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偽裝
第二日,潔白如織錦的天空飄浮著幾抹淡淡的藍,空氣中流動著一絲炎炎的燥熱。左恕正一臉悠閑的在水亭上逗弄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鳥。
??小鳥“啾啾啾”的叫聲,讓空氣都流動著歡樂與鮮活的氣氛。
??“主人,不好啦。”
??一個黑衣人略帶焦急的聲音從小亭的那邊傳來,瞬間打破了這邊的歡樂。
??左恕微微皺眉的看向來人,有些不耐煩的道:“何事?”
??黑衣人急急的跪在了左恕身旁,俯身道:“主人,我們昨日派去的人全都沒了。”
??聲音有些顫抖與悲痛。
??左恕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聲音拔高。“你說什麽?!”
??黑衣人見此身體也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將頭埋得更低了,有些戰戰兢兢將話再次說了一遍。
??“我們的人全鄶都犧牲了。”
??“砰”的一聲他被一陣強大的妖力打得撞到了亭子上的大木柱上。
??又很很的摔倒在地猛的吐了一口血。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急忙擦拭了一個嘴角的血跡,起身緩慢的爬到左恕身邊跪好。
??左恕目光陰沉,好似有暮海翻湧,沉得嚇人。
??輕舐了一下殷紅的嘴唇,冷笑道:“倒是小看了這萬鬼穀。”“去把衣服拿來,我親自去會會他。”
??“是。”黑衣人急忙捂住心口,步履蹣跚向外走去。
??不一會就拿著司渡手下的衣服回來了。左恕接過衣服,“帶上人走。”
??於是一眾人又浩浩湯湯的結隊到了萬鬼穀門口。
??看著眼前的結界,左恕用力一抓,結界順時就扭曲了起來,不過又很多恢複如初。
??左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突然覺得自己方才有些衝動了,或許自己不應該這麽莽撞的帶人來。
??剛想打退堂鼓是。
??結界出現了一陣異動,一個一襲黑衣的高大的男子出現在結界前。
??男子長相妖孽俊美競與司渡有三分相似。紀修目光冰冷的看著這群殺上家門的黑衣人。
??他以為也是之前那批,於是在暗處也埋伏了不少鬼兵。
??沒有一句交談,紀修運起鬼力,一隻滿是怨氣的手就像隻左恕的麵門抓去,左恕運起妖力急忙迎上。
??幾下回和下來,左恕就難以招架紀修的攻勢被他打得節節敗退。
??見勢不利,左恕便對著身後的眾人道:“撤。”
??紀修冷笑道:“既然都來了,不進去喝一杯,豈不顯得我有些小氣?”
??說著埋伏在暗處的蘇淺夭便帶著眾鬼現了身。
??左恕恨恨的暗自咬牙,見被人斷了後路。隻能對著屬下大喊道:“給我殺。”
??紀修也發現了,這撥人比上次在魔幻森林所遇到的要弱很多呢,雖然他們衣著好似差不多。
??但紀修也沒深思,反正都是敵人,正好滅了他們給那些在暗處的勢力一個警示。
??如今萬鬼穀是六域中剛興起的一塊勢力,對他們虎視眈眈的人不少。
??正好可以借此立威。
??於是左恕便被打得慘不忍睹,幾乎全軍覆沒,最終他還是在眾手下的拚命掩護下才逃了出去。
??蘇淺夭看著左恕逃跑的身影,俯身對紀修道:“主人追嗎?”紀修輕輕的搖了搖頭。
??有些不在乎的道:“留他回去報信吧。”
??左恕急忙逃回了妖界,閉關養起了傷。
??而鈴月知道此事後,便急忙告訴了司渡。
??幽暗的山洞中,一個長相妖孽的男人慵懶的半靠在石座之上,俊美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他的皮膚很白,在有些黯淡的光暈下仍然白得發光,好似地下城堡的吸血鬼一般。
??鈴月恭敬的跪在他的身前。
??匯報著左恕近日幹的蠢事。
??旁邊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帶著一個一直帶著詭異笑容的小男孩。
??老者蒼老的聲音發出一陣粗啞的嗤笑。“這左恕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想給我們潑髒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就私自假扮我們的人。”
??鈴月也輕掩笑意,等著石座之上的男人的回答。
??司渡輕皺著眉頭,酥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惱。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紀修會發展的如此之快。”修長的食指輕點在石椅上。
??老者走到司渡麵前俯身道:“主人,不若我去將他除去。”
??司渡輕輕的搖了搖頭。
??噪音噪啞。“現在的紀修可不是那麽好對負的了,暫且不要輕舉妄動。”
??老者無奈的點了點頭。“是。”
??“各界對於萬鬼穀這個新勢力可有什麽行動。”
??老者俯身道:“九天靈域沒有什麽動作,好似默許了他的出現,且帝九與紀修之間好似還有什麽淵源,上次救走紀修的人中也就有帝九。”
??“哦?是那個姑娘。”司渡一下就好似想起了什麽,頓時做直了身子。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未來弟媳了。”司渡有些嘲諷的輕笑道。
??同時心中也染上了幾分落寞與不甘。
??為什麽他總是能那麽好運,能遇見那麽多對他好的人。
??他的心又暮的開始個疼了。
??老者淡淡的點了點頭。繼續道:“魔界暫時還沒有什麽動作,想來應該也是在觀望之中。修真界倒有幾個宗派想要派兵除掉萬鬼穀,對於他們來說,最反對的自然也就是鬼修了。”
??司渡輕輕的揉了揉有些犯疼的頭,酥啞的聲音略微的染上了一絲疲備。
??“你繼續去看看各界的態度,若再有人去攻打萬鬼穀,適量的在暗處幫助一下。”
??“是。”老者俯身帶著小男孩退了下去。
??司渡輕輕的晲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鈴月。淡聲道:“你這次做得很好,先退下吧。”
??揮手鈴月退了下去。
??輕輕的閉上了狹長的狐狸眼。
??嘴中輕聲呢喃道:“紀修。”
??忽的他的頭又有些發脹,耳邊也好似出現了幻聽,腦中又閃現出了那張對他滿是厭惡的臉。
??“你怎麽不去死?”
