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想打那對小情侶
“李毛毛，你記得要多去看看我們依依，有事打電話給我！依依，你要好好保重。”徐小璿抱著張芙齡說。
暑假了，李毛毛決定去北京的一家小餐館做暑假工，那裏離劇組租的地方近，又是王院長認識的人開的。
徐小璿父母給她報了一大堆補習班，準備在最後一年做衝刺，希望能考上中央戲曲學院。聽說這一次李依依學業一落千丈，徐媽媽還是覺得學業更加重要，才沒有讓她去北京。
“放心吧小璿，我會照顧好依依的，一到了北京，我們就給你打電話。”李毛毛把行禮放在地上，拍拍徐小璿地肩膀。他掏出票來一看，時間快到了，就拿起行李，對張芙齡說：“依依，我們該進站了。”
“小璿再見！”
“依依再見！李毛毛再見！”
這次是李毛毛買的火車票，是硬座，要十三個小時。他不是不想買高鐵的，就是不舍得花錢。張芙齡根本就不知道高鐵火車有什麽區別，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自己花過錢。
李毛毛特意買了靠窗的座位給張芙齡，張芙齡也看出來這火車跟她來的時候坐的有點不一樣，不過她並沒有問。
對麵坐著的是一對小情侶，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旁若無人，完全無視旁邊阿姨嫌棄的眼神。
李毛毛上了火車沒多久就睡覺了，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小情侶兩個。
張芙齡一睜開眼就可以看見他們動手動腳的，幹脆閉上了眼睛，心裏感慨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可也不能總閉著呀，她就拿出《紅樓夢》來，放在桌上看了起來。
對麵的女孩子瞄了一眼，就嗲嗲地跟她男朋友說：“你猜，她在看什麽？”
“看什麽？”男孩子就要伸過頭去看，被女孩子蒙上了眼睛。
“我是讓你猜，不是讓你看啦！”
“《霸道總裁愛上我》？”男孩子拿開女孩子的手親了一下。
“no，再猜！”女孩子撒嬌道。
“《悲傷逆流成河》？”
“不對，再猜嘛！不是網絡。”
“那我就猜不到了，你看的不都是網絡嗎？”
“我哪有，我也會看世界名著的好不好。你再猜嘛，是一本名著哦！”
“四大名著，《三國》，《水滸》，《西遊記》還有一本是什麽？不會是《金瓶梅》吧！”
“什麽《金瓶梅》？”女孩子不由得紅了臉，輕輕地捶打著男孩子的胸口：“是《紅樓夢》啦！”
張芙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合上書，又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火車走走停停的，每個小站都停，到了晚上，張芙齡就餓了。李毛毛拿出帶好的碗，把袋裝的方便麵放在碗裏，然後去裝熱水，等泡好以後，就遞給張芙齡吃，自己啃著兩個上車前買的饅頭。
對麵的小情侶買了車上的快餐，可是太難吃了，女孩子生氣地說了句：“我不吃！”，然後把筷子一扔，就扔到了張芙齡的碗裏，泡麵的湯就濺到了張芙齡的身上。
張芙齡皺了皺眉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從包裏拿出紙巾來擦了擦。
沒想到那個女孩子惡人先告狀：“親愛的，你看，她瞪我！”
男孩子立刻凶巴巴地瞪著張芙齡，並威脅她：“瞪什麽瞪，再瞪別怪我打女人。”
李毛毛立刻放下手裏的饅頭，對他說：“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張芙齡見李毛毛生氣了，就勸他：“算了，何必惹是生非。”
“就是，不要惹我，兩個鄉巴佬。”見張芙齡這樣，那個男孩子知道她怕事，更來勁了。
李毛毛忍不住雙手抱胸：“鄉巴佬怎麽了？一個公主病，一個打女人，我祝福你們白頭偕老，不要禍害別人。”
“你說誰公主病？”“你說誰打女人，有種你再說一遍，死鄉巴佬。”兩個人氣急敗壞，指著李毛毛破口大罵。
“再說一遍怎麽了？你再指一個試試！”李毛毛用力地拍拍桌子，站了起來。
“算了，這麽多人看著，他們愛說什麽就說什麽，我們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不少人過來圍觀了，張芙齡把李毛毛按住坐下，“生氣有害無益，別生氣了。”
張芙齡這麽說，李毛毛想想還是算了，沒必要為了這麽兩個人動氣，就坐了下來，拿起饅頭繼續咬。
