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睿王爺出現,亂點鴛鴦譜
當他緩步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故意別開臉,誰要看你那張“迷死人”的臉了,我當是瞎子咯。
安靜的大殿上回響起一聲富有磁性的男聲道:“兒臣參見母後,母後千千歲。”是君淩睿,他並未下跪請安,而是微微躬身行禮。
太後看著這一舉動的君淩睿也當著二品大員及家眷的麵兒,不跟他計較,很是體麵的說道:“睿兒,真是太難得了,你也來參加家宴,快起身,快讓哀家看看你現在身體怎麽樣了?可有瘦了?”
太後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也隻能扯著絹帕,繼續說:“這大冷天的,你可要好好的取暖,別把自己給凍壞了,要是又生病了,哀家可沒臉麵對仙逝的皇貴妃姐姐和先帝交待。”
君淩睿將剛才躬身的身子挺直後道:“勞母後掛心了,兒臣現在身子比以前硬朗多了。”
又用手指了指副坐的位置:“那就好,快,到位置上坐下休息休息,你皇兄也應該快到了。”
君淩睿全程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進的姿態:“謝母後。”
在他坐定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起身對著他躬身請安,他的回答也是冷冰冰的一個字“起”。
在場的人今天算是開眼見識過了這位九王爺的那股莫名冰風,冷的讓人豎起寒毛來,之前有些打主意本想套近乎的大臣家眷們都被那股寒意嚇退,覺著還是不結識的好。
在請安過程中我瞄眼看見了讓我心跳加速的情景,那就是我的表姐楊盛楠好像對九王爺有了小女人的舉動,女孩子的第六感可是很準的。
單單就這樣看,九王爺好像並沒有把那些個舉動看在眼裏,除了冷漠冷淡還是冷漠冷淡,表姐的眼裏流落出點點的小失望。
就在我想事情想的出神的時候,有一股炙熱的目光投向我,我們四目相對之後我被電觸到了全身,立即別開臉,手裏緊緊握著茶杯假裝喝著茶。
心裏不停的咒罵道:搞什麽啊?老狐狸,你明知表姐對你有義,你還那樣看著我,是想讓表姐誤會我嗎?我才不要,我放下茶杯緩了一下神情,瞬間沒有防備的抬起眼,惡狠狠的給瞪回去了。
君淩睿看著我這沒有由來的一瞪眼,很是滿意的斜眼看著這小丫頭的一舉一動,沒想到她還長本事了,敢這麽回瞪本王,下次應該讓她長點記性。
不過這又長一歲的她出落的比之前更加亭亭玉立,俏皮可愛了,想到這一點嘴角莫名的就來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那一笑算是盛世容顏。
當看到君淩睿笑容的這一刻,全場不止楊盛楠看的癡呆了,就連所有官家小姐,後宮的眾多妃嬪也看的癡迷了。
我看著這一幕悠然自得的端著茶杯差點笑出聲來,正所謂世人都愛潘安之美,卻不知這潘安狂有美貌卻無一顆真心。
太後是過來人自然是將眼前的這一切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知道這個九王爺今日是個不速之客。
當著大臣家眷們的麵也不太好說什麽,開著玩笑說:“哀家這兩個兒子都是哀家的心頭肉,後麵等睿兒及冠之後,哀家就讓聖上為他密一處好姻緣,也算對的起在天之靈的姐姐和先帝了。”
聽的太後這一席話,在場所有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雖然這位王爺很冰冷,但是能成為這東君國唯一的王妃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語出驚人的話讓我的心也跟著漏拍了一下,好姻緣?為冷麵冰山嗎?
君淩睿聽到太後這樣說著,也沒有立即反駁,看來是默認了,隻聽他坐在位置上慵懶的說:“兒臣謝過母後。”這是一句沒有任何色彩的回話。
太後看著他那冷言冷語的態度很想發作,終究還是忍住了,先帝的聖旨在那裏,她隻能大度的當好娘親的角色,當朝大員在這裏,她隻能做一個好娘親的表率。
大殿外響起低沉渾厚,富有磁性的聲音:“母後是要為誰尋一段好姻緣呐?”
