。”被他猜出不是本地人後,女孩也沒有隱瞞,微笑著就坦白了,她微笑著看著他,然後忽然開口說起了日文:
“わたしはあまのつきこです.はじめまして。(讀音:瓦大係瓦阿馬諾刺激狗哈級美媽係得。”
他不是沒有和日本用戶打過交道,雖然沒聽懂女孩的前半句話,但是後半句的“初次見麵請多關照”他還是聽了出來,由此他一下子就認出了她的來曆。
“你是……日本人?”他吃驚不小。
“嗬嗬,一猜就中呢。對,我來自日本橫濱。”被他猜出來曆,女孩微笑地更有魅力了,她推了推墨鏡,說道,“你可以叫我宮本月子。”
“嗬嗬,沒想到你居然是日本人,我是劉強……在三鑫公司工作。”宮本月子的身份真是讓他有些意外,沒想到打個的士也能遇到日本女孩。
這真是一次偶然的事件。
“三鑫公司?”聽了他的描述,宮本月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她用右手托住下巴,充滿魅力地笑道,“三鑫公司的董事長,是你吧?”
“原來你也聽說過我啊。”
“我也是有點吃驚呢,不過的你的名字,我也算是耳聞能祥了。能在這個年紀當上董事長的人可不多。”女孩依舊保持著自信和魅力的笑容。“看得出來,你真是個有才華的領導人呢。”
“哪裏,你過獎了。”因為對方是日本人,他就用最象征性的禮貌語言和對方談著話。
“對了,你的中文哪裏學的,比我都還標準麽。”他打趣地道。
“嗬嗬,學是學不了這麽好的。我雖然是日本身份,不過我母親是中國人,小時候,我也是在中國住了六年的,而且今年來做翻譯之前也學了幾年的中文補習班,對中文,還是有點自信的。”
短短的一番話後,他和宮本月子算是有了一點的了解。首先,通過一番對話,他發現宮本月子的中文水平的確出乎預料地好,基本上他說的話她都能聽懂。此外,他還發現宮本月子是個挺有魅力,挺隨和的女孩,語言也挺中聽幽默,看得出來她是一個修養極高的優秀女孩。
不過比起他對宮本月子的疑問,宮本月子似乎對他的疑問更多,她說她是去年來做過研修生,今年來中國做了白雲製藥廠的翻譯,在這裏工作還不到4個月,對這裏人生地不熟。
之後她又問他他是怎麽當上三鑫董事長的,問他家室。他大概告訴她他是因為上一任董事長的提拔才上的位,並且告訴她他父親去世,母親離婚,目前隻有他和他的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一起居住。
“嗯……雖然該說對不起,不過,你真是個有故事的人呢。”聽了他簡單講述自己的過往經曆後,宮本月子倒是來了興致,她說有故事的人往往能更出色,他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這時司機忽然停車了,他回過頭來提醒道:“湖都花苑到了。”
“嗬嗬,謝謝師傅了。”聽到目的地到了,月子立刻磚頭謝過了師傅,然後拿出一隻黑色的皮夾開始找錢,不過才找了一會兒,她就忽然陰沉下了臉色,連秀眉也皺了起來。
“啊呀,我忘了帶人民幣。”月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千元的日鈔,然後看了看司機。
“沒關係,我來付吧。”看到月子手裏的日元,他立刻客氣地說道。
“這……嗬嗬,還真是不好意思了。第一次見麵就要你付錢。”月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
“沒事,小錢。”他隨口道。
“可我不喜歡麻煩別人。”月子勉強一笑,她定了定,然後從錢包裏拿出了手機,對他道,“你把電話給我吧,下次我約你吃飯。”
“沒事,這點小事,不用這麽麻煩了。當我請你的,為了中日友誼。”
“……既然為了中日友誼,那就讓我請你吃飯吧。”沒想到月子反過來套用了他的話,然後看著他,催道,“號碼,朋友?”
看來月子是真的不好意思欠他錢,沒辦法,他也隻好隨口把號碼報給了她,月子記下了號碼,然後微微一笑,對他說道:
“ありがと,來周またね!”
(讀音:阿裏噶都,來修馬達內。意思:謝謝你,下周再見。撒喲娜拉是分別時間比較長的再見,這裏用馬達內是比較親切而且時間較短)
他聽懂了月子是在向他道謝,也揮了揮手,微微一笑,也用日文說了聲再見,然後等她走了之後才關上了車門,目送著這個來自日本的魅力女孩。
隔著車窗,看著一身黑衣長發的月子消失在灑滿陽光的道路盡頭,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想,也許人生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偶然堆積而成的吧。
一次又一次的離別,一次又一次的相遇。
無數的悲歡離合畫出了人生的軌跡。
你無法預料到明天會發生什麽,也無法知道在某個路口會遇到什麽。
或許你今天失去了很多,以為今天已是世界末日了。但隻要你重拾勇氣,不被過去束縛,重新撞開過去的大門,上路時,你才會發現,原來,世界末日,早就是昨天。
在未來等著他的是什麽,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個末日,也不知道未來會通向何方。
但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走下去。
為了自己,也為了在道路的起點和他告別的那些人。
今天,是嶄新的開始。
這就像落落曾經寫過的一段話――
這是他陌生的路途。
零紀元前,末世日後。
萬物都飛逝,帶著陸離的翅膀。
如果航程真的不見盡頭。
那麽,至少在最初的起點是你的麵容。
清晰得如同溫暖褶皺的花葉。
有時他會思考,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故事都必須是有一個結局?
就像無數個童話故事裏,結局時,王子和公主幸福快樂地在一起。看到那樣的結局,讀者都會心滿意足了。但是,那真的就是結局嗎?故事明明沒有講述王子和公主結婚之後發生了什麽,也沒有寫他們是怎麽一點點老去,最後誰先死亡……他們的故事明明沒有說完,但是為什麽讀者卻會滿意於他們結婚的結局呢?
他想,所謂的結局就是聽故事的人所希望的一個穩定的結果,一個不會再改變的結果。
就像結婚,就像死亡,這樣的結局出現之後,後麵的故事就不會再有多大的變化了,悲劇也好,喜劇也好,結局之後就隻是一種顏色,一種被定格了的顏色,而不會再出現變化。所以沒人會看中結局之後的故事。即便故事裏每個人的命運都還沒有完結,但是,那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結婚生子,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必然會經曆的人生曆程,人與人之間都會大同小異,隻有在結婚之前的故事,從相遇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愛,那一段的曆程,每一個人才有各自的特色。
對於他來說,他和嫣綺的人生就是一個故事。
但是,他不知道他和她會是怎樣的結局。
從十三年前他撿到嫣綺開始,他就一直在思考他和嫣綺之間的結局。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嫣綺因為各種原因離他而去,也想象過他和嫣綺最後在一起,他們的人生緊緊捆綁在一起,不會再有別的波動。
他知道他和嫣綺的人生是一個故事,如果他是一個讀者,他肯定會很期待看到故事的結局,但是作為當事人,他卻是另外的感覺。他無法預料到在故事的下一頁,會發生些什麽,人生不是故事,不會有裏那樣的巧合,不會出現麵臨死亡時有高手來救你的劇情,也不會出現女主角離開之後又回心轉意的戲劇化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