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馬蔚
“你這?”
還沒等司文豹開口,金洛已是出聲反對道:“不行,你隻有命藏境八重的實力,一人太過危險,還是組成小隊安全些。”
理直氣壯,有理有據。
“但我妖寵是望潮境的修為啊。”
秦穀一臉奇怪,道:“而且…”
“而什麽且?”
金洛暗地裏把牙齒咬得“咯嘣”響。
沒有理會對方那惡狠狠的目光,秦穀直接說道:“抱歉,我有些底牌不能在人前顯示,隻能單獨一隊。”
見此,司文豹想說什麽,但想起對方先前那種種神奇表現,他拒絕還是沒說出口,隻得道:“行,那你自己一人小心。”
“嗯,沒問題。”
隨其話語說出,金洛心中一空,滿臉失望。
“那我走了。”
給眾人告個別,抓起白狐狸,秦穀便直往遠方跑去,一路風塵。
“這人?”
看著少年那遠去背影,金洛蛾眉微皺道:“怎麽回事啊?”
語氣嬌嗔。
“我們也走了。”
道了一句,薛梓和李若男也是結伴遠離。
“隊長,看來隻能咱們兩個組一隊了。”
扭過頭來,金洛興致不高、蔫蔫說道。
然而,司文豹並沒回答,而是看著金洛和薛梓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隊長,別看了,人家是道侶,你就算盯也盯不出花來的。”
金洛一臉無奈道。
“確實盯不出花來。”
收回眼神,司文豹意味不明道:“不過,卻是能盯出狐狸尾巴來。”
“嗯?”
金洛滿臉不解。
“金師妹,師兄好心提醒你,你若是相信就記住。若是不相信,就當我從沒和你說過。”
至此,司文豹神情極為嚴肅,甚至比先前剿滅山賊時還要嚴肅。
“今後,離那兩人遠一些,他們很不對勁。”
“比先前突然消失的任天南還不對勁。”
…
快速奔馳間,可見路上白沙中有不少屍骨與兵器,均是殘破不堪。
戰死疆場、馬革裹屍,生前兵器甲胄便是將士們最後的陪葬品。如此一來,百十年來,此處兵甲從未有人收取過。
雖戰爭不斷,但這一規矩玄騰和茲樂誰也沒打破過,一直遵守。
…
“你那裏有發現沒?”
聽到薛梓問話,李若男搖了搖頭,道:“沒有,你呢?”
“一樣。”
看了一眼望不到邊的荒蕪白沙,薛梓麵無表情道:“不過,既然亡靈暴動從這裏出現,那其中就肯定有問題。慢慢找,總會有發現。”
“司文豹已經看出異樣了。”
話語出口,李若男咬了咬牙,嘴唇囁嚅:“你先前不該…”
“無妨。”
還沒等她說完,薛梓已是雲淡風輕地開了口:“作為將堂副堂主,他擁有這樣洞察力不足為奇,我一開始就沒指望他一點異樣都看不出。”
“再說,他現在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而已,並未真看出什麽,對咱們任務並不影響。”
“待北疆任務完成,咱們就馬上離開玄騰,那時候,他就算知道了咱們身份也不能怎麽樣。”
“所以,別想太多。”
…
“確實邪門。”
用腳踩了踩那鬆軟綿潤的白沙,金洛嘖嘖稱奇:“想不到,就是這樣的平靜白沙,其中竟會爬出那醜陋可怕的亡靈。”
“這怎麽看都不像啊。”
說完,她腳掌又是在地上踩了踩。
見其這番輕佻模樣,司文豹臉上不悅之色湧現,道:“金師妹,嚴肅些!”
“在你腳下的,不隻那些令人作嘔的亡靈,更有為我帝國疆土衝鋒陷陣的勇士。對待他們,你怎可如此冒犯?”
“他們為了帝國榮耀戰死疆場,我們後人前來不做拜祭,已是說不過去,怎還可如此冒犯?”
斥責意味很濃。
金洛頓時麵色訕訕,趕緊把那俏皮小腳撤了回來。
看得出來,司文豹對那金戈戎馬是真有一種別致熱愛,自到北疆以來,他一直表現出很濃的興奮與肅重,對那些保家衛國的悍勇軍崇拜到了極點。
不管自己怎麽想,對於別人的熱愛,尤其是如此狂熱的熱愛,總要表現得尊重些。因此,一路上,她再也沒像先前那般輕佻過。
…
一路走來,地上滿是白沙和兩國士兵屍骨,並無奇怪跡象。
看著在白沙上聞嗅氣味、四處遊走的白狐狸,秦穀出聲問道:“怎樣,可曾找到什麽線索?”
“不好說。”
白狐狸頭也不抬地問道:“就像那司文豹所說,這裏確實有問題,仔細看,像是被人設了道文一般。”
“不過,其隱藏太深,一時半會不好辯駁。”
“那就邊走邊看吧,反正咱們還有時間。”
見此,秦穀也沒強求,權當走一步看一步。
說實話,到現在,他已是有些後悔選擇來北疆了。
先不說被那詭異孩童擺了一道,就現在來看,這任務顯然不易成功啊。
聽司文豹說過,之前曾有不少人前來北疆想探明亡靈暴動原因,但無一例外,全是無功而返。
那其中,不乏一些望潮真武境的強大修士,甚至還有朝中派來的大人物。
那樣的存在都沒發現什麽,他們這五人小隊又能怎麽樣?
念到此處,他不由得歎了口氣。
“算了。”
“既然已到這裏,那也隻能埋頭硬上了。這時若再返回逐鹿,那耽誤時間可就太多了,完全得不償失。”
…
此時,悍勇軍大營內。
主座上,一頭發花白的老將沉聲問道:“那些逐鹿弟子已去了前線嗎?”
他麵若刀削、五官硬朗,一張國字臉中規中矩、不怒自威。剛正麵龐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如鷹隼般銳利。
靜坐座上,雖未見什麽多餘動作,但其那挺得筆直的脊梁已是把軍將硬朗作風體現得淋漓盡致。言語談吐間,更是有一股金戈鐵馬、縱橫萬裏的豪氣噴薄而出。
他便是馬蔚,悍勇軍大將軍,曾被當今聖上親自下令記入玄騰國史的不拜將軍。
近百十年來,憑借其一手排兵布陣的好本事,北疆原本鬆散的軍事早就被整理得鐵桶一片,令那茲樂使勁渾身解數也不能在這片土地上插一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