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演員到齊

  遠在“前居關”的事兒,在獵場的眾人自然不知,甚至沒有人知道,韋嶽他們遠在千裏之外,還關注著京都的眾人。


  更沒有人知道,韋嶽和那個被他叫做老師的人口中的那個“她”是誰。


  不過,提起蠱毒,就會想到……


  “我身體裏的毒,你不用擔心。”岑深準備陪同雲六娘一起去看這場戲,在快要到達花裳公主他們所在之處時,他突然開口。


  雲六娘動作微微一頓,隨即轉頭看向他,神色不顯:“我不擔心,因為我會找到方法救你的。”


  說完,不等岑深說什麽,就看向另外一邊,果不其然,看到了盈妃和齊帝的身影。


  她嘴角上揚,演員都到齊了。


  岑深看了那邊一眼,就繼續低頭看著雲六娘,神色柔和。


  她這麽聰明,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他身體裏的蠱毒,是來到大齊之前,被那人親手種下的,與此同時,他的母親更是死在了那些人手裏!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為了生存,他不得不寄居在那種存在教中,得以生存。然後開始修煉邪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對於雲六娘看似冷漠,實則幫助的舉動,他的心一片柔軟。


  或許……


  他們就是最適合對方的人。


  “岑小子,你怎麽在這裏?”齊帝看到岑深,明顯龍心大悅。


  定國公府掌握大涼一小半的軍隊,能夠不被帝王猜忌,其中的隱情,自然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岑深也正了麵色,整個人冰冷不減,恭身行禮:“陛下。”


  齊帝見狀,不知不生氣,眼中反而透露出一絲光,雲六娘偶然和盈妃對視一眼收回目光時,偶然看到,隻覺得那似乎是……欣慰?

  她眼皮微微一跳,總覺得這目光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卻又沒有發現什麽,隻能將這疑惑壓在心中。


  “你長大了。”


  這句話說出來,雲六娘眉心微微一動,她仿佛抓住了什麽,還待細想,卻發現齊帝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隱約有些淩厲。


  “雲家丫頭?”


  雲六娘不再走神,趕緊行禮:“是,臣女參見陛下。”


  齊帝目光在她身上看了半晌,這讓雲六娘心頭一緊,如今她實力不夠,不適合和齊帝這個瘋子作對,她心中想著應對之策,甚至手中已經對盈妃做了暗號。


  盈妃見狀,正要開口,就見岑深的目光猛地落在他身上,那目光中蘊藏著警告。


  除此之外,更有一種仿佛皇威的東西,讓她神色更是變了好幾變。一時之間,竟也不敢開口。


  這眼神之間的變化,隻在一瞬之間


  “不知陛下來此處有何事兒”


  “不錯!”


  岑深微微側身,擋住齊帝的部分目光,轉移話題:“陛下來此有何事兒?”


  換做別人或許不敢這樣問,可是岑深卻是問的很自然。


  齊帝答得也很自然:“是這樣的,盈妃很朕說,前段時間白貴人得了一盆奇花,在夜色下會有神奇變化,她想看一看,正好朕也想看看,所以就帶著她來了,你們這是?”


  本來未婚男女走在一起,在大齊這個開明的國家,也是很少見的,畢竟女兒家的閨譽,在大多數人看來,重於性命!


  可是齊帝卻並不打算多問,且不說雲六娘和岑深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更何況,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從上一次除夕宴上雲六娘的表現,以及最近安雅常常在他耳邊的念叨,他對雲六娘有著很深的好感。


  以前尚覺得雲六娘配岑深差了一點兒,如今卻已經認同。


  要知道,知情人士是知道的,當初劉氏和定國公私自的聯姻,齊帝是阻止過的。


  隻是知道這件事的人特別少,很多知情人也都明白,最後齊帝的妥協,定是隱藏著了不得的辛秘!


  岑深剛要回答,雲六娘卻已經說道:“是……是花裳公主,讓臣女來此處的……”


  說著,似乎是害羞,整張臉都泛紅,原本的五分姿色,也變成了八分。


  齊帝臉色微微一沉,他是帝王,雖說不關心女子之間的勾心鬥角,可是那日花裳對雲六娘的敵意,可是無比清晰的!

  如今邀請雲六娘來此處,是打什麽主意?

  他心中有疑惑,正好,這個時候盈妃也似乎是害怕,倚了過來。


  齊帝心底頓時有一股戾氣。


  他心中實際上對這個妹妹有著一絲愧疚,當初他不想爭奪這個位置,是太後將花裳嫁給了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家族。


  這在外人看來,是對花裳公主的保護,可是他卻是知道,花裳這全是為了他的帝位。


  因為她當初嫁的林家,是南疆那邊遷移而來的家族,家族之中藏有一種秘藥。


  這種藥,正是仁靜王喪命的關鍵……


  可以說,花裳是他皇位之路的祭奠品!


  所以後來,他任由花裳折騰,更是將她許配給了自己十分看重的新科狀元。


  他自認為已經對她十分縱容,仁至義盡,可是在他看來,花裳是對他有恨的。


  每每想到此處,他心中都有殺機浮現。


  帝王權威,是不可反抗的。


  “哦?她可說了,為何叫你來?”


  齊帝拍了拍盈妃的手,像是安慰一般。


  雲六娘笑的更羞澀了,低頭看著腳尖,那神色,更是欲語還羞,如果不是岑深了解她,險些被她這副模樣給騙了過去。


  他尚且如此,更別說不了解雲六娘本質的齊帝。


  “嗯?”齊帝加重了語氣,雲六娘適時抖了一下。


  “公主說,和我談談……談談婚事……”


  說到最後,幾乎無聲。


  然而在場幾人都是高手,自然聽明白了這句話。


  齊帝麵色大變,額上有青筋浮現,剛要發怒,斥責雲六娘朝三暮四。


  就看到了雲六娘偶爾看向岑深,那眼中愛慕的目光。


  頓時,他愣住了,敢情在雲六娘心中以為,花裳公主聊的是她和岑深的婚事?

  他心裏有氣,可是卻發泄不得,看雲六娘這樣一副“懵懂”的模樣,又想笑。


  原來哭笑不得,竟是這種情緒,他這輩子,當真是第一次嚐到!

  他擺擺手:“罷了罷了,隨同朕一同進去吧!”


  說著,就攜了盈妃的手一同向前走,雲六娘在他們身後注意到,盈妃並非落後了半步,反而是和齊帝並行,而齊帝仿佛是允許一般,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雲六娘笑了笑,如今形勢大好,如果沒有意外,今天可不止坑花裳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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