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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布局之人

  就算對於這個事情的查辦淩鈺還算稍稍有些頭緒,但這點頭緒對於結案來講是遠遠不夠的。


  林增堅稱他是看到二皇子的親筆信才肯答應舞弊的,這信是送來的,他也能詳細描述出那人的樣貌,“眯縫眼、山羊胡,反正長得就不像個好人!”


  林增描述時頗有幾分憤恨,他現在也希望這人趕緊被抓住,這樣二皇子能洗脫嫌疑,他也算戴罪立功,沒準兒能免了死罪。


  許飛舟也不是什麽硬骨頭,他在獄裏試圖托人往外給趙氏帶了個話,看趙氏能不能想辦法托人跟二皇子求求情,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可是刑部大牢,還是個剛剛被換了一茬的刑部。


  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鑒,這回就連刑部的一個小吏都不敢貪圖這點小惠了,這邊許飛舟剛求完人,那邊這話便遞到淩鈺麵前了。


  於是淩鈺首先提審了許飛舟,也費什麽力氣,刑具往前一擺,許飛舟就把前前後後所有原委都招了,包括趙氏,也包括二皇子府上的那個內應。


  許飛舟的供詞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這能證明這確是個陰謀,但一人一言不足為證,淩鈺還需要將那個山羊胡和那個寫字的先生揪出來。


  “殿下殿下,我知道,其實那個山羊胡子和那個寫字的不是一夥的。”


  “哦?”許飛舟這話倒是讓淩鈺感到幾分意外之喜,“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許飛舟訕笑著搓搓手,“不過這猜測八九不離十,其實我看那個寫字的也挺瞧不上那個山羊胡的,那個山羊胡子聽人說就是南城的一個小混混兒,不知這次勾搭上了什麽貴人,接了這麽個活兒,這才飛黃騰達了。”


  “這麽說,那個山羊胡子很可能還在永安城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聽著淩鈺說話有來有往的,許飛舟的膽子也漸漸大了,“不過那人就是個棋子,這會兒目的成了,估計也沒人管他去哪了。”


  淩鈺眼睛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些什麽,許飛舟耐不住這種沉默,看著淩鈺,嘿嘿笑了兩聲,“殿下,殿下,不瞞您說,我家跟以前在您府上幹活的那個姓趙的婆子家有些親戚,您看……”


  淩鈺沒有理他,這已經足見他的修養了,這要是換了旁人,恐怕張口便要罵了,堂堂皇子,為何要跟一個福利的婆子攀親戚?


  許飛舟見淩鈺沒有說話,以為淩鈺沒聽清,又提高了音量說了一遍,淩鈺淡淡瞥了他一眼,緩緩吐出一個字,“哦。”


  這一字終於讓許飛舟清醒了幾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在跟皇子攀親戚,這會兒反應過來,冷汗又流了一後背。


  淩鈺也沒再為難他,翻了翻身邊小吏寫的提審記錄,看著許飛舟畫押後,起身離開了提審室。


  可淩鈺萬萬沒想到,近來的麻煩事還不止一樁,他這邊負責搜捕那個山羊胡子的人還沒派出去,那邊淩銘卻是先找上門來了。


  淩銘的臉色並不好,身後還跟著趙知州,趙知州淩鈺是認識的,可卻不想幾年不見,竟老成這個樣子。


  淩銘一言不發地走到正廳,自己找了把椅子就坐下了,莫說說話,連哼都沒哼一聲,倒是趙知州,好歹照顧了一下淩鈺的麵子,對著他行了個禮。


  淩鈺不知道淩銘這又是在鬧哪出,還以為他是上一次的火還沒消,淩鈺現在這裏已經夠棘手了,不想淩銘再過來添亂,當下也不管那件事究竟是誰理虧,上來就開始道歉。


  淩銘卻是沒心情聽他的道歉,淩鈺剛說了兩句,便被淩銘伸手攔下,“春闈的事,我聽說了。”


  淩鈺一愣,下一秒卻釋然了,刑部是淩銘的地盤,這麽大動靜,他沒聽說才奇怪。


  輕輕笑了笑,“那你也相信是我幹的咯?這又是要來質問我了?”


  “這次不是,”淩鈺還能笑笑,淩銘卻是半點笑不出來,原本他還有幾分懷疑,現在,他越發肯定這是個陰謀了,“這次是想讓你看點兒東西。”


  淩銘說著,拿眼神示意趙知州,趙知州心領神會,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包裹,雙手遞給了淩鈺。


  淩鈺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輕輕掂了掂,沒掂出什麽重量,看著淩銘沉重的臉色,一時也沒心情再多廢話,找了張桌子,小心地將那個包裹打開。


  當打開包裹的一角露出裏麵的紙張時,淩鈺就覺得心頭一跳,當他看清這紙張上的筆跡和內容後,隻覺兩邊太陽穴“突突”地跳得厲害。


  “怎樣?有什麽感想?”


  “還能有什麽感想?”淩鈺仿佛脫力一般坐到淩銘旁邊的椅子上,將頭靠著椅背,長長地歎了口氣,“看樣子我最近真的是時運不濟。”


  “好好想想你被什麽人盯上了吧,”淩銘也是一聲歎氣,“說實在的,在歸州剛剛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我還真以為這是你的東西。”


  “那你最後怎麽選擇相信我了?”


  “因為春闈舞弊的案子,這兩件事實在太巧了,明眼人一看就是有預謀的。”


  淩銘沒有拿什麽兄弟情出來說事,而是明明白白地講了實話,淩鈺笑了笑,他很感謝淩銘這樣的坦白,因為這才是淩銘。


  “大概是父皇和你讓背後布局的那個人意外了。”


  “什麽意思?”淩銘來之前的打算是酷酷地將東西甩下就走,這會兒卻又抵不過好奇,大有問個究竟的意思。


  “記得刑部是怎麽出事的嗎?”淩鈺將頭直了起來,“他大概也沒有想到,在重新整肅刑部之後,換上的還是你的人,不然這件案子一點傳不到你那裏,那這個罪名,我恐怕要一起背了。”


  淩鈺開始說的是“父皇和你”,可解釋起來卻隻解釋了弈風帝的部分,淩銘明白他不是忘記了自己,隻是因為自己那部分,他與淩鈺都是明白的。


  他現在有些明白這背後的人是誰了,那晚城西山上的那個麵具人,他大概是想挑撥自己和淩鈺之間的關係,然後再讓盛怒之下的自己輕易抓住淩鈺的把柄,之後便是兄弟內鬥,自然有人坐收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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