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各懷鬼胎
正是趙清河的聲音。
他找我幹什麽?
雖心中警惕,但秦穀還是回答道:“正是。”
說話間,他暗地裏更是調動了日月之力。
隱藏這麽多年,莫名救下王冰凝,現在又來找自己,鬼知道這趙清河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久聞秦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趙清河對秦穀抱了抱拳,道。
“不敢當。”
秦穀現在心中越發疑惑,這趙清河到底想幹嘛。
“不知秦兄今日可有時間?”手中紙扇輕搖,趙清河微笑問道:“這裏人多眼雜,不適合交談。若是秦兄樂意,我們兄弟二人自可找個僻靜的地方慢慢聊。”
正當秦穀打算拒絕時,白狐狸一道元力傳音進入秦穀耳中:“答應他,這小子有點奇怪,狼爺倒是想要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當然有時間,實不相瞞,我對趙兄也是一見如故,如果能在一起小酌幾杯、共話天下也是極好的。”秦穀臉上出現了幾分明媚的笑容道。
見到他前後態度變化如此之大,趙清河微愣了一下,雖心有疑惑但還是爽朗回答道:“好,那咱們兄弟二人就邊走邊聊吧。”
“自是極好。”
秦穀信步前行。
看著他那由內到外的自信和從容的氣質,趙清河眼中閃過陣陣欣賞。
“秦兄如何看待今日王家之事?”輕搖紙扇,他似是無意地問道。
“實不相瞞,我這一陣時間並沒有在青月城,今天這還是剛剛回來,諸多事情不是太了解。今日之事,我到現在還是全無了解。”
打得一手好太極,秦穀並沒有讓趙清河套出話來。
“哦,原來如此。”趙清河一副明了的神色,“那秦兄可知道這一個月來葉家根基盡滅的傳聞?”
“一知半解,都是聽別人說的,具體情況並不了解。”秦穀繼續裝傻道。
見他那表情不像裝出來的,趙清河也並未深究。
“那…”
“秦兄可否想過今日王家之事和葉家當日之事有什麽聯係沒?”問到這裏,趙清河身體微微轉了過來,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嗯?”
秦穀瞳孔微微一縮。
趙清河這是什麽意思?莫非當日偷襲葉家的勢力難道和今日那兩個命藏境高手有什麽關係?
“秦兄不必大驚小怪。”微微擺了擺手,趙清河臉上還是那般的從容淡定,道:“這些東西隻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
語氣一頓,他再道:“其實不僅是葉家和王家,趙家這些時日也遇到了宵小之輩。就在前幾日,不少在外曆練的趙家子弟沒有回府。待趙家勢力去搜尋時,卻連根毛都沒找到。”
“除了這些,我還聽說錢家這幾日也是出了些問題。”臉色好笑,趙清河平靜道:“所以我在想,會不會青月城四大家族都已經被人盯上了。”
心中雖波濤翻滾,但秦穀臉上並未改色道:“這些時日我本來就不在城中,對這些事也隻是道聽途說,細節什麽的不太清楚。趙兄問我這些,可著實有些為難我了啊。”
臉上無所謂地笑了笑,他再道:“再說了,這些東西也不是我這小民所管之事,城主府想必自會處理著一切。”
“秦兄可真會說笑。”緩緩轉過了身,趙清河望著遠處青月城最高的那座城主府,喃喃道:“如果城主府真還有這擔當,當日葉家被人暗算毀掉丹草根基之時,他們就該出麵了。”
“更何況,十幾年來,這還是頭一次城主沒有露麵過的青月大比。你說,秦兄,那城主府中現在會是什麽情況?”趙清河並未轉過身來,語氣有些不明的意思。
“城主府中什麽情況,我作為秦家的一個普通子弟怎又會知道?趙兄可真是太看起我了。”秦穀繼續和稀泥,“而且,我剛納悶的是,不知趙兄將這些告訴我是為何?”
聽出了秦穀話語中的鋒銳之意,趙清河臉色好笑道:“哈哈,秦兄這是擔心我對你有什麽企圖嗎?”
見秦穀麵色不改,趙清河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別的想法,隻是看見有趣之人忍不住就多說幾句而已。”
“行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將手中紙扇一收,趙清河笑著做了一個有請的動作,“秦兄,水芳閣到了。”
秦穀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到了水芳閣下。
見是趙清河來了,一個小二兩眼放光地跑了過來。
在這水芳閣中,趙清河可是不折不扣的大金主。小二們自然要好好伺候著。
“趙公子,您可算來了,水芳閣中的姑娘可是等你等了好長時間了。”
小二麵色諂媚道。
“行了,今日來本公子不是為了那些可人的姑娘,而是來陪我秦兄小喝幾杯。”他擺了擺紙扇道:“老地方,天字三號間,兩壺燙好的瓊玉精釀,再來些可口的小菜。”
“好嘞。”小二脆生答應道,將二人帶到了天字三號間。
臨走之前,小二還特意地看了看秦穀這這張生麵孔。
“這又是哪家的公子,怎麽和趙清河走得這麽近?”
心裏煩著嘀咕,小二躬身退下。
“來來來,秦兄,嚐嚐這水芳閣的鎮店之寶。”趙清河端起酒壺給秦穀滿上了一杯。
杯中水酒微紅,仿佛紅玉,自帶一種芬芳。
麵對趙清河如此禮數,秦穀自然不好拒絕,端起酒杯微品一下,他眼中頓時冒起了光芒。
“好酒!辛而不辣,雖是烈酒但自有一種柔和之感,溫潤如玉,不愧為瓊玉之名。”評論間,自有酒香飄動於唇齒間飄動。
“哈哈哈,想不到秦兄也是愛酒之人。”見其對著瓊玉十分喜歡,趙清河心情大悅。
“來來來,秦兄,我敬你一杯。”
端起酒杯,趙清河對著秦穀敬了一杯酒。
好酒在前,秦穀也是來者不拒。
一時間,觥籌交錯,酒香飄繞。
“要說這酒啊,就如同女子一般,有的是入口甘甜,有的是辛辣桀驁,還有的是溫潤如玉,滋味無雙。”搖著手中的酒杯,趙清河臉色紅潤,有感而發。
“想不到趙兄對女子和酒都是這般的有研究。”秦穀口中酒香飄繞。
“喂,狐狸,你不是說這趙清河有奇怪之處嗎?看出來了沒有?”暗地裏,秦穀卻是問向白狐狸道。
“區區一屆凡人,能有什麽奇怪。狼爺隻是想弄明白,這小子身上為何會有禁錮的氣息。”白狐狸在他腳邊,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看趙清河一眼。
…
酒足飯飽,滿身酒氣的二人下了樓。
“今日能結識秦兄這樣的人中龍鳳,我真是十分的高興。”趙清河臉色潮紅,酒氣上腦道。
“一樣一樣,能結識趙兄這樣的人,我也是十分高興。”
兩人勾肩搭背地從水芳閣中走了出來。
突然,不知怎麽的,秦穀和趙清河同時感受到了一股涼意。
“怎麽回事?”
秦穀心中奇怪,無風怎會突然間有種涼意?
然而,一旁的趙清河感受到這種涼意卻是神識瞬間清醒。
“秦兄,我想起來了,我府中還有些瑣事,趕時間,怕是不能再陪你了。”
看著臉上冒冷汗的趙清河,秦穀心中疑惑,但還是道:“沒事,既然趙兄還有事,那就先去忙吧。”
“行,以後記得一起喝酒啊。”說完,趙清河一溜煙地就跑了。
看著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秦穀疑惑地撓了撓頭。
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