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救人
淩銘依舊那般風風火火的樣子,將趙知州交給了管家,人不過一眨眼功夫就衝到了別院。
用完早飯的雲衣正躺在竹椅上吹風,晴嵐坐在旁邊為她泡茶,如此和諧的場景,淩銘卻是不得已做了這個不速之客。
他也不跟雲衣解釋,上來就要拉著雲衣往客院衝,雲衣心底大抵有個底,也沒甩開他,就這麽跟著他後麵跑。
等到這兩人到了客院,趙知州還在往客院走的路上,雲衣頗為無奈地看著淩銘,“四殿下何苦急成這個樣子?”
“哎呀,你不知道,人命關天。”
“人命關天也不在這一兩刻了,昨天一晚上殿下都等過來了。”
“就是因為昨天又空等了一晚上,今早才更要急一點。”
淩銘話說得極快,雲衣知道自己勸不住,隻得開始問這位病患的狀況。
“狀況?不好,非常不好,他說自己應該是被人下了毒,恐怕命不久矣了。”
“什麽毒,怎麽個命不久矣?”
“據他所說是消耗生命力的毒,”淩銘回憶著趙知州告訴他的消息,又一字不漏地轉達給了雲衣,“就是也沒什麽嚴重的症狀。”
“沒什麽嚴重的症狀連路都走不了了?”
“他現在若按年紀算,怎麽著也是垂暮之年了,為了讓他省些力氣,這才讓人來回地搬,不然恐怕是要死得更快了。”
這毒雲衣雖然沒聽說過,但看著症狀卻是不難治,不過是一枚續命的丹藥而已,至於能續多久的命,便要看這丹藥的品階了,但最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還是找到解藥。
但現在情況緊急,雲衣既沒有時間去研究解藥,也沒有時間再去尋高階靈藥,她踮腳望了望,還沒看見管家的身影,估摸著這病患到這裏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裏幹等著也無聊,不然我先去配一味藥吧。”
“你這就知道是什麽毒了?”
雲衣搖搖頭,“不過聽這症狀,配些續命延年的藥總是不錯的,剩下的,以後慢慢來吧。”
淩銘想想也覺得這話在理,反正他現在已經在永安城了,在確保趙知州無虞後,他大可以去找淩鈺問清事情原委,這樣一來也就不愁解藥了。
看著淩銘點了頭,雲衣直奔煉丹室,既然淩銘答應了,這件事情對她來說便好辦多了。
這丹藥對雲衣來說沒什麽難度,靈藥在她的儲物袋裏七湊八湊地也能攢個大概,等她煉好了丹,拿著丹藥回來時,趙知州才剛剛躺進客院一刻鍾都不到。
如何喂藥這是個學問,雲衣既不能讓人察覺這枚丹藥的存在,還得看著趙知州將這枚丹藥吞下去。
於是當著淩銘的麵,雲衣將許多無關緊要的藥材一樣一樣搗成泥,而後團成丹丸的形狀,中間正裹著那枚丹藥。
趙知州看著眼前這個嬰兒拳頭大小的丹丸,有些不敢相信雲衣要求他一口吞下去。
“吞吧,”淩銘在旁邊幫雲衣說話,“這位的本事可大著呢,她的話沒錯的。”
雲衣扯了扯嘴角,勉強謝過了淩銘的抬舉,看著趙知州一閉眼將這個大丹丸吞了下去。
為了防止人生疑,雲衣特意加了一些無關的靈藥,減慢了丹藥見效的時間,盡管如此,趙知州這一口吞下去後,那額頭的皺紋,也開始肉眼可見地平複。
淩銘簡直要將雲衣奉為神明了,雲衣笑了笑,心裏想的全是要如何迅速脫身。
畢竟這個時候也正是醫館病人多的時候,這時候老郎中要是找不到人,事情恐怕也要麻煩。
所以趁人不注意,雲衣悄悄給管家遞了個眼色,管家瞬間明白了雲衣的意思,上前開始跟淩銘搭話。
其實眼見著趙知州的問題基本上解決了,淩銘早已沒有心思久留,他還要回去慢慢確定那些證據,然後上淩鈺那裏問個明白。
這會見著管家上前大有要聊起來的意思,淩銘自己倒是先找了個借口帶著趙知州溜了。
淩銘走後,雲衣也換回了來時的衣服,匆匆忙忙地走了,甚至於還不等管家問一句以後要如何找到她。
好在這個上午醫館並沒有太多病人,雲衣來晚了老郎中也隻當她是睡過了,沒有細問。
日子便這樣一天天過去,雲衣也不是日日都有病人,大多數時候,她還是悠閑地在教沈丹寧一些有的沒的,悟性這個東西講究個觸類旁通,所以雲衣將自己能想到的一口氣告訴了沈丹寧,以期某一日什麽東西就剛好能派上用場。
淩銘自打那日回府後便沒再出過門,就連早朝都不上了,也沒打個招呼,弈風帝對他也算是縱容,一連數日在早朝上不曾見到淩銘的身影,弈風帝也不過問,就權當他還在歸州沒有回來。
而淩銘,這些日子正在府上,與趙知州兩人,仔仔細細地核對那些書信,包括泥封、私章、紙張等方方麵麵。
淩銘心底裏是希望能從這裏發現一些造假的端倪從而洗脫淩鈺的嫌疑的,就算他們二人現在還在冷戰,但一碼歸一碼,他不信這些事情會是淩鈺幹出來的。
淩鈺這幾日也頗有些焦頭爛額,今年春闈放榜了,榜前的那幾名卻個個是無名小輩,反倒是在永安城文章辭采久負盛名的幾人,竟然落在了後麵。
這個現象自然引起了弈風帝的注意,他倒是沒往壞處想,隻是今年當真找到了一批默默無聞的人才,於是甚是歡喜地將主考的官員叫來,提出要看前幾名的文章。
據宮裏傳出的消息,主考的官員當時就嚇傻了,他是翰林院新提上來的一個官,但這個人少了幾分書生氣,倒是對官場野心甚大,他自願拜入二皇子門下,可二皇子知他品性,一直不肯見他。
這無疑讓那些居心不良的人鑽了空子,若是旁人恐怕還不至於這般迷信二皇子的書信,可這位卻是誤以為這是二皇子向他投來的橄欖枝,那當真是萬死不辭,於是冒著膽子幹出了此等舞弊之事。
幹也就算了,大約是為了邀功,又或者是真的沒腦子,才會將事情做得這麽絕,最後連皇帝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