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禁足
景祺澤目光一凜,涼涼的看了徐娉婷一眼,接著收回目光,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道:“說的挺好的。”還沒等徐娉婷露出高興的表情,景祺澤又輕蔑一笑,緩緩吐出幾個字:“隻可惜,你不配。”
還從沒有人徐娉婷說過這樣重的話,她頓覺被人羞辱,臉色一變,正想說幾句找補回來,那邊景祺澤已經站起身,整理著有些折痕的衣擺了。
隻見他把衣擺撫平後,隨手拿過剛喝完的酒杯,一把摔在地上。
酒杯清脆的碎裂聲,立馬引起眾人的關注。
本來大家看到平時不言苟笑的景王,居然與京中有名的美人徐娉婷相談甚歡時,就已經有意無意的留意著這邊,現在更是一下子就圍攏過來。
等人過來的差不多了,景祺澤高聲說道:“相信諸位今日過來,都知道是來為本王選妃的,不瞞諸位,本王早已有心上人,是必定與她廝守終生的。
不過,剛才這位徐姑娘說的對,既然父皇想給我選妃,那我自然得遂他心願,反正對於景王府來說,就是多了個吃飯的人而已,我倒無所謂。
其他的事情,有我心上人操持,說來我這個王妃,當得還是很輕鬆的,絕對不會太累,不知各位可有意願的?
不過本王不喜女子過於嬌柔做作,像這位徐姑娘,雖然為人聰慧,能想出這樣的好法子,且心胸又廣,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可是,她長得不對本王胃口。
沒辦法,隻能另外選人了,所以諸位要有意願便和我說,我這便同父皇求賜婚的旨意。”
這番話說的徐娉婷羞憤難當,說的好像她自薦枕席,卻還被拒了一樣,不管麵子還是裏子,都已經全部丟光。
她站起身來,憤恨的跺跺腳,轉身離去。
其餘人等則是麵麵相覷,這樣說來,這景王妃可是個沒什麽用的空殼子,嫁過去就相當於掉進了泥坑裏,可謂一點用處都沒有,還白白搭了一個女兒進去。
如果景王妃的名頭,不能發揮它的作用,那要這樣的名頭來幹嘛?
一旁圍觀了全程的內侍,知道出了大事,匆忙趕去秉告皇帝。
皇帝本來想著,宴會開始之前,讓他們年輕人待在花園裏,賞賞景也好,劃劃船也好,總歸多接觸些,才更容易生出好感。
可才一個轉頭,景琪澤就鬧出了這樣的幺蛾子,什麽叫景王妃隻是一個空殼,皇室的臉麵,是能這樣叫他踐踏的嗎?
宴會還在繼續,皇帝要在眾人麵前維持形象,也不能在人前把景祺澤怎麽樣,隻得強忍著怒意,慢慢的吃完這頓飯。
而在場的人除了景祺澤之外,也已食不下咽。
宴會匆匆結束,這次宴會,開頭時的聲勢有多浩大,結束時的聲勢就有多弱小,皇帝眼睛掃視一圈,被掃視到的人都趕忙低下頭去,生怕皇帝叫到名字。
看來景祺澤今天這番話,殺傷力實在太大了,連這些久經官場的老狐狸,都沒了上趕著結親的想法。
宴會結束後,皇帝果然又發了一大通脾氣,指著景祺澤恨恨的罵道:“誰說景王妃是個空殼子?朕為你選妃,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倒好,轉過頭去就這樣拆台,怎麽,以為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娶妻了?”
景祺澤躬身答道:“祺澤從未有這樣的想法,要祺澤娶親,那是父皇的意思,剛才在宴會上所說的那番話,乃是我的意思。
既是要結兩家之好,自然應當把這些都坦白了才好。”
皇帝與他說不通,又覺得每次看到這個逆子,總會被氣到胸口發痛,也不知道認他回來這個決定,到底是錯還是對?
他突然深深感覺到無力,已經不想再與他說下去了,隻是今日之事,卻不可以輕輕放過,他疲憊地道:“朕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反正景王妃,一定得讓朕承認才行。
至於今日之事,你在外頭胡胡言亂語,失了皇家體麵,朕罰你禁足一個月,不得出你家門,滾吧。”
景祺澤躬身領罰,轉身出了皇宮。
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禁足什麽的,又有什麽所謂呢?這一個月裏,他不用去上朝,還可以多點時間陪陪辰溪兩母子,對他來說,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是獎勵更好。
景祺澤心情頗好的回到家,辰溪見他眼神清明,身上也沒什麽酒氣,便問道:“怎麽回事?今日回來的如此早,且沒怎麽喝酒啊,不是說是給你選妃的日子嗎?沒道理會結束得這樣草率啊?”
景祺澤忍不住邀功,把事情從頭到尾,與辰溪細細說了。
辰溪哭笑不得,又隱隱有些得意,尤其是聽到他懟徐娉婷的那一段,想到蘇佩渝曾經被徐娉婷的母親這樣折磨,直到現在都還在邊關未歸,就更覺得爽快了。
不過他更多的是擔心景祺澤,問道:“你這樣逆他的意,不會有什麽事吧?”
景祺澤道:“這是我最在意的事,如果我退一步,他必定打蛇隨棍上,什麽王妃側妃,全部都會給我安排上。
我不想讓你受這種委屈,與其現在退讓了,被他逼到角落裏無路可走,倒不如現在就反擊,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讓我做其他事可以,要拿捏我的婚事,他沒資格。”
辰溪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輕輕摩挲著手背,說道:“謝謝你,為我對抗這一切。”
景祺澤輕輕揉著她的頭,說道:“想什麽呢?我是為了我自己,如果連最愛的人,都不能去保護,去爭取,那我當這個王爺有什麽用?還不如和你,回和懷村種田去呢。”
辰溪心中甜蜜,柔柔一笑道:“幸得君心似我心。”
定不負相思意。
兩人親親相擁在一起,一股無言的甜蜜流淌在空氣中。
禁足的日子,就如景祺澤所想,一點都不無聊,反而因為有辰溪的陪伴,而顯得格外精彩。
不過看戲的人卻不這樣想,尤其是大皇子,本來以為倒了個老二,這下江山穩穩落入口袋,卻不知從哪裏又竄出個野種,一下子讓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