見沒有好戲看了，大家就都走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也就那點本事，還橫什麽橫？還是我親愛的有本事。”那女孩子不依不饒，小聲地對她男朋友說。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男孩子十分嘚瑟。
李毛毛白了他們一眼，把碗端走，把裏麵的泡麵倒進了垃圾袋，然後洗了碗，又泡了一碗給張芙齡吃。
晚上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包括對麵的那對小情侶。車廂裏此起彼伏的打鼾聲實在讓張芙齡睡不著，她就拿出筆記本來，開始寫日記。寫完之後還是睡不著，就又看了一會兒《紅樓夢》。
車裏的味道本來就不好聞，對麵的女孩子還把高跟鞋脫了，坐在她男朋友的懷裏，把腳放在座椅上，發出一股味道來。旁邊的阿姨被熏醒了，實在受不了，用手去拍她，把她叫醒：“小姑娘，把鞋穿上好不咯，這是公共場所，注意素質！”
那個女孩臉上一紅，大喊大叫起來：“這是我的位置，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管得著嗎？”
阿姨可來氣了：“這座位是用來坐的，不是用來放腳的，你講點道理好不好！看你小姑娘也是上過學的人，怎麽這麽沒素質，不講道理，你爸媽是怎麽教的？”
“老太婆，你說誰沒素質，看不慣你打我們呀，你個老不死的！”男孩子冷哼了一聲。
“跟阿姨道歉！”李毛毛一把抓住那個男孩子的衣領，瞪著他說。
張芙齡被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來拉住李毛毛：“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對，對呀，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你放開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打我是要坐牢的。”李毛毛的力道很大，那男孩子瞬間就慫了，但口裏還是威脅李毛毛。
“好，我不打你，剛才發生的一切我都錄下來了，你要是不跟阿姨道歉，我就發到網上去，讓眾多網友看看你們的嘴臉。”李毛毛回到座位上，掏出手機，威脅他們。
“你敢，你那是侵犯我的肖像權，名譽權，還有你剛才恐嚇我們，我們也可以告你。”知道李毛毛不敢動手，那男孩子又得意起來。
“你們好真有意思，還肖像權，名譽權，你們現在威脅到我的人身安全。你們製造了空氣汙染，我因為吸入了毒氣，導致了哮喘，我要是住院了，就是你們的責任。”阿姨白了他們一眼，然後對其他人說：“你們可要為我作證啊，要拍下來保留證據，到時候我生病了，好找他們要醫療費，精神損失費呀，誤工費呀之類的，一定要拍下來，不然都找不到人。”說完，自己也掏出手機來，打算拍下來。
“怎麽辦，這個老太婆想碰瓷！”那個女孩子著急但小聲地問男孩子。
“還能怎麽辦，道歉唄！”男孩子也怕了，隻好收斂起猖狂的樣子，對阿姨說：“對不起阿姨，是我們錯了，請您原諒。”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阿姨，您就別跟我們一般見識了。”女孩子也假笑著向阿姨道歉。
“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你們一馬，還不把鞋穿上，把腳放下去。”阿姨也是個有文化的人，不會跟他們小年輕一般見識。
“是是是是！”女孩子趕緊把鞋穿上，放下去，然後把頭埋在男朋友的懷裏，假裝又睡著了。
車裏又恢複了寧靜，張芙齡搖了搖頭，又閉上眼睛。
車子搖搖晃晃的，李毛毛被一陣寒氣凍醒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張芙齡，她也正縮成一團，迷迷糊糊地睡著。他從行李架上掏出一件衣服來，蓋在她的身上。又給自己拿了一件，蓋在自己身上，然後又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早上醒來的時候，張芙齡就躺在了李毛毛的大腿上，身上蓋著兩件衣服，而李毛毛隻是雙手抱胸，頭時不時地搖晃。張芙齡臉上一紅，爬了起來，把身上的衣服蓋在了李毛毛身上。拿出牙膏牙刷和毛巾去洗漱，回來後李毛毛還睡著，她就又拿出書來看。
“你醒了！”李毛毛揉了揉眼睛，看見張芙齡已經醒了，伸了個懶腰，從包裏麵拿出麵包遞給她：“你快吃早飯吧，不然低血糖又犯了。”
“謝謝！”張芙齡接過，咬了一口，看見李毛毛自己不吃，就問他：“你怎麽不吃？”
“我還沒有刷牙，你先吃吧。”說完，他就拿出牙膏牙刷來，到衛生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