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逃出神經院
在林周嬋娟的安排下,周六的晚上,就準備讓嚴淑君逃離醫院,因為一部分醫生回家了,星期一才能來,這樣一來醫院的防禦能力就會降低很多,除了幾個安保人員外,醫院醫護人員顯得疏鬆了許多,林周嬋娟也打聽到了嚴淑君的主治醫生章小娥,也回家看兒子了,下周一才能來。
林周嬋娟前幾天通過外麵聯係,將醫院的部署以及一些防禦薄弱的地方,做了深入的研究,最後發現那蓬月季花的下邊有一個下水道井蓋,隻要掀開它,從裏麵一路走出去,就能輕而易舉的離開青山神經病院。
林周嬋娟弄來了一根撬棍,還有一個鐵鉤子是專門撬下水道井蓋用的,半夜時分,她偷偷從窗戶爬出來,來到嚴淑君的門口輕輕敲了三下,“咚,咚咚”一長兩短,是她們的信號。
嚴淑君聽到信號後,一翻身爬起來,穿好衣服,不敢開燈,偷偷的從窗戶爬了出來,林周嬋娟在窗外接住她,慢慢下了地,兩人弓著身子,跟狗一樣爬著,繞過安保的視線,借著廣場上幾棵大樹的陰影,躲過了安保的視線盲區,一路緩緩的朝著月季花而去,一路上經過空曠的地方,她們匍匐在地緩緩的爬著。
晚上月光暗淡,加上半夜安保人員警惕性沒有那麽高,就這樣,三百多米的距離,花了半個多小時才爬到月季花蓬下麵,有月季花作為障礙物,她們更加放心了!
這時候林周嬋娟抓住嚴淑君的手,輕聲說:
“妹妹,你聽好了,姐姐隻能送你到這裏了,你順著這個井蓋下去,一直朝著左邊通道走,走到第五個井蓋出口,你拿著這根撬棍,撬開井蓋,用撬棍頂住井梯的邊沿,讓它露出一條縫隙,同時用雙手和頭使勁的頂開井蓋,從裏麵爬出來,喊三聲三豹子,就有一個虎頭虎腦的人來接應你的,你問他是不是娟子姐的三弟,他會說我是他的三哥,這就對起了暗號,對不起暗號千萬別跟他走,知道嗎?”
嚴淑君聽完林周嬋娟的吩咐,就問:
“姐姐,你為什麽不跟我一起走哇?跟我一起回內地,吃香的喝辣的,走嗎?走呀?”
林周嬋娟搖著頭拒絕道:
“妹妹,不是姐姐不想走,而是姐姐有苦衷哇,借了高利貸,被他們一直追債,我隻好裝瘋賣傻躲在醫院,要是出去的話,我還能活嗎?就算我走了,我手下的兄弟姐妹怎麽辦?她們怎麽活下去,這,這,這事全靠你了!
你出去了,把錢給我,還清高利貸了,我就能安然無恙的大搖大擺的出來了!那時想去哪都容易了!走吧,別婆婆媽媽的了,晚了就換班了,一換班就查夜,發現我們的窗戶有動過的痕跡,到那時,想逃都難了!”
她一邊說,一邊將撬棍將井蓋的邊沿撬鬆,然後用鐵鉤將井蓋小眼鉤住,使勁往外拉,不一會兒,井蓋被拉開了,一股臭氣從井道口衝出來,臭烘烘的,熏得人睜不開眼,那濃烈的臭氣別說多嗆人了。
嚴淑君被這氣味熏得要打幹噦,還好被林周嬋娟捂住了嘴巴,沒有發出什麽聲響來。
林周嬋娟見勢不妙,馬上喊道:
“快,快下井道,下去後將井蓋蓋住,這根撬棍你拿著,以便出口時用,千萬別丟了,丟了,你就出不去了,記住,快跑!”她攙扶著嚴淑君下到下水道,然後遞給她一支手電筒和一根撬棍。
林周嬋娟還沒等她下完井梯,就迅速蓋上了井蓋,偷偷摸摸的回到宿舍,把髒兮兮的衣服換了,泡在水桶裏馬上洗幹淨晾起來,消除了一切可疑痕跡。
嚴淑君好不容易下到井梯,來到下水道,一些流動的糞便已經沒過了她的腳踝,她實在難以適應這種氣味,一路打著幹噦,反著胃,強忍著嘔吐,艱難的走著,她按照林周嬋娟的意思一直往左邊下水道走,走到第五個井蓋口,就上去,用撬棍撬開井蓋,出來後,她就可以得解放了。
盡管多麽難聞,她都得堅持著,這是她堅持真理獲得自由的唯一一個機會,出去了,她可以正大光明的跟父母攤牌,去找醫療機構鑒定,自己不是神經病患者,做父母不能剝奪做兒女的人身自由。
想著這些,她就算再大的委屈,也就值了。
由於她對過敏氣體很敏感,鼻子受到刺激,不聽使喚,接二連三的打著噴嚏,痛苦的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身子極度的不爽,加上腳上趟著該死的糞便,那感覺真要命,可是再要命也得堅持著。
她鼓足勇氣,朝著左邊的下水管道走,走了幾十分鍾,到了第五個井蓋口。她得笑了,笑得很爽朗,她感覺自己馬上得解放了,勝利的曙光正朝著她招手。
想到這些,她頓時渾身充滿了力量,沿著梯子往上爬,沒幾步就爬到了井蓋口,她用嘴咬著手電筒,雙手操著撬棍,使勁的撬著井蓋邊沿,見井蓋有鬆動的跡象,就用頭使勁的去頂井蓋,井蓋往上動了一點點,就不動了。
可能是自己力氣太小了,所以頂不開,頓了頓,繼續堅持頂第二次,這次頂開二寸,井蓋又掉下來了,她歇了歇氣,心想:
這井蓋,他媽的也跟自己過不去呀,怎麽頂,都頂不開,這到底哪裏弄錯了呀?對了,嬋娟姐說過,用撬棍頂著井蓋的邊沿,然後用頭和雙手使勁頂,就能頂開井蓋。
於是,她就嚐試著嬋娟姐的吩咐,將撬棍撬鬆井蓋後,斜著頂住梯沿口上,頂出一條縫隙來,然後用頭使勁的頂,又用雙手使勁往上推,隻聽“啪”地一聲,頂蓋終於被頂開了。看到外麵的月光,她露出了勝利的喜悅。
她頓了頓,繼續使勁往外爬,不一會兒爬了出來,剛才的那輪頂井蓋,幾乎把她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現在渾身癱軟,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不太皎潔的月光,她內心感到無比的歡喜!她勝利了!終於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喘息了一會兒,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應該盡快的離開這裏,這裏還是香港,不是內地,她使勁的喊著:
“三豹子,三豹子,三豹子!”接連喊了三聲。
隻見公路對麵的報刊亭後麵走出來一個穿著披風的人,他朝著聲音處跑了過來,來到麵前,看到此人虎頭虎腦的,就問:
“你是娟子姐的三弟嗎?”
那人就答:
“不,我是他的三哥!”
暗號對起了,她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三豹子一把拉起她,笑著說:
“淑君妹子,是你,走哇!我帶你去洗洗,把身上的晦氣洗掉,然後我們離開香港去東莞!”
“好,走吧,還等什麽,老娘被這氣味熏死了,阿秋!”嚴淑君再次打起噴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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