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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

  到了停屍房,金家的人的屍首已經腐爛。楚璃雖早有準備,卻還是受不了腐爛的味道。


  楚璃略看了看,便出去了。嚴柏見楚璃出來,並不詫異,客套道:“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仵作去做就好。”


  楚璃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問仵作道:“金家的人,死因是什麽?”


  仵作上前道:“都是一劍封喉,並無外傷。”


  楚璃沉吟道:“可有被下藥的痕跡?”


  仵作想了想才道:“隻有金家的下人有被下藥,金員外一家,並沒有。”


  “金家的下人就沒有活口?”楚璃奇怪道。


  仵作搖頭不知,嚴柏接話道:“禦史可以看卷宗,之前本官有吩咐下麵的捕頭帶人查了一些。若是禦史有不清楚的,可以去尋方捕頭問問。”


  楚璃點了點頭,讓太守請來了方捕頭,方捕頭年過三十,若是臉上無疤,完全是個普通的中年人的樣子。


  楚璃與方捕頭道:“如今這案子我才接手,不清楚內裏情況。你先根據你查到的線索繼續追查,若是有新線索或者實據,直接匯報於我便是。”


  方捕頭應聲。


  楚璃在府衙將卷宗看完,抄劃了些重點,才離開了太守府。


  回到客棧,楚璃到底是極少見這樣的死屍,實在是難受。問棋知道後,又給楚璃配了些藥。邊喂邊勸道:“姑娘何苦去那樣晦氣的地方,要是招些什麽回來就不好了。”


  楚璃喝了些湯藥,人緩過來一些,與問棋道:“不會,師父給我專門配了錦囊。裏麵裝了辟邪的符,不會有事的。你把我首飾盒拿來,裏麵還有三個,你和詩羽還有臨畫把辟邪符分了。”


  問棋將碗給了詩羽,把首飾盒中的辟邪符給分了。臨畫拿了辟邪符鬆口氣道:“姑娘思慮周全,今天見那屍體,我都有些受不了。”


  詩羽奇道:“你們江湖人不是經常打打殺殺的嗎?見些死人應是常事。”


  臨畫誇張道:“我是名門子弟,手上可沒沾過什麽血。就算見過死人,也沒見過屍體已經伸舌頭出來的了。”


  問棋聽臨畫開始描述停屍房的屍體,製止道:“姑娘才好一些,你就少些話吧。”


  楚璃想了想,與臨畫道:“你比我在裏麵多待了一會,依你看,金家都是被一劍封喉嗎?”


  臨畫搖頭:“我不知道,隻看到脖子上有傷,確實像是慕容家的劍法。”


  “那除了慕容家,江湖上排位在前的,有幾個是用劍的?”楚璃問道。


  臨畫掰著指頭數著說:“劍魄慕容傾在第三,第五的逍遙劍,第八的追魂劍。我隻關心排位在我之前的,之後的就不清楚了。姑娘若是想知道,我回頭給姑娘買份新出的排名來。”


  “慕容家是哪一年被滅門的?”楚璃想了想又問道。


  臨畫回憶了下:“應是十年前左右,那會挺轟動的。慕容家上下有百來口人,一夜之間被滅門,還放了一把火,將慕容家都給燒了,真是喪心病狂。隻是官府定性為江湖人之間的恩怨,並沒有管這事。”


  “那慕容傾是怎麽被證明是慕容家的人?”楚璃奇怪道。


  “她會使慕容家的劍法啊。而且她身上背的鳳尾琴,是她外祖家給她母親的陪嫁。上麵刻了她外祖家的印記。”臨畫理所當然道。


  楚璃思索了一會,與臨畫道:“臨畫,你幫我做兩件事,第一、我想要這十二年來,江湖上排名前百的榜單姓名。第二、你有沒有什麽法子,讓我見一見慕容傾。”

  臨畫有些為難:“第一件事情倒是不難,但是要見慕容傾還是挺難的。她行蹤不定,不過,江湖上有專門買消息的地方,若是姑娘肯花銀子,倒還有法子。”


  楚璃想了想,問道:“大約多少銀子?”


  臨畫有些沒底氣:“至少一千兩吧,畢竟她武功很高,一般人也跟蹤不到她。”


  楚璃笑道:“一千兩確實不少,你先去詢價吧,不用急著買。”


  “是,姑娘。”臨畫應聲道。


  過了幾天,臨畫問到了慕容傾的消息,去太守府找楚璃。


  楚璃這幾天沒有查案,在太守府看了些賬冊,又抽查了幾個糧倉。


  臨畫進來時,正好是午休之時。


  “姑娘,慕容傾有消息了。”臨畫對楚璃附耳說道。


  楚璃神色不變,隻是點了點頭,又繼續忙賬冊去了。


  詩羽見狀與臨畫道:“如今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姑娘看完賬冊,你要不回客棧,要不就給姑娘買些蜜餞來。”


  臨畫茫然的點頭,隨後離開了。


  到了晚上,楚璃與前幾日回來的時間一樣,問臨畫道:“你白天說有了慕容傾的消息,花了多少銀子?”


  臨畫忙回道:“沒有花銀子,我朋友和我說的。鄴城金家以前常周濟平民,有幾個遊俠受過恩惠的,主動去尋慕容傾報仇。慕容傾不承認鄴城金家的事情和她有關,又聽說鄴城金家是死於一劍封喉,十分詫異。我朋友說,很可能會奔鄴城來。”


  “你朋友是從哪裏聽來的消息?”楚璃皺眉道。


  “她也是開客棧的,不過她釀酒釀的好。平日裏去她那買酒的江湖人很多,我之前見過慕容傾,也是在那。”臨畫笑著說道,“慕容傾酒量真好,喝了好幾壇子烈酒都不見醉。”


  詩羽在旁問道:“你之前不是說你朋友被婆家轄製的不行嗎?那她婆家沒動過她釀酒方子的心思?”


  臨畫歎氣道:“怎麽沒動過,還動過她那客棧的心思。隻不過她也有些功夫在身,還沒糊塗到家。她將房契托了錢莊保管,除了她,誰都不能來取。因此她婆家也隻能幹瞪眼。”


  楚璃思索了一會,問臨畫道:“你之前說,認出慕容傾的法子,是她背著鳳尾琴?”


  臨畫被問的一愣,隨即反應道:“是,她去哪都背著那琴。”


  楚璃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第二天一早,楚璃照舊去太守府。


  晚上回來時,臨畫與楚璃道:“姑娘,聽說慕容傾這會在城外破廟裏住著。”


  “官兵沒有去抓她?”楚璃皺眉道。


  臨畫悄聲道:“她又沒被通緝,如今隻是江湖人之間知道。”


  楚璃轉頭問詩羽:“你這些日子在太守府,可有打聽到方捕頭的來曆?”


  詩羽忙回道:“打聽了些,聽說方捕頭從前也是江湖人,後來娶了個鄴城的姑娘,便在鄴城安頓下來。他以前的名號,沒打聽清楚。不過聽說他祖上其實也是做捕頭的,他年少遊曆之後,又回了本家的行當罷了。”


  楚璃與臨畫道:“慕容傾的消息,你且聽著便是。也別私下去見慕容傾,避開些。”


  臨畫不明所以,隻是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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