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回來了
正當秦穀緊皺眉頭思索時。
“啊——”一聲尖叫聲從牆外傳出。
回過神來,秦穀輕輕一躍便站在了牆上。隻見牆頭之下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揉著屁股,滿臉痛苦。
看見秦穀,孩童臉上的痛苦之色立刻變成了驚恐。
“怪,怪,,,怪物啊!!”
一溜煙的功夫,孩童便消失在了原地。
秦穀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
盥洗房,這裏是秦府最繁忙的地方,每天都有大量的衣物被送進再被送出。
然而,此時的盥洗房卻是安靜異常。
一名白衣青年緩緩走入盥洗房,手裏提著什麽東西。
少年有著長槍般筆挺的修長身材,白皙的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微抿透露出幾分倔強。一雙烏木般的眼瞳深邃似海,滿頭亂發被隨意地紮在腦後,幾絲亂發被吹起打在少年臉上更顯出幾分不羈。
英俊的麵貌讓一些正值思春年紀的丫鬟羞澀地低下了頭,滿臉嬌紅。小廝們則是一臉詫異,“這誰啊?”
突然,一人出聲道:“等等,他手裏的那不是秦四嗎!?”
下人們如夢方醒,方才發現少年手中的人形之物竟是秦四。
“自從秦四投奔了秦肅少爺後,在這盥洗房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這白衣少年竟將他重傷,這不是在打秦肅少爺的臉嗎?”
“可不是嗎!秦肅少爺可是把秦肅當做手下培養,這些年秦四的修為提升迅速,前不久更是到達了氣血境五層,竟被這般對待!你看秦四,分明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啊!”
“這少年究竟什麽來頭!?”
眾人私語。
秦穀之前原本是隻打算教訓秦四一下,卻不料自己陷入魔怔,雖說潛意識一直在控製力道,但卻還是讓秦四瀕臨死亡。
先前被那個孩童看見,這事就注定已經不能善免。秦穀從來都不是怕事的人,事已至此,隱藏無用,倒不如自己拿出來讓人們看個明白。
手中一甩,秦四被他隨意地扔在了地上。
見此,周圍人眼中神色更加疑惑。
這少年究竟什麽來頭?!
“秦四惡仆,欺下諂上,不尊主母,罪大惡極。身為秦家弟子,自然不能視而不見,故秦穀出手,懲治惡仆,以正家風。”視線將周圍人打量一圈,秦穀緩緩開口道。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
“另外,替我給你們的主子們帶幾句話,秦半凡尚且有後,他這一脈尚有男丁!我,秦穀,回來了!”
言罷,秦穀身上的氣息不再收斂,瘋狂爆發,向著周圍強橫擴張。
這些下人修為不強,普遍都是氣血境三四層的修為,在秦穀完全散發的修為氣息之下,一個個都仿佛鵪鶉一般,收緊了腦袋。
“好自為之。”
冷哼一聲,白衣少年拂衣而去。
注意到那道身影徹底走遠,下人們心裏的疑問一下爆發了出來。
“這就是袁秋棠家裏的那個屎尿桶秦穀?他醒了?不是都睡了十年了嗎?”
“噓!你不想活了?!秦四是什麽人,都被他打了個半死,你還叫他屎尿桶!活得不耐煩了!?”
“我記得當年他睡過去的時候隻有六歲,沉睡十年,今年應是十六歲。從他剛才爆發的元力壓迫來看,怕是已有了氣血境七層的修為。如此年輕,如此修為,這以後秦府怕是又要有一位青年俊傑了。”
人群中神色各態,有人震驚,有人不可思議,還有一些人一臉恐懼,擔心著過去欺壓袁秋棠而導致秦穀的報複。
伴隨著一個少年的蘇醒,往日如同平靜湖泊一般的盥洗房此時仿佛被投進了一顆巨石,波瀾動蕩。
。。。
另一邊,先前被秦穀嚇到的孩童匆忙跑進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
“娘親,有怪物啊!”
