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蕭南到袁府查案
第二天，風雪無影，天氣放晴，宸王蕭南帶著李淩風一同入朝。
??途中，三皇子蕭恒藏糧一案已然傳開，官員們三五成群結伴而行，見了宸王蕭南，立刻恭敬行禮。
??尤其是那些曾經效忠宏王的的官員，今日言行與以前大不相同，紛紛主動上前與蕭南搭訕，阿諛奉承之態不能再明顯。
??蕭南麵對大家的討好並不生奇，好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張不揚，不笑不語，習慣性的雙手背後，麵色平靜的徑直走向朝堂。
??文武百官陸陸續續的入了朝堂，各列其位。
??不一會兒，皇帝蕭堅在承恩公公的攙扶下坐上了龍椅，蕭堅昨夜未眠，以致於他今日精神不濟，眼簾低沉，看上去好像又蒼老了許多。
??他抬眼輕掃，群臣都已到位，唯獨丞相陸明缺席，蕭堅的臉色隱隱一沉，垂腦感歎道：“三十年以來，這陸相可是第一回缺席朝會啊！看來，他真是病得不輕！”
??群臣聽後，雖都心知肚明，但都啞口無聲。
??隨後，蕭堅下令把三皇子蕭恒帶了上來，當作群臣的麵，公開審理此案。
??牢獄真是個磨人的地方，宏王蕭恒不過才在裏麵蹲了一夜，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隻見他衣發散亂，胡子拉雜，端端的跪在大家麵前，盡管眸子裏裝滿了不甘心，但他既不反抗亦不求饒，麵色平靜，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與曾經那個衣著光鮮，傲慢自大的宏王殿下形同兩人。
??蕭堅眯著雙眼盯著蕭恒，雖然蕭恒犯下大錯，但畢竟兩人之間還有骨肉親情，看到兒子成為階下囚，蕭堅的心裏自然不好受，甚至有些可憐自己的兒子。
??蕭堅把目光轉移到百官身上，麵色沉重道：“各位愛卿，想必大家都已經知曉，六皇子昨日已經找到了戶部尚書袁科弄丟的那批糧食。朕是萬萬想不到，這些本是發往西北災區的救濟糧，居然被三皇子藏在了清寧寺裏！三皇子的做法實在是讓朕失望透頂，朕為此深感心痛啊！你們說，朕該如何處置他呢？”
??丞相陸明不在，很多官員雖然風向轉變，但也不敢輕易出頭。
??另外，糧食一案雖是國事，但牽扯到宏王，在大多人眼中，這國事就變成了皇帝的家事，自然是不能隨意發言。
??在百官皆默的情況下，大將軍李征站了出來，對蕭堅諫言道：“陛下，宏王殿下雖然犯了重罪，但其也是受他人蒙騙，還請陛下看在宏王殿下即將為人父的份上，饒他一命。”
??李征此言一出，大家倍感驚訝，這麽多年來，這大將軍可還是第一回替宏王蕭恒說話呀，大家不禁暗中猜疑道，難道是為了她的女兒李淩雨嗎？
??李征的心思，蕭堅再清楚不過，李征如此建議，並非全為了他的女兒李淩雨著想，更多的是在為蕭堅分憂，給蕭堅一個台階下而已。
??因為李征知道，蕭堅心中再恨，也是舍不得殺掉三皇子的。
??蕭堅心知肚明的看著李征，故意笑道：“大將軍真是難得發一次言啊！大將軍對三皇子的寬容，不知道三皇子會不會領你這個老丈人的情？”
??宏王蕭恒剛才聽到李征為自己求情時，也是深感意外，轉頭朝著李征冷聲一笑，惡語中傷道：“大將軍，你破天荒的為本王求情，你是在擔心自己的女兒變成寡婦吧！”
??“你！”李征大怒，瞪著蕭恒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李淩風見狀，指著蕭恒為父親打抱不平道：“宏王殿下，父親好心替你求情，你不知好歹也就算了，還扯上大姐，你還是人嗎？你剛才說的話像人話嗎？”
??蕭恒哼哼一笑，衝著李淩風反駁道：“你說本王不是人，那陛下呢？陛下可是本王的父親，你豈不是把陛下也給罵了！李淩風，你當眾辱君，真是好大的膽子！”
??李淩風氣得滿麵通紅，對著高高在上的君主蕭堅行禮解釋道：“陛下，末將沒有辱罵您的意思，是宏王殿下搬弄是非，請陛下明鑒！”
??還未等蕭堅開口，隻見三皇子蕭恒轉頭瞪著宸王蕭南冷聲言道：“奴不敬，主之過！蕭南，你該好好管管你身邊的奴才了！”
??宸王蕭南上前一步，將李淩風護在自己身邊，麵無表情的盯著三皇子蕭恒說道：“他不是我的奴才，他是父皇親賜的揚武將軍，是將軍府大將軍的長子，是本王府上的禁衛統領，也是本王的兄弟！三哥，你當前重罪難逃，就不要為其他事情操心了，還是自求多福吧！”
??三皇子蕭恒被宸王蕭南懟得一言不發，皇帝蕭堅拍案發話道：“恒兒，方才就是你的不對，大將軍好心替你說情，你的態度實在是差到極點！”