尋得此聲眾人齊齊下跪,來人正是我朝天子君淩煜,今日的他穿著黑色的長袍,袍上繡著龍騰圖案,隻是麵容略顯得憔悴,雙眼有點紅血絲,他跟君淩睿正好成反比,一個愛白,一個愛黑。
身後跟著父兄,幾個月未見了,父親雖然年邁了,頭發上也多出了少許的銀絲,但精氣神還是有的。
正如蕊兒姐姐所言一樣哥哥還是那麽的麵如冠玉,一身水湖白的錦袍付諸於身,身姿清瘦但很挺拔,步履輕緩,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說不出的尊貴雅致,如詩似畫。
看著他們兩都挺精神的我也就放心了,我轉臉看向娘親,她眼睛裏紅紅潤潤的的,我能了解那心情,在案桌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給她一記安慰的微笑。我與娘親最摯愛的父兄,隻要你們兩都好,我跟娘親都別無他求,讓其他的都拋之腦後吧。
眾人山呼萬歲入席之後,太後和藹的笑著說:“還能有誰,自然是你唯一的九弟了,哀家想著再有幾個月就到及冠了,得趕緊為他尋一門當戶對的親事才行,不然及冠成親之後哪有一直住皇城裏的道理不是?”
其實太後的想法非常簡單,隻要能將這眼中釘肉中刺遠遠的帶離她身邊就好,她不想看到帶有狐媚影子的蘇皇貴妃在這皇城裏晃悠。
然而皇上的心意與太後則是大大相反的,他很想無時無刻都盯著這位皇弟,他就想讓他一輩子都呆在皇城裏,老死在皇城裏,也老死在他眼皮底下。
“母後,九弟的親事先不著急,這離及冠還有段時間,後麵再來細細商量也不遲。”君淩煜怎麽也不鬆口談及賜婚的事情,因為他不願意。
這時隻聽席間有一聲音說:“啟稟皇上,祖製有訓,男子凡及冠前都應該先搬離父母居所另起爐罩,更何況還是本朝的王爺,所以必須得先賜婚,否則怎麽能搬入府邸呢?怎麽能為皇室開枝散葉呢?”
跪入大殿中央的正是內閣學士府大臣,他是朝中的一品大員,又是朝中的元老,他看中的是朝廷的祖製,按章程辦事。
君淩煜斜眼看著身側坐著的君淩睿,他托著酒杯玩弄於指尖像是無所謂事不關己的表情,再看著太後,以及席間二品大員及家眷,他的臉麵也是很重要的。
在他左右搖擺不定的時候,又有幾位大員上前跪著附議:“啟稟皇上,內閣學士大人說的有道理啊,這個祖訓可不能亂,賜婚以後就得上朝議事了,否則就有違朝綱,老臣還記得以前先皇在世的時候給所有的皇子都提前了婚事,不能一到睿王爺這裏就給不了了之了呀?”
“啟稟皇上,本朝的皇嗣本就單薄,還請皇上為了東君國的江山著想。”
不說這句話還好,這什麽意思?難道朕就沒有皇子了?就要靠那君淩睿來傳承繼統了?君淩煜黑著臉。
太後看著目前的時局不對,立馬煽風點火笑著:“聖上自有先皇保佑,保佑我們東君國延綿子嗣千秋萬代,不管是聖上的皇子或是睿王爺的世子都將是咱們的福氣,可是睿兒的婚事確實不能再耽誤了,今日聖上要是給睿兒指婚了?那盛楠的婚事也一並給指了吧,今日又是除夕夜,正是三喜臨門的好日子。”
原來太後打的是這個主意,簡直就是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