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巧巧
小院裏。
望著桌上的那封信,秦穀笑著對旁邊的白狐狸道:“看,家主那脈果然坐不住了。”
白狐狸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站隊唄,目前來看,站到家主那係是最明確的選擇。而且,也隻有他那係才能讓我的計劃繼續實施。”秦穀將信打開,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
“你還有什麽計劃?”白狐狸好奇道。
“拿回一些本該屬於我的東西。”秦穀的臉埋在信間,令人看不清表情。
屋外,袁秋棠坐在院中,想著外麵剛剛聽來的傳言,不由得有些發愣。
“穀兒,擊敗了秦肅?”
盡管再三確定過這件事是真的,但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
次日一早,秦穀來到了家主府。
“穀少爺是吧?家主已等候您多時了。”一個俏麗丫鬟站在家主府,將秦穀引入了內院。
“就是這裏了,穀少爺請進吧。”俏麗女子將秦穀帶到了正堂。
正巧此時,正堂裏走出了一個端著茶果的紅衣女婢。
望著那個紅衣女婢,秦穀楞了一下,埋藏的記憶中閃現出了不少東西。
他想起了曾經的一個紅牆大院,那是小秦穀曾經生活的地方。
紅牆大院裏,曾經有一個叫做“巧巧”的少女。
“巧巧姐姐,我要吃糖。”
“穀少爺,你已經吃了不少了,不能再吃了,吃多了會長蛀牙的。”
“我不管,我就要吃,哼!”
“那,,,隻能再吃一顆了哦。”
。。。
“巧巧姐姐,我不喜歡吃那些難吃的東西,你幫我吃了吧。”
“穀少爺,使不得啊,那可都是家主賞賜的元力藥材,是給你打根基用的。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可是要被處罰的。”
“沒事,咱倆不說,誰都不會知道的。”
“穀少爺,這不合適啊。”
。。。
“巧巧姐姐,我怕打雷。”
“姐姐。。。”
記憶中,那個流著鼻涕的小男孩真的很喜歡那個笑起來很甜的巧巧姐姐。
幼時,每當小秦穀犯錯時,最先安慰他的不是母親,而是那個巧巧姐姐。在秦穀被迫做一些不想做的事,也都是那個巧巧姐姐一直陪著他。每當。。。
太多太多,那個穿著淺綠色衣衫的巧巧姐姐幾乎是秦穀幼年時最願意親近的人。
小秦穀的童年,因那個少女也變得完全不同。
。。。
而此時。
望著那個笑起來很甜的少女,秦穀隻能無奈地笑笑。
他能肯定,當年的巧巧對小秦穀是真的好,沒有一分虛假。
十年睡夢中,秦穀記得,前麵很長的一部分是有一個少女的哭聲的。
隨著父親的戰死,少年的沉睡,一切仿佛都變了。
就如當年那個少女最喜歡的淺綠衣衫,如今也變成了鮮豔的紅袍。
秦穀知道,那是這座府邸主人喜歡的顏色。
人啊。。。
端著果盤的巧巧並沒有認出秦穀,隻是對秦穀簡單行了禮便飄然離去。
望著那道越走越遠的少女身影,秦穀再次苦澀地笑了笑。
或許就在當年小秦穀睡過去的那一刻,那個笑得很甜的綠衣少女已經如今日這般,越走越遠。
直到如今相見的形如陌路。
秦穀苦澀地笑了笑。
如今,這秦府怕是又少了一些他可以牽念的東西了。
。。。
“哈哈哈哈,這就是秦穀賢侄嗎?果然是一表人才。”正堂,秦檜豪爽地大笑道。
秦穀壓下剛才心裏的波瀾,微笑回應道:“伯父謬讚了。”
“誒,怎麽是謬讚呢。一舉擊敗秦家年青一代的第二人,秦穀侄兒絕對擔得起,有你父親當年的風範。”
相見那紅衣少女,秦穀心裏不適,也不想和這秦檜互相委蛇:“伯父,咱們直接敞開說吧,我這人比較直性子。”
“哈哈,好,那伯父也就直接了當地說了。”秦檜笑得很自信,他相信,秦穀隻要腦袋沒問題,定會答應下來。“如今在這秦府,伯父這一脈算得上如日中天,不知秦穀賢侄有沒有興趣幫伯父一臂之力?”
秦穀也沒有讓秦檜失望,“我要一個青月大比的名額。”他平靜說道。
秦檜眼角挑了挑。
原來這小子要的是大比名額。
思索了幾刻,他便爽口答應:“沒問題。”
相較於秦穀的價值,一個大比的名額不算什麽。
“還有,我想像伯父借一個人。”
“哦?誰?”
“他。”秦穀指著角落裏一處空蕩蕩的地方說道。
秦檜有些震驚,這秦穀單單氣血境怎會感知到那人的存在。
“所為何事?”這一次,秦檜答應得就沒有那麽爽快了。
那道身影乃是秦第一殺手——秦森,天生影子元魄,在暗殺方麵從未失手過,多年來一直是秦檜手中極為重要的一把利刃。
“去一趟秦炎陽之府。”秦穀的語氣變得寒冷了幾分,回複道。
聞言,秦檜似是想到了什麽,震驚得吸了一口涼氣:“你決定了?”
秦穀沒有說話,隻是直直地看著秦檜的眼睛。
“好,秦森,你和秦穀賢侄走一趟。”打定主意,秦檜對著秦森說道。
“是。”
原本空蕩蕩的陰影出現了一道人影,輕聲應和。
待秦穀走出家主府,秦檜嘴角帶著輕笑。
“秦炎陽,這一次看你怎麽躲!”
秦炎陽之府。
站在門口,秦穀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府邸,眼中閃現追憶之色。
良久,他眼中的溫暖才漸漸被寒冷替代。
“前輩,有劍嗎?”秦穀平靜問道。
深深看了一眼秦穀臉上的平靜之色,秦森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柄狹長的劍。
“其實你不必如此著急,家主遲早要對秦炎陽這脈係進行打壓,你如今加入了家主這邊,這間府邸還給你隻是早晚的事。”
“有些事,我忍不了。”想起剛醒過來時家裏的境況,秦穀心中業火三千,提劍而進,身後白狐跟隨。
“炎陽伯父,侄兒拜訪你來了。”秦穀仰天長嘯。
望著那道快意恩仇的少年身影,秦森眼中閃過一絲追憶。
“想當年,自己也是這般吧。”
府中,秦穀一步一步地走著,腳步雖慢,但很堅定,一如少年的心。
今日,此仇必報!
望著少年越走越遠的身影,秦森歎了口氣,閃身跟上。
“秦穀小兒,你竟還敢過來?!”聽到秦穀的長嘯,秦炎陽怒吼著從一間閣樓中衝了出來。
“這裏是我家的府邸,我為何不敢過來?還是說,炎陽伯父已經這般不要臉麵,真把這府邸當成自己的了不成?”秦穀冷言相對,眼眸中散發著強烈的寒意和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