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見鬼了
“娘,公主可是有為難你?”林平試探著問,這個可能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林母聞言隻是笑笑,看起來有些不情願道:“那倒也是沒有,不過人家是公主,當然自恃身份,不會同我這鄉下來的人多嘴,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那位叫繡兒的婢女同我在話,公主隻是在大廳接待了我並送我來這裏。”
林平鬆了一口氣,他雖然和楚清風是生死之交,互相信賴,同吃同住什麽的他們彼此不在乎。
但林平不是楚清風,人情世故什麽的,他比楚清風要清楚得多。無論公主私下和楚清風關係如何,她都是這座府邸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沒有人會真心地歡迎一個突如其來的陌生客人。
能為母親尋求將軍的庇護,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了,隻希望母親不要一來就得罪了羽溪才好。
“這樣也好,您就安心的住下,不必多慮。公主實為寬厚之人,您想做什麽,她不會過多幹涉。林平開解道。
母親可能是第一次見到皇親貴胄,被羽溪周身的氣度給嚇著了,林平這樣想著,遂放寬了心。
“唉!這就是娘啊,在林家的時候就要看人臉色行事,原本想著到了燕都來就是我們這一房的主人了,可以自己當家做主了,可到頭來又是寄人籬下的生活,娘確實是有些感傷,不過不要緊,再過一段時間我們的家裝修好了就可以走了。”
林母絮絮叨叨地了這麽多,她自己也沒搞清楚自己心裏究竟是個什麽滋味。到底,應該是酸了吧!
在林家,婆母嚴苛不,還有四個妯娌一個姑子,看她沒有男人可以依靠,於是百般刁難,就沒有過過一舒心的日子。可看到羽溪,這女主缺的太有威嚴了,若是有一日她也可以像這樣一不二就好了。
而羽溪卻是完全不知道她已經被林母給羨慕上了,短短的接觸之後,她對林母最大的印象便是這人不夠老實,心思太多,不宜深交。偏偏她又是個軟弱的性子,叫人不好同她直言。
唉!也不知林平這樣優秀的人怎麽就有這麽個娘?
思及此處,羽溪不禁頭疼,暗暗地腹誹起來:楚清風,真有你的,才好不容易能安穩兩,這就又給她找了個大麻煩回來,真是過分!
可無論她心中怎樣不滿,她也沒辦法直接衝到楚清風跟前叫他立刻趕走林母,一來此事涉及林母的性命,二來楚清風實在是忙得不見人影,在那之後的幾裏,羽溪竟是一次都沒有見過楚清風。
羽溪對此頗為不滿,這楚清風真是,他自己忙就算了,她也不什麽。
可關鍵是他還連累這她一起忙得腳不沾地,這就不能忍了,羽溪想著。
她這幾疲於應付來自北燕貴族發來的各種邀請,有約她賞花的,有約她品茶的,還有什麽壽宴啊一個都不能推掉。因為無論這些邀請批了一張怎樣的皮,最終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打聽楚清風的消息,借機拉攏或是警告楚清風。
這種聚會可真是無聊透了,無聊還不算完,更煩心的是,羽溪還得心地應對那些別有深意的問題。
若是換做她剛來北燕那會兒,這些無用的社交活動她統統都會推掉。但現在不一樣了,這些事情一方麵影響著楚清風的口碑另一方麵,也好讓她了解朝中究竟那些人是對楚清鳳保有好感的,而哪些又是敵意滿滿的。
就算單純為了楚清風能在被刺殺的時候多排除幾個敵人吧!羽溪自我安慰道。
林母來到將軍府的第五日,午後,羽溪百無聊賴地趴在窗前,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院子裏的樹木早已脫光了樹葉,光禿禿的樹枝可吸引不來熱鬧的鳥兒,於是本就幽靜的將軍府便有些蕭瑟的味道。
單獨來,這副景色並不難看,可羽溪卻閉著眼睛。
雨的美妙之處,不是靠眼睛去看,而是要靠耳朵去聽。
羽溪此刻便是在聽雨了,閉上眼睛,仔細的去分辨哪一種聲響是雨滴落在屋簷上的,又是哪一種是雨點滴答落葉。
這真是個忙裏偷閑的下午,羽溪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讓整個身心都放鬆下來。
若不是這場雨,她現在應該在某位侯爺的後院裏同他的夫人談心取經,哪有什麽功夫去感受雨的獨特魅力?
雨聲漸微,色已晚,羽溪也準備要收一收心思開始休息了。
這聽雨也算是一種冥想了,將全部的心思都用來專注地做一件事,其他的煩惱和壓力就會不經意間消失不見,於是羽溪這幾積壓著的對楚清風的抱怨也就消散了。
羽溪睜眼,同時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可下一瞬那笑容便僵在了臉上,表情如同見了鬼一樣。
“啊!!!”羽溪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大叫道。
隻見楚清風就站在窗外,離她很近的地方,正對著她笑。
這不是像見了鬼一樣,這是見了真鬼!羽溪的內心在咆哮。
“你為什麽走路沒有聲音,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羽溪狠狠地喘了幾口氣,差點兒嗆著了。
楚清風連忙扶住她,拍拍羽溪的背,本想順勢將羽溪擁入懷中的,奈何他們之間還隔著一道牆,他就隻能把手伸進窗戶裏。
“我看你閉著眼,還以為你睡著了,於是不想吵到你。”楚清風解釋道,直到此時,他才明白過來羽溪為何反應那麽大。如果一個人沒聲沒息的出現在你麵前,而你卻一點兒都察覺不到,那真的不是個尋常的經曆,尤其是在你剛剛才了人家的壞話的時候。
羽溪沒好氣地瞪他,道:“可外麵還下著雨呢,你踩在泥水裏怎麽可能不發出聲音?”
羽溪就不明白了,燕過都會留痕,何況是人,就算輕功再好也不能不留聲息,可楚清風偏偏一點兒聲響都沒有,若是環境嘈雜她也就承認是自己不留神了,但事實上她一直在用耳朵去感受雨聲裏細微的動靜,怎麽可能留意不到楚清風的腳步?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