孩童直接跑入內房,看見一名中年美婦便一頭投入她懷裏,哽咽抽泣。
美婦伸手將孩童攏入懷中,一臉奇怪。
自己的修兒平時在府裏可是嬌蠻得很,今日怎被嚇成了這種模樣?
素手輕輕拍著秦修的後背,美婦輕聲安慰:“乖,乖,修兒乖。這世上怎麽會有怪物,你是不是看錯了什麽啊?”
“不,不,我看見了,就在袁叔母的小院裏。那個怪物滿臉是血,可怕的很。。。”想起那個怪物虐打秦四的暴戾,秦修眼裏有著深深的恐懼。
“乖,乖,修兒別怕,娘親就在這裏,沒人能傷害到你。和娘親說說,你究竟看到了什麽。”美婦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早晨在外麵遊玩,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便走了過去。。。”
秦修腦袋在自己母親懷裏蹭了蹭,抽泣著將整件事緩緩說出。
。。。
盞茶後,秦修躺在屋中的床上睡了過去,臉上時不時地出現幾分驚恐。
內堂,中年美婦此時一臉疑惑,手指輕叩桌麵。
“自從秦半凡去世後,袁秋棠在這府中可是孤苦無依,誰會去幫她出頭?”
突然,美婦的手停了下來,不敢置信道:“難道是他!?”
。。。
盥洗房是秦府人脈最為複雜的地方,這裏凝聚著各係各脈的下人,消息更是四通八達。一會的功夫,秦穀醒來並打傷秦四的事便傳遍了整個秦府。
“你知道嗎,袁秋棠家裏那個沉睡多年的屎尿桶秦穀今日醒來了。”
“真的?!”
“那還有假,不僅醒來了,還將盥洗房的秦四打得半死不活!據當時在場的人說,秦穀的修為怕是早已到達了氣血境七層的修為。”
“氣血境七層?!老天爺啊,我之前還刁難過袁秋棠,這下子我豈不是要完了嗎!”
“趕緊去備些貴重之物去那裏請罪吧,已有不少人去了。唉,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
秦家家主府。
“父親,下麵已經傳開了,秦穀那個屎尿桶醒了。”一名和秦穀年紀相仿的青年靜立,對座上一位閉眼休整的中年男子說道。
青年一襲黑衫,英俊的麵容此時卻顯得有些陰沉。
“哦,是嗎?”中年男子原本閉著的眼睜開了,詫異道。
“父親,他既然醒了過來,我們是不是該采取什麽措施了?”英俊男子眼光一寒,眼中露出了幾分怨氣。
自年少時,他便對秦穀積怨已久。
這秦穀幼時十分聰慧,深得老家主喜愛。一個從外麵撿來的孩子竟然比自己這嫡係長子更為得寵,平時的什麽好東西都是秦穀拿大,讓他這嫡係長子的臉麵往哪擱?他怎能不對秦穀產生怨念?
看見秦州的陰沉臉色,座上的中年男子眉頭皺了起來。
“州兒,我記得我給你說過,出事不得自亂陣腳。當年秦半凡確實是天資無雙,你爺爺對他那一脈有偏袒實屬正常,但如今你爺爺已經駕鶴西去,這秦家如今的家主可是我,你為何要對一個屎尿桶這般大動手腳?”
“父親你忘了嗎,秦穀他可是赤血體啊,聽手下之人說,他這分明是已經赤血覺醒了啊!”秦州匆忙說道。
中年男子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濃了。
“一個靈級體質而已,這些年為父運籌帷幄,如今這秦府大多脈係都站在咱們這邊,你還用怕他一個靈級的赤血體?”
“可是。。。”
秦修還要說些什麽,但見到自己父親臉上的失望之色趕緊改口:“父親教訓的是,是州兒莽撞了。”
“往後看的長遠些。”中年男子起身,打開窗戶,從高處俯瞰著秦府,“否則,我如何放心將這秦府托付給你。”
秦修趕緊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