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對不起你
“我是戚年……”
??沉默像吐著信子的蛇纏繞著戚年的心，她的眼角，都是淚。
??她以為他會立刻離去，不想他一直沒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許久後，她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說，林菀這個人有問題，她的事與我無關。”
??“你還想說什麽？說這次的事情是她自導自演嗎？戚年，你這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毛病真是一點沒變，非要我把證據擺在你麵前你才會承認你做了嗎？”
??他譏諷的語氣讓戚年心寒：“我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嗎？”
??紀鶴辰怒道：“就是因為相信你，我的父母被你們害死，因為相信你，我們家的公司變成了你們家的，你說，你值得我相信嗎？”
??“戚年，你怎麽忍心？我的父母，他們都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疼愛，看著我一顆真心被你任意蹂躪，你是不是覺得很爽？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如果我說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信嗎？”
??“你覺得我會信？”
??她苦笑：“你不信我也沒關係，但我還是想要提醒你，林菀這個人真的有問題。”
??“那麽請問戚小姐，我父母雙亡一無所有的時候你在哪裏？我日日買醉，險些喪命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在國外，安安穩穩的留學，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
??“你知道那個時候林菀在幹什麽嘛？是她讓我振作，讓我重拾信心創業，也是她陪著我吃了大半年的泡麵才換來今天的好日子！”
??“……”
??“如果沒有林菀，就沒有現在的我！”
??戚年心口一澀：“你很喜歡林菀？”
??紀鶴辰冷硬的眉眼染上溫柔：“我愛她。”
??戚年心中苦澀，卻笑的溫柔：“希望她不會辜負你的深情。”
??“她沒有你的鐵石心腸，自然不會。”
??心被狠狠紮了一下，戚年把蒼白的臉埋進掌心：“那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若她不能陪他一輩子，有別人陪著也好，這樣她也不怕他會孤單，無人照顧。
??她希望他餘生能幸福，這樣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至於她，她會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他的世界，去自己該去的地方，餘生不再打擾，還他想要的清淨。
??可是林菀……！
??早上戚年醒來，紀鶴辰早已不在，戚年摸著那頭冷冰冰的被窩，他果然睡完她就走了，毫不留戀。
??她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此時紀鶴辰在幹什麽呢？給林菀送早餐還是哄她吃早餐？
??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戚年這才把電話打過去。
??“紀鶴辰我餓了。”
??“你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腳？”
??竟然是林菀！
??他果然和林菀在一起。
??“紀鶴辰呢？”
??“阿辰他不空！”
??“林菀，你舅舅想必很缺錢吧？”
??“阿辰不在，我會讓他打給你。”
??想到林菀憋屈的樣子，戚年就忍不住想笑。
??洗好臉刷好牙，紀鶴辰的電話果然打了過來，一接通，就是他陰沉沉，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的聲音：“你跟林菀說了什麽？”
??戚年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個林菀啊，她果然不能小看了她。
??她在紀鶴辰心裏反正都已經是個壞人了，也不在意再更壞一點：“沒說什麽啊？我隻是告訴她你昨晚是如何與我巫山雲雨的，她聽了好一陣傷心呢。”
??“戚年！”
??“怎麽？紀先生也想我了？那我給你個見我的機會？我現在餓了，你立刻去於記買我最喜歡吃的點心，我喜歡什麽口味的想必你還記得。”
??“對了，我有多冷血無情想必你心裏清楚，若是不想惹怒我做出更瘋狂更過分的事情，就乖乖買了早餐給我送過來！”
??話畢，戚年撂了電話。
??不知何時進來的唐若歆忽然出聲：“看不出來你對紀鶴辰還有這樣的骨氣，我以為你在他麵前就隻剩下委曲求全了。”
??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戚年一跳，“你怎麽來了？”
??“念念哭著鬧著要媽媽，我能不來嘛。”
??念念也來了？正想著，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小身影一把抱住戚年的腿，仰著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臉甜糯糯地叫：“媽媽。”
??“念念，你跟唐阿姨什麽時候來的？”她竟然都沒有聽見動靜。
??看出她的狐疑，唐若歆翻了個白眼：“你一顆心都撲在那個衣冠禽獸身上，怎麽會注意到我們？人家念念一進門就叫著媽媽去臥室找你了。”
??提到紀鶴辰，戚年臉色一變，她剛才給紀鶴辰打電話讓他送早餐過來，若是被他看見念念……
??戚年抱起女兒，“念念，你先跟幹媽回醫院好不好？媽媽的感冒還沒有好，會傳染給你的，媽媽向你保證，等媽媽感冒好了，一定去看你。”
??猜到戚年的心思，唐若歆又是一陣恨鐵不成鋼，她抱過念念：“念念，聽幹媽的，我們不回去，就在這裏呆著，你不是想跟爸爸媽媽住一起嗎？快去把你的行禮搬進媽媽的臥室，這樣她就沒有辦法再讓你走了。”
??“幹媽最好了！”在唐若歆的臉上吧唧一口，念念歡歡喜喜的去了。
??“若歆……”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照我說，就該讓他知道念念的存在，讓他付起一個父親應該付的責任！別成天想著跟小三在一起，念念這麽可愛，我不信他會無動於衷？你一個人在國外含辛茹苦的給他生女兒，受了多少罪？他但凡有點人性都不該對不起你。”
??戚年苦笑：“若歆，你忘記了嗎？我現在是他的仇人。”
??“那又怎樣？那些事情你又什麽都不知道，與你也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他不好過，你也不比他好過多少，憑什麽總是他欺負你？越想我越咽不下這口氣！”
??看了眼臥室的方向，唐若歆壓低聲音：“念念想要爸爸，你不是不知道，今天我看她羨慕的看著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心裏就格外不是滋味，你就忍心讓她的人生留下遺憾？”
??戚年動容，可是她賭不起：“他若是不接受孩子呢？或者想與我爭念念呢？你忍心看念念傷心嗎？所以你先帶念念回去好不好？”
??唐可欣無言以對。
??“好吧，我先帶念念回去。”
??恰在這時，忽然傳來紀鶴辰帶著怒氣的聲音：“戚年！”
??戚年的心一緊，想把紀思念藏起來已是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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