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蕭南獻策
蕭南一行人冒著風雪走在諾大的皇宮裏，穿橋過殿，趙氏兄妹東瞅西瞅看啥都稀奇。
??隻聽趙琬琰突然對蕭南讚不絕口道：“南哥哥！平時我看你也不怎麽愛說話嘛，怎麽到了朝堂上就那麽會說，那氣勢簡直是鶴立雞群，一鳴驚人啊！那個三皇子的臉都被你給氣綠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蕭南默聲走著，芷蕙憂心忡忡地對蕭南說道：“蘭妃娘娘曾再三叮囑奴婢，要六皇子切莫與皇後正麵為敵。今日六皇子在朝堂上的確占了上風，然而這樣一來，可就得罪了皇後娘娘和三皇子。”
??蕭南停下腳步，靜靜地盯著芷蕙，淡淡說道：“本王心中自然有數，不需要芷蕙姐姐提醒。”
??芷蕙不敢多言，低下頭去。
??趙琬琰見狀，火上澆油道：“我就說吧，你就是蘭妃娘娘的第三隻眼睛，娘娘派你來，就是讓你專門監視南哥哥的！你還死不承認！”
??芷蕙自知理虧，不想與趙琬琰爭執，趙雲琛一把拉過妹妹，教訓道：“你能不能給我消停一點，剛才在朝堂上你好大的膽子！連陛下也敢戲弄！我可告訴你，這裏是皇宮大院，不是西蜀，由不得你胡來！”
??趙琬琰不以為然地把頭一甩，躲在蕭南的身後，說道：“有南哥哥護著我，我不怕！”
??蕭南一把擰過趙琬琰，見四周沒人，神色嚴肅道：“雲琛說得沒錯，你這性子必須給我收斂一點！還有，從今天起，你不準再在宮裏叫我南哥哥。”
??趙琬琰嘟噥著嘴：“不叫南哥哥叫什麽？叫六皇子嗎？多生疏啊！”
??芷蕙插言道：“六皇子現在是宸王了，我們應該改口叫殿下。”
??“芷蕙姐姐說的沒錯。”趙雲琛表示讚同，扭頭對妹妹問道，“琬琰，你記住了嗎？”
??趙琬琰用腳尖在地上畫著圈，然後一本正經地對著蕭南行了一禮，說道：“琬琰記下了，宸王殿下！”
??蕭南故意不理，轉身就走。
??這時，隻身前來的李淩風突然朝著蕭南叫道：“宸王殿下請留步！”
??蕭南回頭一看，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本想叫一聲“大哥”，怕宮裏人多嘴雜，轉口叫了一聲“將軍！”
??李淩風走上前來，心中替蕭南擔憂，小聲叫道：“阿南，你剛才在朝堂之上與三皇子爭鋒相對，是不是有點表現過急？你初來乍到，大哥還是勸你謹慎為好。”
??蕭南淡然一笑：“將軍所言極是。不過，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剛才也是以事論事。再說，三哥可是想置我於死地的人，有些事，當忍則忍，而有的事，是不能忍的！我當眾懟他幾句算是給他個見麵禮吧，我蕭南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李淩風點點頭：“不管怎樣，小心為妙！”
??蕭南盯著李淩風笑:“知道了！將軍現在可是本王的禁衛統領，你要對本王的安全負責！”
??“這個禁衛統領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李淩風眉頭一皺，對蕭南逗趣道，“這都是拜殿下所賜啊！”
??“哈哈哈，將軍就不要取笑本王了！”蕭南拍拍李淩風的肩膀，低頭一沉，轉口問道，“哎，對了，我怎麽沒有在朝堂上見到我二哥？”
??李淩風瞅了瞅周圍，看著皇上身邊的宦官承恩公公正領著十幾個宮女和男奴朝這邊快步走來。
??李淩風轉頭對蕭南竊竊私語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改日吧，改日末將再慢慢跟殿下說。”
??“好！”蕭南所有若思地點了點頭。
??“那末將先行告辭。”李淩風說著就擇道離開了。
??這時，承恩公公笑臉相迎上來對著蕭南行禮道：“宸王殿下，老奴奉陛下的旨意，給宸王殿下派人來了。”
??蕭南看了看這群低著頭的宮人，笑了笑，回道：“請公公轉告父皇，他的好意本王心領了。不過，本王從小獨立慣了，身邊真的不需要這麽多人。有趙家兄妹和芷蕙姐姐陪著本王就足夠了！”
??蕭南隨手指了指身邊的趙氏兄妹和芷蕙姑娘。
??承恩公公笑得滿臉皺紋，阿諛奉承道：“六皇子現在是宸王，宸王府怎能少了宮女侍者呢？宸王殿下您放心，這些個下人可都是老奴精挑細選的，好使得很！您還是收下吧，這樣，老奴也好回去交差呀。”
??芷蕙姑娘也上前勸道：“殿下，如果宸王府上就我們這幾個人，未免冷清了些。這些個奴才看起來也不像蠢笨之人，不如您就收下吧。”
