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恩怨
肖康將他們五人帶去了他們的院落,院子早就收拾出來了,雖然不大,但還算幹淨,院子裏種了些靈藥,用肖康的話說,這是丹苑分配給每個人的儲備糧,閑來無事可以拔來練手,事後再種一株就好。
蔣心率先選好了房間,林瑩選擇了與她最遠的那一間,那架勢,就差在門口豎上一塊“蔣心勿入”的牌子了。
雲衣三人也知她二人素來不對付,對視一眼,都無奈地聳了聳肩。
一個院落五間房間,林瑩和蔣心占據了邊緣的兩間,餘下中間三間,雲衣三人各自分了。
收拾好房間,雲衣敲門進了林瑩那裏,她還挺好奇蔣心與蔣容的恩怨的,可又不好直接問。
有一種說法是,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所以雲衣相信林瑩一定知道得一清二楚。
“幹嘛?”林瑩謹慎地看著雲衣,“你怎麽這麽關心她們蔣家的人?你是看上蔣心了嗎?還是蔣容?”
這無厘頭的問題登時把雲衣問蒙了,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林瑩語速極快地補充,“你看上誰都沒用,她們倆眼光一個比一個高,像你這種沒有背景的,都入不了她們的眼,你看蔣心這一路搭理過薑明嗎?”
其實是搭理過的,而且他們還相處得挺和諧的,雲衣在心裏默默解釋,但表麵上卻不敢反駁,隻能跟著點頭,表示受教。
“所以你還要打聽嗎?”
“就是單純的好奇,真的,”雲衣鄭重地豎起三指,一副忠心天地可鑒的樣子,“我對林家可是矢誌不渝!”
不知是不是雲衣的錯覺,林瑩的臉迅速紅了一下,她別過臉去,連說話都更大聲了,“她們家的事有什麽可好奇的!”
“畢竟以後就是同一屋簷下的人了嘛,多知道些總比不知道強吧,你看今天薑明,就是因為不知道才瞎說話,最後弄得多尷尬。”
“尷尬也是她們尷尬,關你什麽事。”
“畢竟都是臨隆城出來的嘛,多關心一下.……”話說一半雲衣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轉了話鋒,“我就是單純好奇,真的,反正現在也無事,聊聊又不會怎麽樣,小姐若是不願意說,我去找胡兄問了。”
雲衣覺得胡安平與蔣心出身相似,可能多少也會知道一些,她最後那句話委實不是威脅,隻是一句正常的陳述。
可這聽在林瑩耳朵裏卻變了味,“不許去!”她趕忙攔住雲衣,又覺得自己的急躁似乎有些師出無名,隻得臨時找出個借口,“若是讓胡安平知道我們林家的書童都這麽八卦,我林家的臉往哪放?”
雲衣是不覺得她一個小小書童有什麽資格代表林家的臉麵,但林瑩都這麽說了,她還是樂於聽林瑩講的。
“哎呀,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蔣心是蔣家嫡長女,蔣容是個妾所出,這嫡庶之間,總要有點矛盾的。”
林瑩說得輕巧,但雲衣覺得,這兩人的關係已經不是矛盾二字能輕飄飄地帶過去的了。
“我也不好具體說,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這事兒我也不怎麽清楚,”林瑩看著雲衣明顯不信的表情,也頗無奈地補充,“反正就是蔣容在蔣家時極不受夫人待見,自小缺吃少穿不說,還動不動就被罰跪一月祠堂,就連她的丹術都是偷偷地在外麵拜師學的,哇塞,你真應該看看那天蔣容參加考核通過時蔣心的表情,太精彩了!”
“偷偷在外麵拜師學的?”雲衣皺了皺眉,這麽受壓迫的庶女,怎麽可能還能出府拜師,“她上哪拜的師?”
“這我就不知道了,”林瑩攤攤手,“確切地說,沒人知道,隻能猜測她經常趁人不注意翻牆出去,但哪冒出來的師父,就不好說了。”
雲衣回憶了一下今日在課堂上看到的那個玉骨冰肌的女子,算來她的年紀應該跟林瑩差不了多少,但周身的氣質,卻與她的年紀遠遠不符。
更別提她那神秘的師父,能在這麽競爭激烈的丹苑裏近乎一枝獨秀,甚至引起了皇帝的注意,除卻她的煉丹天賦,她那師父應該也功勞不小。
能培養出這樣的徒弟,這位師父一定不容小覷,可在這赤龍國數一數二的丹師,不是已經盡數在這滄陽城了嗎?
“嘿,”林瑩在雲衣眼前揮揮手,“想什麽呢,怎麽不說話了?”
“在想她師父是誰。”
“那我勸你別想了,”林瑩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喉嚨,“當時嚴將軍都沒問出來。”
“那嚴將軍問時她是怎麽說的?”
林瑩撇撇嘴,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就不說啊,你不知道她那性子,傲得很,也不怪蔣夫人看不慣她,連嚴將軍她都不放在眼裏。”
“可是她確實有傲的資本啊。”
“你什麽意思?”林瑩站起來,警惕地看著雲衣,“你是不是看上蔣容了?”
“沒有沒有,”雲衣連連擺手,“我都不知道蔣容是誰呢。”
“也對,”林瑩想了想,終於放過了這個話題,“你最好別知道。”
“是是是,”雲衣連連點頭,“那樣的天之嬌女,也不屑於見我這種小書童。”
她二人正聊著,聽著門外有人敲門,是薑明,“司茶在這嗎?有人找!”
“誰找我?”雲衣揚聲應道。
“我!”
“找我幹嘛?”
“出去串門!”
“去哪串門?”
“進!”林瑩終於是受不了他倆隔著個門喊話,把薑明喊了進來。
“嘿嘿,”薑明推門進來,方才在門外的氣勢瞬間沒了一半,“林小姐也在啊,問林小姐好。”
林瑩白了他一眼,“我的房間,你說我在不在?”
薑明衝林瑩嘿嘿笑著,過來拉雲衣,“我找司茶小兄弟有點事,林小姐把他借我會兒啊?”
“你找他有事就找他有事,什麽叫‘我把他借你會兒’?”
“啊,沒有沒有,”薑明把雲衣拉了起來,“我以為林小姐也找他有事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在下告辭,告辭。”
說罷,薑明迅速將雲衣拖出了房間,一口氣跑出了院子才停下腳步。
“幹嘛幹嘛啊?”雲衣被他拽著,甩也甩不掉,無奈隻能跟著跑,這會兒停下來,還得喘兩口緩緩,“你這麽怕我家小姐啊?”
“誰說我怕她了?”薑明不服氣地挺挺身子,“我是怕她反悔,我就不能把你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