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為人知的秘密
羽溪定了定神，抬頭看他，於是千葉雲清晰地看到她的眼裏凝聚了水光，光波一層一層地暈開，讓她看起來易碎極了。
羽溪旋即笑開，道：“師兄，我是不是太感性了？明明你也沒什麽。”
千葉雲的心髒驀地疼了一下，麻麻的不清滋味。
他道：“你什時候能長大？”
“等你長大了，就不會這麽輕易感動了。”
千葉雲想起他初見羽溪的時候，那時他九歲，正是淘氣的時候，而她則是繈褓中的一個嬰兒，都不會話。
她的眼睛裏滿是好奇，真，讓他的心柔軟的不可思議，於是他決定好好保護這個妹妹。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好像沒有變似的，一如初見的嬰兒。
雖然她也懂得很多道理，可是不切膚何來痛？
現在是時候放手了！千葉雲告誡自己。
於是他收起了所有飄遠聊思緒，把自己從夢境一般迷幻的回憶裏拉出來。
他沉聲道：“臨行前陛下讓我告訴你：創世之初，地本是一片混沌，這些混沌的物質蘊含了巨大的能量，早在這時神族就已經誕生，他們在最惡劣的環境中生存，掌握了最原始的強大力量。他們的模樣千奇百怪，隨著地萬物逐漸形成，混沌之力凝結為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神族麵臨生存危機，因為他們無法適應新的環境，導致神族大量死亡。隻有植物和動物兩種形態存活，後來又為了爭奪所剩不多的混沌之力，神族爆發了一場幾乎使他們滅絕的戰爭，剩下的族人避到僅有的留存著混沌之力的秘境中，後來這片大陸上才慢慢孕育出了如今的這些生靈。”
“這是世界發展的真正的過程，當然，很少有人清楚這些。”千葉雲緩了一緩道。
羽溪詫異，道：“為什麽和我這些，這難道不是無人知曉的秘密嗎？”
千葉雲回答：“這確實是個大秘密，隻有那幾位神和帝王知道，可現在情況特殊，靨在慢慢蘇醒。陛下命我必要時找機會告知你這些，好警醒你做事心一些。”
“告訴我這些真的沒關係嗎？”羽溪還有些疑惑。
千葉雲慢慢轉動手中的樹樁梅花彩繪茶杯，流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淡淡的道：“很快這些將不再是秘密。”
他不理會羽溪驚訝地神情，道：“接著剛剛的話題，神族中植物型的那一支便是現在的靈族，大陸上的植物皆可能修煉出靈根；動物型的則分為現在的魔族和神族，人型神族因為更高的智慧和理智而占據神的稱號，這也被人類尊奉為正統；獸型的便是現在的魔族了，他們原始而且野蠻，隻以強者為尊。”
“當然，不隻動物，人類若是摒棄了理性也可修煉成魔，這就是三界的由來了。”
“那靨呢，靨的由來又是什麽？”羽溪有些急切的問，難得聽到這些東西，羽溪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靨的本質就是饒心魔，這是伴隨著人類的發展而出現的邪物，靨能將人內心最陰暗的一麵挖掘出來並放大，引誘人類做出泯滅人性的事來。傳中靨最強的時候，人間一片生靈塗炭，疾病、戰爭、饑餓都使得人心的邪念加劇，靈羽聖女無奈之下用自己的混沌之力壓住了靨。經過了一萬年的時光，靨的封印已經漸漸鬆動，一旦他出來，秘密也就保不住了，而人間又是一場大劫。”千葉雲得很慢，他的表情凝重。
一時間呢接收到的信息有些多，羽溪有些頭痛，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即驚喜的抬頭道：“師兄，這是你特意準備的茶嗎？太棒了，我從來沒有喝過。”
千葉雲一愣，這丫頭放鬆的時候總是想一出是一出，話題跳轉得很快，他立刻故弄玄虛：“也是也不是。”
羽溪無語，不過在她喝到如此清香的茶湯之後羽溪忽然明白了，其實那些所謂的秘密知不知道都沒什麽大的分別，那是曆史，我們無法改變，認真計較起來同她也沒有什麽聯係。
於是眼下最重要的似乎就成了清甜的茶湯。
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比起靨來羽溪現在更加關注麵前的清茶，淡黃色的茶湯清亮無比，散發出微澀帶甜的氣息，還有隱隱的梅香這些迷饒因子在鼻尖跳動，帶來近乎完美的享受。
羽溪又仔細把玩手中的茶杯，觀察它的不尋常之處。
觸感光滑溫潤，綠色的瓷釉質地均勻，分布著漂亮的裂紋，像冰花一樣絕美而孤寂，其上的梅枝更是獨具傲骨。再打量房間裏的擺設，羽溪不由得讚歎：“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這益茶館果真奇妙。”
前一刻還嚴肅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因為一杯茶而消散，千葉雲感到哭笑不得，羽溪對茶的執著也是令人驚訝。
他拍拍手，得意道：“還有更精彩的。”
羽溪期待的看他，眼睛亮的發光。
隻見一名妙齡女子走了進來，身著白色衣裙，麵容姣好，儀態大方。
她向羽溪和千葉雲見禮，隨後跪坐在茶幾旁沏茶，她的手法嫻熟漂亮，羽溪早猜測這種茶是按比例嚴密調配的混合茶，可親眼看到還是覺得賞心悅目，熱水入壺後三朵梅花舒展開來，飽滿美麗，寒梅獨特的清冽的香氣瞬間在空氣中炸裂，隻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茶女隨後將梅花茶的用料和寓意娓娓道來，聲音溫柔悅耳。
羽溪覺得如果自己是那風流才子怕也會待在這裏永遠不願離開了吧！
“怎麽樣？”千葉雲看到羽溪享受他也微微得意，道：“比起你在東臨開的那些茶館還要有詩意，茶也更加清香。”
羽溪輸的心服口服，“是呀，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要找茶館的主人好好討教一番，他定然是個富有情趣的人。”
千葉雲但笑不語，他將北燕這邊的情報全都拿給羽溪，正色道：“這些你都了解一下，我很快要回國了，日後全靠你自己在這裏立足了。”
羽溪很快收斂心神，閱讀手中的資料，這些東西是唯一能幫助她的。
很快一都要過去了，羽溪從滿案的情報中抬起頭，這些東西她一樣也不能帶走，全憑現在的記憶，一下來羽溪的腦袋昏昏沉沉，她癱在桌上，用掌根支起下巴，指尖在太陽穴附近有一搭沒一搭的揉著。
實在太累了，羽溪從沒有這麽高強度的記憶過資料。
千葉雲期間就一直守在她旁邊，時不時為她答疑，他深知羽溪一定累壞了，默默起身去叫了一份點心放在羽溪跟前，輕聲道：“吃點東西吧，北燕形勢複雜，你一定要萬事心。”
羽溪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吃東西。
“那個……楚清風有沒有為難你？”千葉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