??蕭南輕挑眼皮，對芷蕙應道：“那好吧，他們就交給你了，你知書達禮，又是父皇欽定的大宮女，你就替本王好好教教他們規矩。”
??“諾！”芷蕙輕聲應道。
??承恩公公見蕭南一口答應了，高興得張嘴說道：“那就讓老奴為宸王殿下帶路吧。其實這宸王府，陛下早就給殿下準備好了，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沒有掛牌子罷了。而且宸王府與這宮裏挨得特別近，還有這府裏麵啊，麵麵俱全，什麽都有，宸王一定會喜歡的！”
??蕭南聽罷雙眉一收，對承恩公公言道：“公公，本王突然想起點事來，麻煩你帶著他們先去。”
??承恩公公遲疑道：“哦……好好好。”
??蕭南轉頭對著趙家兄妹說道：“你們先到府上收拾收拾，我去去就回。”
??“你要去哪兒啊？”趙琬琰不開心道。
??蕭南並不作答，轉身走了，他要去的地方是蘭華宮，這是他母親曾經居住的地方，也是他出生的地方。
??離開這裏八年，本以為荒廢的蘭華宮會雜草叢生，無人打理。可是，當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蘭華宮的時候，眼前一亮：
??這裏一塵不染，擺設整齊，蘭草清清，一花一木和記憶中的景象居然一模一樣。
??蕭南深感詫異，看到亭台上那熟悉的琴，母親的笑臉立刻浮現在他的眼前。
??蕭南走上前去，撫琴輕彈，觸景生情，忍不住歎了一聲：母親，原來這裏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切都還在，就差您了。
??這時，皇帝蕭堅突然一聲不響地來到了蕭南的跟前，聽著絲絲縷縷的琴音，心緒低落道：“這首曲子是你母親當年最喜歡的曲子。朕當年確實委屈了她，她沒有跟你一起回來，是因為她還恨著朕！”
??蕭南見蕭堅來了，立刻起身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不知父皇駕到，兒臣未能遠迎，還請父皇恕罪！”
??蕭堅擺了擺手：“這裏沒有外人，無需多禮。”
??蕭南抬頭疑道：“父皇怎麽突然到這裏來了？”
??蕭堅歎聲道：“自從你們離宮後，朕可是經常都會來這蘭華宮看一看的，朕是真的想你們哪！整整八年了，你看看這裏，全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朕這樣做，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們回來了，一切如初。”
??蕭南微微動容，取下腰間的玉笛，對蕭堅說道：“父皇可還認得它？”
??蕭堅怔怔一看，笑道：“朕當然認得！這隻白玉笛是朕送你的生辰禮物，那年你才十歲。”
??蕭南輕輕點頭，道：“正是，這一晃就過去了十年。這十年來，兒臣一直把這隻笛子帶在身上，看著它，就像看見了父皇。父皇已經很久沒聽過兒臣的笛音了，難得良辰美景，兒臣給父皇吹上一曲吧。”
??“好，朕也很想聽。”蕭堅麵色和悅道。
??風，輕輕吹過；雪，輕輕落下。
??蕭南手持玉笛吹了起來，蕭堅靜靜地坐於一旁，認認真真地聽著。笛音飄渺，多年前的記憶，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蘭妃的一顰一笑，仿佛就在昨日，蕭堅心中一酸，悄悄地濕了雙眼，喃喃自語道：“蘭妃啊，朕老了！朕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朕的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一見你，你何時才肯回來啊.……”
??蕭南聽見後，笛音驟停，默默地看著蕭堅，輕聲勸道：“父皇，天氣寒冷，兒臣扶您回去吧。”
??蕭堅搖了搖頭：“不，朕還想再呆一會兒，這裏安靜。倒是你，今晚宮中設宴為你接風，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吧。”
??蕭南不忍離開，對蕭堅回道：“不急，兒臣想再多陪陪父皇。”
??蕭堅深感欣慰，笑道：“看來，把你詔回宮來是詔對了，朕的南兒是真的長大了。不僅心懷天下，還這麽有孝心，父皇可看好你啊！”
??蕭南目光閃爍，故意岔開了話題：“父皇，兒臣再給你吹一曲吧！”
??言畢，不等蕭堅同意，蕭南又吹起了笛子，悠悠笛聲，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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