??三皇子蕭恒聽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灰意冷的抬頭望著蕭堅說道：“將死之人，對與不對又有什麽區別呢？父皇，你也別囉嗦了，要殺要剮來痛快點吧！”
??蕭堅氣得雙眉緊湊，轉頭對著宸王蕭南問道：“南兒，對於此案，你最清楚，如何處置三皇子，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蕭南的眉頭微微一收，看了看跪在地上麵如死灰的蕭恒，又看了看垂頭沉默的群臣，然後對著皇帝蕭堅細細回道：“父皇，於公而講，宏王知法犯法私藏災糧，導致西北災民無糧可吃而大鬧上京，其中又牽扯到四條人命，其罪難恕。於私而論，宏王是父皇的兒子，現在丟失的糧食已全部找回，而且那四條人命都不是直接死於宏王之手，若宏王真心反悔，知錯知改，未必不能給他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當然，這最後的判決還得父皇定奪，不管父皇如何做決定，兒臣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畢竟，宏王也是兒臣的三哥，兒臣自然不忍心看他上斷頭台。”
??蕭堅聽罷，認為蕭南考慮周全，深感欣慰，於是對著眾官問道：“眾愛卿覺得六皇子此翻言論如何？”
??眾臣你看我，我看你，一位官員站出來進言道：“陛下，老臣覺得宸王殿下言之有理，宏王雖然犯下大罪，但宏王畢竟是皇子，如今宏王妃又身懷六甲，還請陛下網開一麵，饒宏王不死。”
??緊接著，眾官紛紛替宏王求情道：“請陛下網開一麵，饒宏王不死！”
??見這陣勢，皇帝蕭堅的心倒平靜了，盯著宏王蕭恒問道：“恒兒，你何德何能，犯下重罪，竟然還有這麽多人為你求情，你的心可有一絲感動啊？”
??宏王蕭恒朝著大家看去，他明白的很，這些人哪裏是在為他求情，不過是看在宸王蕭南的麵子上，隻聽他輕聲一哼，對著皇帝蕭堅故作樣子道：“父皇，兒臣真是感動涕零啊！那父皇將如何判決兒臣呢？您還置兒臣的死罪嗎？”
??蕭堅擺正位置，對著大家認真嚴肅道：“看在大家都在為宏王求情的份上，那朕就網開一麵。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起，剝奪宏王手中所有權力，將宏王和宏王妃一同禁足於宏王府，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能放他們出來，且不可私自探視！大家對此有異議嗎？”
??朝堂一片沉默時，宸王蕭南發言稱道：“父皇，兒臣有異議！”
??蕭堅稍稍一怔，說道：“南兒，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宏王蕭恒，見此狀況，心頭一緊，生怕蕭南又反了悔，要置他於死地。
??蕭南卻是輕然一笑，對皇帝蕭堅說道：“父皇，兒臣是想說，現在這批糧食找到了，就該盡快運送到西北災區，也好讓城關的災民早點回家。起初，兒臣計劃親自運送這批糧食，但是現在，兒臣覺得三哥更適合運送此糧。一來，他可以將功贖罪，二來，他可以切身體驗一下西北災民的疾苦，沿途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過錯。”
??蕭堅聽罷，連聲說道：“甚好！甚好！”
??蕭南轉頭看著麵色不悅的蕭恒，問道：“就是不知道，三哥願不願意？”
??蕭恒此刻就如趕著上架的鴨子，不願意也得願意，對著蕭堅請示道：“父皇，兒臣願意前往！”
??皇帝蕭堅大悅，拍案叫道：“好！那朕就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這事兒就這麽說定了！如你辦得好，朕可以考慮取消你宏王府的禁足，若是辦不好，就別怪朕無情了！”
??蕭恒低頭領命道：“兒臣遵命！”
??看著蕭恒擔了運糧一事，宸王蕭南的眼裏閃過一絲淩厲，立馬又帶著笑容對蕭恒說道：“三哥，你放心，本王會讓揚武將軍陪你一起去的，保證你一路平安，順順利利的完成任務。”
??李淩風聽後心有不悅，對著宸王蕭南不情願道：“殿下，末將能不去嗎？末將隻想守著殿下。”
??蕭南臉色嚴肅道：“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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