??“你的出生就是我最大的恥辱!”
??“你給我滾開,我從未生過你這樣的孩子!”
??女人惡毒的話語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海裏回響。
??“為什麽,母後,我也是你的孩子呀。”他無助而又絕望的哭喊,也並未得到她的半分關愛。
??他的頭疼極了,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輕嘲。
??女人對他的一聲聲指責,尖銳的好似要刺穿他的耳膜,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捂住了他好似吵得要炸裂了一般的腦袋。全身的疼痛讓他脫力的跪倒在地,他的呼吸漸漸的急促了起來。
??臉色更加蒼白了,修長的雙手緊握,尖銳的指甲死命的摳進了肉裏。
??可是他的痛苦也好似並未減緩半分。
??紀修好似成了一道他掩蓋的疤,一旦疤痕裂開,那些鑽心刺骨的痛便會再次向他襲來。
??今日的洛糖心情隔外的好,自從昨日司渡給她撐腰之後,皇宮的宮女多少都有點怕她。
??待她恭敬多了,於是她歡歡喜喜的去禦膳房挑選了好多吃的,開心的想著今日能開懷的大吃一頓了。
??剛回到石洞旁,便見司渡痛苦的半倚在石壁上,洛糖急忙放下吃食,飛奔到司渡身邊有些焦急的喊道:“司渡,司渡你怎麽了?”
??抬眸便見司渡原本淡綠幽深的眸子此時衝刺著一片血色,他正痛苦的捂著頭。
??好似一隻發了瘋的野獸,氣息紊亂,眼神嚇人。
??洛糖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隻能將他發冷顫抖的身子抱入了懷中,盡可能的給他溫暖,溫柔的輕撫著他的背脊,安撫著他的痛苦與不安。
??司渡一下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讓他好似憶想到了奶娘那冬日裏溫暖的手,和慈愛的眼神。
??他漸漸的安靜了下來,腦海中的聲音好似也不吵了。
??隻有那顆心還在隱隱作痛。
??洛糖就這麽靜靜的輕擁著他,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他急速跳動的心,漸漸變得平穩。
??她不知道他到底經曆過什麽,可從他慘白的臉,和身上無意間露出的許多傷痕。
??她就知道他之前過得一定很痛苦。
??他很冷漠,話並不多,初初見麵識,他還很凶狠冰冷。
??可見過脆弱時候的他,她知道那一切不過都是他害怕在次受傷的保護殼。
??她雖平時有些蠢笨,但心思還算細膩。在不多的相處中,也漸漸看破了他的偽裝。
??或許他也並不怎什擅長偽裝吧。
??四周都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好似天地間就隻剩下彼此。
??司渡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可也因方才的情緒變化過大,心疾又犯了。
??猛的暈了過去。洛糖有方現了他越來越紊亂的心跳和更加冰冷的身體,沉重的呼吸。
??她急忙扶起司渡走進了石洞,輕輕的將他放在了石床之上。
??又急忙進了藥房,熟練的熬起了藥。一直到了夜空中都掛滿了細小的星了,洛糖才終於出來將她的吃食拿了回去。
??此時都已經涼涼了。
??洛糖看了一眼冷了的菜食,嬌美的臉上一臉的哀怨。
??摸了一下已經餓得不行的肚子,認命的吃起了這些冰冷的吃食。不一會兒,司渡就醒了過來,皺著眉看著小臉吃得鼓鼓的洛糖。
??起身看著已冷的飯菜。
??啞聲道:“別吃了,待會兒,我再叫人送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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