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製服
又是那種“沙沙”聲,但這次較之之前的都要短促,雲衣有些茫然地聽完,扭頭問雲潯,“這是什麽意思。”
雲潯攤攤手,“我猜大概是:不見,滾。”
這種表達實在是直接,“那怎麽辦?”
“不怎麽辦,”雲潯說著徒手撕開了虛空,“它不肯來見我,那隻好我去見它了。”
在虛空中穿行的時候,雲衣突然反應出一個問題,“你明明可以一開始就這麽進來的對嗎?”
“對啊。”雲潯很誠實地點點頭,雲衣第一次發現他笑得很欠揍。
“所以你為什麽要帶我在竹林裏逛那麽久?”
“嗯,帶你看一看不好嗎?多好看的竹子呀,萬一待會兒被我毀了,以後可就看不到了。”
“你打算毀了這裏?”
“不,”雲潯搖搖頭,笑得愈加溫和了,“我是打算讓你毀了這裏,我帶你找到核心,你一把火的事兒,多簡單。”
雲衣頗有些咬牙切齒地看著那張笑得燦爛的臉,他明明知道她想要他幫的不是這個忙。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雲衣在心底暗自勸慰自己,不能生氣,生氣才是上他的當了。
雲衣不知道雲潯是如何做到在虛空中定位的,但當他再次撕裂虛空,他們竟正好落盡了一個空間。這片空間一眼便知是人為開辟,麵積不大,此刻更是空無一人。
“走錯了?”雲衣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雲潯。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能力,”雲潯說著對著空氣就是一掌,可那一掌除了空氣什麽都沒打到,“嘖,逃了。”
“啊?那我們白來了?”
“這可難說,”雲潯簡單打量了一下這方空間,背對著雲衣說,“退後一點,別傷到你。”
風水師的招數是傷不到無辜的人的,雲潯這麽說很大程度上隻是為了營造一個帥氣的形象,盡管看透了這重無聊的目的,但為了滿足雲潯,雲衣還是依言後退了兩步。
雲潯看準一個方向,而後痛快地雙手結印,兩手飛快地運動讓雲衣眼花繚亂,她方將自己的目光移開,便聽得雲潯一聲“困!”
下一秒,一個球一樣的東西從天而降。
“帥!”雲衣不走心地評價了一句,迫不及待地跑到那團球麵前,想看清那是個什麽東西。
這明顯不是一個球,球隻是雲潯加在後麵的束縛,裏麵那個東西好像靈智不高的樣子,因為它真的不會說話,最多隻能發出“沙沙”的聲音。
此刻,它正在努力以這種聲音抗議。
雲潯走到旁邊,踢了踢這個球讓它安靜一點,扭頭對雲衣說:“好了,一把火燒了吧。”
“就這麽簡單?”雲衣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她不相信能讓她有如此強烈的不安感的東西,竟就這麽讓雲潯製住了。
“不是什麽厲害的小東西,你看連靈智都不全呢,隻是被前主人施了點小手段,應該是屬於他們家族的什麽威壓吧,唬一唬外人而已。”
“那我把它燒死,她的前主人那裏會有感應嗎?”
“可能會吧,”雲潯不甚在意地聳聳肩,“不過你管她呢,就算有感應,她還能衝過來給你一巴掌不成?”
雲衣想了想,覺得雲潯這話雖然不太靠譜,但好像也有那麽一些道理,隨即揮手,將一團火砸向那個小球。
火焰到達的前一秒雲潯撤掉了屏障,裏麵那個雲衣還沒來得及看清是個什麽的東西,隻“沙沙”了兩聲便煙消雲散了。
“合作愉快。”雲潯頗為輕鬆地拍了拍手,回身看了看雲衣,“回去嗎?”
雲衣搖搖頭,看著這方空間,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你能,在這裏布一個陣嗎?”
這會輪到雲潯疑惑了,“你什麽意思?”
“這原本不是一個靈器嗎,你把那個器靈弄死了,那外麵那些竹子就隻能是竹子了。那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在這裏布一個陣,代替一下那個器靈,然後讓外麵那個竹林能隨身縮放的那種。”
“那是煉器師的工作,”雲潯沒想到雲衣會有這種麻煩的想法,“而且,剛才是你弄死的器靈。”
“是是是,是我,”這種時候,雲衣也懶得跟他爭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那你能好心彌補一下我的失誤,恢複一下這個東西的功能嗎?”
“布陣容易,”雲潯大致比量了一下這個空間的麵積,下了結論,“但是將它作為一種隨身縮放的靈器,你要知道它本來就是靈器了,可縮放是需要口訣的啊。”
“口訣嗎?”雲衣笑了笑,“我想,這些東西,那個竹屋裏會有的吧。”
最終,盡管不耐,但雲潯還是被雲衣摁著頭在那方空間裏布下了一個讓雲衣滿意的陣。等著雲衣點頭通過了,二人這才原路返回。
那片竹林已經大不一樣了,盡管依舊密集,但雲潯在其上加入了變化,所有的竹子以固定的時間間隙不停變動這位置,而這些位置,並沒有什麽固定的移動軌跡,至少在外行人看來是沒有的。
雲衣對於這一設計十分滿意,而且既然是雲潯布下的陣,她甚至不用雲潯帶路,自己便走了出來。
“你這樣會很打擊我的,”雲潯在雲衣身後抱怨,“明明師父都誇我迷陣最好,你哪怕裝裝樣子,也別這麽輕易走出來啊。”
“哦。”雲衣敷衍地應了一聲,再沒做更多的表示,熟門熟路地走到了那竹屋麵前。
“這是什麽?”雲潯對於這個眼前這個沒門沒窗的竹屋倒是表現出巨大的好奇心,“也是什麽靈器?需要我把器靈逮出來嗎?”
“不必不必,您歇著,我這不是出來了嗎?”竹福與那竹林的器靈之間多少是有些聯係的,所以那個器靈的覆滅,他就算不目睹全程也大致猜出了些來龍去脈,這會兒雲潯說的話被他聽到耳朵裏,頓時一刻也不敢耽誤,連滾帶爬地就摔了出來。
雲潯顯然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老頭嚇了一跳,但他那師門祖傳的毛病支撐著他,假裝淡定地清了清嗓子,看著眼前趴著的這一團白花花毛茸茸的東西,皺皺眉,“你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