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我救不了
顧傾城來的倒是時候，老夫人看到她的時候一度覺得五丫頭是踩著點來的，因為午膳剛剛端上，顧傾城就出現在了明德堂的門口。
“祖母，午膳可用了？”顧傾城笑著說，看到桌上的菜，笑的很開心。
牛肉羹，蓮子羹，清蒸魚，還有童子雞，兩盤青翠的青菜，簡直不要太好，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啊！
“這不，剛端上來，五丫頭吃了嗎？要不就在祖母這將就一口？”老夫人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那感情好，祖母這菜聞著就香。”顧傾城可就是奔著這飯來的，自然不會客氣，直接再老夫人身邊坐了下來。
“你喜歡就好，怎麽今日想起來到祖母這來了？”老夫人尷尬的說，她真的隻是客氣一下，誰知道這丫頭到是實在。
“這不是回來了都沒來陪陪祖母嗎？今天正好得空，來陪祖母用膳。”顧傾城笑著說。
“哎，小九，童子雞！”顧傾城眼睛放光，和老夫人說話的功夫，還不忘吩咐小九布菜。
小九就在老夫人和老夫人身邊的丫頭注視下，把童子雞兩個雞腿，都夾給了顧傾城。
顧傾城心滿意足的開始吃，眼裏都是滿足的笑意，嗯，還不錯，做的雖然沒二娘做的好吃，但是已經很不錯了，比歸景樓的廚子做的好吃，真不知道老夫人打哪弄來的人。
老夫人看著顧傾城吃的歡快，讓都沒讓自己，心裏一陣賭氣，這雞可是自己府裏喂養的，肉質比外麵買的鮮嫩的多，她可是盼了半個月，才能吃的，結果一下就被顧傾城吃了兩個腿，老夫人心疼的不行。
“難得五丫頭還能想著我這個老婆子，喜歡吃這個？趕明兒讓廚房給你做。”老夫人咬牙切齒的說，她現在很想發脾氣，但是她到底是老夫人，因為一隻雞跟孫女發脾氣？有點太難看了。
“沒事，不用這麽麻煩，下次想吃了，我還來祖母這就行！”顧傾城笑眯眯的喝了一碗蓮子羹，很是滿足的說。
“五丫頭過來到底有什麽事？”老夫人見顧傾城吃的歡快，心裏一陣煩躁。
“祖母怎麽了？我沒事啊～這不就是來這陪祖母用膳嘛？”顧傾城笑著說，嗯，牛肉羹也不錯，又是一碗牛肉羹下肚子，顧傾城覺得，暖和了不少。
“嗬嗬嗬，喜歡吃回頭讓廚房給你做。”老夫人看著一桌子菜，竟然沒了半點胃口。
“嗯嗯，祖母，你吃啊？這個魚很鮮！你吃你吃！”顧傾城一筷子夾了半條魚下去。還好意思讓她吃？
老夫人真的沒什麽胃口了。
“今日不太餓，五丫頭你吃，不用管我～”老夫人隻喝了半碗蓮子羹，顧傾城吃了一大半，心滿意足的停了下來。
“祖母，我吃好了，這就先走了，明天我再來哈！”顧傾城笑眯眯的說完，起身，然後幹脆利落的走了。
老夫人看著一蹦一跳出去的顧傾城，腦袋瓜子嗡嗡的！
顧傾城回到玉瀾院，就見顧源和顧挽言等在院中，一個，焦急的轉圈，一個，紅了眼眶。
看到顧傾城回來，顧挽言直接就衝了過來。
“五妹妹，五妹妹你一定要救救我姨娘啊！求你了。”顧挽言過來抓著顧傾城的袖子，兩眼淚汪汪。
“三姐姐這是做什麽？”顧傾城皺眉，伸出另一隻手，扯回來一隻袖子，動作有些粗魯，把顧挽言扯的一趔趄。
看的顧源心都漏了一拍，就怕他的乖女兒受了傷。
“五丫頭，那是你三姐姐，你動作能不能輕一點！？跟誰學的這麽粗魯？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去哪裏了，怎麽剛回來？”顧源說著，把顧挽言扶起來，不高興的問。
“去祖母那裏用膳，爹你是有什麽事嗎？”顧傾城說著，就往屋裏走。
這大冷天的，站在外麵都是傻子，她可不要！
“自然是有事的，你巧姨娘的病，你看過了，為什麽不救？”顧源扶著顧挽言，倒也不傻，跟著顧傾城進了屋。
屋裏點了炭盆，暖和多了，顧傾城坐下，抱起來湯婆子，也不管那對父女。
“爹，不是女兒不救，是太晚了，中毒太深，救不回來了。”顧傾城無奈的說，臉色惋惜。
“什麽中毒？不就是小產傷了身子嗎？”顧源一愣，剛準備坐下的身子一震，定在了原地。
顧挽言眼神有些緊張，她有些怕，比知道顧傾城去看過巧姨娘還要害怕。
不過顧傾城在巧姨娘院子裏說的比較模糊，隻說救不了，可沒說中毒！
她還想著顧傾城發現不了。
