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雪了
“餓了吧,我現在就去做飯”,李遠輝問道。
“不餓,隻是腿有些乏了,如果你餓了就把我行李箱裏給你帶的一些零食小吃拿出來先應付著,等下我們再做飯”,孫芸曼說道。
李遠輝打開孫芸曼的一個行李箱,偌大的行李箱除了吃的還是吃的。有熏肉臘腸、有幹果、有罐頭、……,裏麵就像一個百寶箱,應有盡有,李遠輝驚呆了。
“哇,裏麵全是吃的,種類還這麽豐富,你真的是有心了”,李遠輝用一種如獲珍寶又倍感甜蜜的語氣說道。
“別說,我真是用心了,從買什麽起我就花費了一番心思,有些東西我也是先償了再決定的”,孫芸曼把買東西的曆程和盤托出,可以看出她心思之細膩,對李遠輝的每一次付出之用心,是多少人無法做得這麽體貼的。
李遠輝顯然感到這裏麵的情意不一般,從上次再見她,她的舉動和言行都透著對他的愛意之深厚,那種愛不隻是青年男女的情愛,還給人一種擔心、照顧、體貼、對未來向往的正式感。超越了愛的極限,又讓人為之怦然心動。
聽完孫芸曼的訴說,李遠輝沒有說話,走到孫芸曼的身邊為她捋了捋有些淩亂的頭發,這細小的動作像極了夫妻間的那種愛護,細微之處,才見真情。
“快去把東西放好了再過來烤火,順便拿出一兩件吃的”,孫芸曼的心此刻跳得厲害,有些羞澀的吩咐李遠輝。
“想吃什麽”,李遠輝問道。
“隨便,你喜歡就好”,孫芸曼還延續著那種羞澀說道。
李遠輝把東西一一分類安放好,拿了一袋唐香園的手撕麵包在爐邊坐下。
天已經黑了下來,外麵的天氣漸漸地越發的冷,好像要下雪一般,屋子裏的溫度越來越暖和。孫芸曼的臉頰漲得通紅。
李遠輝把撕下的第一口喂給孫芸曼,孫芸曼有些局促的張嘴接受。
孫芸曼想起了什麽,抓著李遠輝的手仔細的看了看說:“我看凍瘡好了沒有”。
“好了,你買的那藥真的很有效果,我每天睡前塗抹一點,半個月就好了”。李遠輝很驚奇的回答道。
突然,他用自己略大一點的手把孫芸曼的手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裏。
他的這一舉動讓孫芸曼多少有些意外,她的心緊了一下,然後才舒展開來,這一刻不正是她所等待的嗎。
雖然各自對這份感情心照不宣,但始終是不明不白,沒有一個正式的說法,此刻,雖然沒有言語的表達,但這種舉動不是情侶關係就是流氓行為,顯然它屬於前者,因為孫芸曼沒有掙脫。
“今天你的到來令我意外而又驚喜,我感覺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而又不知從何說起……”,李遠輝語重心長的說道,然後又停頓了。
“慢慢說,有什麽想說的都說出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我想聽”,孫芸曼含情脈脈的看著李遠輝說道。
“好吧,我覺得此刻沒有什麽不可以說或是羞於表達的,反而在此刻的環境之下,我覺得說出來再合適不過了”。李遠輝的話裏流露出他埋藏已久的心事,此刻,這些心事都能破土而出,透著對陽光和雨露的表白,也渴望著對新生命的熱烈追求。
“當雪姑娘說起你對我的心思之後,我當時是默然的,隻當那是你對我這個師傅的仰慕吧,並沒有往深處去想,也不完全沒想,隻是有過一瞬的念頭,……,當聽說有個很優秀的同事追求你,我的那種念頭很快就熄滅了”。
“你不知道我信也沒看就拒絕了哪位同事嗎”?孫芸曼義正言辭反問到。
“不知道,知道了或許那時也不會去深究”,李遠輝倒是很誠實的說道。
“我想也是,從未注意過我,更別說我對你和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孫芸曼帶著有點失望的語氣說道,但並沒有埋怨的意思。
“那次,你受了委屈,雪姑娘找到我,她確實也沒有要求我做什麽,我也是不由自主的想去安慰你,我不知道那時是出於友誼還是我心底有另外的想法,現在仔細想來,可能是別有用心的心思多一點,“一切事的起源都是有因果的”,我相信這句話”。
“我覺得是有除了友誼和同事關係外的感情的,不然也不會讓我從那一刻對你動心,說來我覺難以啟齒,但經過這兩年的時光後,我發誓隻要讓我再遇見你,我一定把那些我心裏的想法全都告訴你,哪怕你拒絕,不喜歡,我都覺得對的,如果我永遠不說,對和錯都沒有,反倒是內心的遺憾會揮之不去”,孫芸曼情真意切的說道。
“我當初離開寶瑞,也不是故意不辭而別,那時還為弟弟的手術擔心,一心沉浸在這件事裏,走的哪天也很急,所以讓你們覺得我是一個不懂禮貌,無情無義的家夥”,李遠輝解釋道。
“你不知道我對你的離開有多生氣,這也是我離開寶瑞的導火索”,孫芸曼也說出了離開寶瑞的原因。
“其實不瞞你說,你離開寶瑞之後,我曾經去過寶瑞一次,特意去向你道別的,知道你離開了,回了渝州,雪姑娘也好像離開了。想來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也就沒有再聯係你”。
“你回去過?”,孫芸曼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嗯,回去過”,李遠輝答道。
“恰好,寒假我回老家看望家人,弟弟的複查本來是要年後的,但想到父母那時要上班,來回不方便,我就建議他提前來複查了。我當時也想著能順路來看你,給你道歉來的”,李遠輝說道。
“真是特意輾轉過來給我道歉的嗎,我不相信”,孫芸曼半信半疑的試探著。
“天地可鑒,今日所說的每一言一句絕對肺腑之言,絕無討好獻媚的杜撰”,李遠輝有些著急。
“逗你的,看把你急得,我信,不然你也不敢主動握我的手”,孫芸曼覺得有趣。
“我繼續說,給你打電話時,我沒有什麽非分之想,也沒有猶豫。反而時你一見我的舉動把我徹底嚇傻了,直道坐在回來的火車上我才回過神來,你當初喜歡我這個人,現在仍然沒有忘記,反而是這個突然失蹤的家夥又出現讓你歡喜,也讓你多年的怨恨有了宣泄的地方,我當時還奇怪你為什麽沒有當麵給我說,後來我收到你的那封信才恍然大悟,你是怕耽誤了我的計劃才沒有挽留和直說,而是用了那封信來表達一切,雖然也沒有直說,隻是那句“對於你的好,我的心裏不隻有感激,還有比其更澎湃而溫柔的心情,直擊心底,暖意融融”,李遠輝的眼色裏滿是愛意,像一場春天在他的心裏布展開來。
“那溫柔是什麽”,孫芸曼明知故問,她的話也將這春天的盛景推向了高潮。
“你、我,此時此刻的心情”,李遠輝脫口而出,不假思索卻又恰到好處。
兩人在對視著,不再言語,用心在交流。李遠輝還是忍不住又將孫芸曼的雙手握在手心裏。
“呀,外麵是不是下雪了,我好像看見了雪花”,孫芸曼一驚一乍的說道。
兩人跑出屋外,果然下起了鵝毛般大小的雪花。
“哇,好大的雪啊,我從未見過這麽大的雪花,”說完孫芸曼跑到石子鋪的操場裏肆意的去抓雪花,用鼻子去聞,用臉去親撫,歡快的起舞,自由的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