怎麽辦，這麽看來，顧傾城是發現了，不知道巧姨娘有沒有說什麽，顧挽言現在有些驚慌。
“爹，你竟然連你枕邊人什麽樣都不知道？巧姨娘中毒很深，怕是活不過大年，要是早幾天還好，但是現在，我無能為力了。”顧傾城攤了攤手說，眼神看向慌張的顧挽言，沒有揭穿，但是顧傾城心裏有數，看來顧挽言是知道骨香的作用的，所以，顧挽言並不像巧姨娘說的那樣，毫不知情。
“活不過大年？不可能的！顧傾城，我命令你，趕緊治好巧姨娘！你不行就去找你舅舅，不管怎樣！必須治好她！”顧侯爺心裏一陣驚慌，他來到顧傾城麵前，盯著顧傾城，認真的說。
“爹，救不了，就是救不了，我舅舅來了也沒用！再說了，神醫閣的人，你請的動嗎？”顧傾城笑眯眯的說，眼神有些嘲諷，冷漠的看著顧源。
倒是沒想到，他對巧姨娘看的竟然是這麽重！
“五妹妹，求求你了，救救我姨娘吧！讓我做什麽都行！”顧挽言突然跪下了，一邊磕頭，一邊哭著說。
顧源聽到撲通一聲，回頭就看到顧挽言哭的梨花帶雨，心裏更難受了。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現在一個就要離開，一個不顧尊嚴的跪著，顧源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顧傾城！你別不知好歹！趕緊給我救人！”顧源伸手去拽顧傾城的領子。
小九剛要阻止，顧傾城抬手製止。
“爹～我救不了～”顧傾城還是笑著說，語氣淡淡的，眼神也淡淡的。
顧源一愣，眼裏有些絕望。
他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跌坐在了地上。
活不過大年，這件事他沒法接受！顧源覺得臉上有些癢，伸手去摸，摸到了濕濕的感覺。
“時間不多了，若是舍不得，不如多陪陪巧姨娘。”顧傾城說著，就進了裏屋。
顧挽言和顧源，在地上坐了很久，然後才相互攙扶，離開了。
人走遠了，二娘從外麵進來。
“真就不救了？”二娘看顧傾城慵懶的靠在軟榻上，笑眯眯得問。
“還是要看姨娘自己怎麽選，一會要勞煩二娘去查一查這骨香的事。”顧傾城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巧姨娘說顧挽言不知道這骨香的作用，她有些不信。
“這些交給我。王妃，讓小九跟我走，最近還是讓夏雪回來吧？身邊沒個厲害的丫頭，我實在不放心。”二娘想了想說。她知道顧傾城身邊跟著暗衛，秋邱和十二都在，但是兩個男的，有些時候還是不方便。
“你說的對，你和小九這幾天就先查骨香和顧挽言的事吧。”顧傾城點頭說。
“十二，去找咱們月王要人。”顧傾城揚聲喊到，聽到門外噠噠噠幾聲，然後就又安靜了，顧傾城知道人走了。
“我準備讓竹簾和闌珊以後跟著玄煙姐，我身邊已經不適合有這麽多普通丫鬟了，有喬月貼身伺候，就夠了。”顧傾城說，她也是考慮到玄煙一個人可能不是很方便，加上後麵打理店鋪，製香都需要人手，顧傾城這才想著讓身邊人過去幫忙。等到製香開始，她會讓月慕縈挑幾個半月樓的人，給玄煙用。
“這樣也好，玄煙姑娘製香，竹簾也有些經驗，剛剛好能幫忙！”小九說，她甚至一度都在懷疑，自己已經太弱了，不適合保護顧傾城，更別說竹簾和闌珊了。除了拖後腿，也沒啥別的作用。
顧傾城要走的路，注定不會簡單。小九雖然不知道顧傾城藥方上的九味藥，但是從這次來看，也算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了。現在雖說有六味，但剩下的，那可就更難了，淩家都沒有的，上哪去找？
王爺過了年就二十了，還有十年。
十年時間，找剩下聽都沒聽過的三味藥，別說別人了，反正小九覺得很難。
“我也是這樣想的，小九，你明天記得去一趟月王那，讓他著手安排吧。另外，和王爺說一下，九葉菩提果，往出放放消息。”顧傾城想了想說道。
大年以後是大朝會，就是各國的人匯聚一下，該聯姻的聯姻，該洽談的洽談，就是一個交流。
她估摸著，想要從魔城得到點好處的，應該很樂意幫忙尋找九葉菩提果。
“是，王妃。”小九點了點頭，顧傾城的一切安排都是有她的意義的，小九發現了，王妃做事，比王爺謹慎又大膽，跟王爺簡直太般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