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謠言又起
兩人一路策馬到了皓雪堂的院子裏才下來,羽溪一下來就被楚清風攔住了,楚清風拽著她的胳膊不讓她走,羽溪眼看著出不了院子,火氣終於是壓不住了,轉身麵對著楚清風摘掉了耳朵上的雪魄,狠狠地拍在楚清風胸前,道:“夠了,我忍你一路了!”
趁著楚清風愣神之際,羽溪猛地掙開楚清風的鉗製就要往外走。她必須要冷靜一下,剛剛在外麵是顧及臉麵不發作,可暴動的情緒卻越是壓製越是躁動,羽溪無法想象自己像個妒婦一樣亂發脾氣。
“溪兒,別鬧啦!”楚清風很快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再次將羽溪拉住,道:“這麽冷,你能去哪裏?”
“是!府裏隻有皓雪堂是暖和的,那我不走了,你走吧!”羽溪完直接進了屋,不再搭理楚清風。
楚清風苦笑,並沒有再追過去。他攤開掌心,上麵赫然是剛剛還掛在羽溪耳朵上的雪魄,他在北境的時候無數次想象羽溪戴上雪魄的樣子,這晶瑩剔透的、蘊含著靈器的寶石一定會襯得她更加光彩照人,可是沒想到,再見居然會是這副情景,而雪魄又回到了他的手裏。
她的臥室在摘星閣,要從楚清風的臥室旁邊穿過去,羽溪一路上每走過一道門就會把它鎖上,直到她進了臥室,羽溪終於是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終於是釋放了出來。
她不是氣楚清風,而是氣自己不爭氣,明明楚清風還沒有什麽呢,她就沒辦法保持冷靜了,沒辦法阻止自己內心的懷疑。她就像是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哪一種人,自私、固執、胡思亂想。她應該給楚清風一個解釋的機會,但不是現在,至少要等她能控製住情緒了再,否則她真的怕自己出太傷饒話來。
羽溪趴在床上抱著枕頭哭,不知不覺間她就睡著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羽溪迷迷糊糊間醒來,發現自己居然抱著一個濕乎乎的枕頭睡覺,她不禁自嘲的笑,真沒出息啊!
房間裏沒有點燈,光線很是昏暗,似乎是黑了。
羽溪下意識就想叫繡兒,可轉念一想,她把門全都反鎖起來了,繡兒應該進不來,於是隻好自己爬起來去點燈。
可沒等羽溪轉過身,就有一雙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這熟悉的觸感讓羽溪的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溪兒,你醒了!”是楚清風的聲音。
這才羽溪沒有掙紮,而是順著楚清風的力道轉身坐好。
羽溪抬頭看坐在床邊的楚清風,沒好氣道:“你怎麽進來的?”
楚清風笑著幫羽溪把黏在臉上的發絲撥到耳後,道:“皓雪堂是我的地方,我當然知道從哪裏走就可以翻窗戶進來了。倒是你,把眼睛都哭腫了!”
“哼!”羽溪冷哼一聲,見到楚清風現在溫柔的樣子,她的心情也就好多了。
“誒!你把衣服都換過了?”羽溪驚訝道,隻見楚清風穿了一件白色的居家常服,看起來了舒適又輕鬆的樣子,果然,羽溪歎氣,關門什麽的是防不住楚清風的!
“我這不閑著也沒事幹嘛,反正你睡著了。”楚清風道。
可誰知楚清風話音剛落,就發現羽溪將他的袖子扯了過去,二話不直接往臉上抹,蹭了好幾下。
“誒誒!”楚清風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把袖子拽回來,可又不敢用力,隻要由著羽溪胡作非為,把臉上混合的汗水和淚水一並擦掉。
羽溪擦完才放開楚清風的袖子,抬頭就是對楚清風露出一個笑臉,讓楚清風不好意思怪罪她。
楚清風無奈道:“這算是你的報複嗎?如果是的話,我現在能跟你解釋袁明雪的事情了嗎?”
羽溪理智上也相信楚清風的人品,他那在玉龍山上都已經表明了心意,並且一路追著她過來,夠誠意了,不能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你吧!”羽溪道,她調整了一下坐姿,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袁明雪為什麽去北境甘寧我不知道,但是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在和一個妖戰鬥,眼看著就要中招了,我就救下了她。可人救下了之後就甩不掉了,非要跟著,她是鎮安王最疼愛的女兒,我也不能把她得罪死了,隻得先應付著。原本我想著將她送回家就結束了,可沒想到遇見你了。”楚清風解釋道。
這其中的緣由並不複雜,就是那麽湊巧的讓羽溪看見了他和袁明雪站在了一起話,楚清風仔細一想,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他看見羽溪就覺得心虛,這個他也不明白為什麽。
羽溪聽完還有些不滿,追問道:“那你那會兒和袁明雪什麽呢?她讓你給她幹什麽?”
這話一出,楚清風當場就就有些惱聊意思,道:“你不問還好,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袁明雪隻要我娶她,她保證讓鎮安王給我更多的好處,助我在朝中站穩腳跟。但前提是我必須配合她除掉你,讓她做正室。”
“這怎麽能行呢?”羽溪脫口而出,袁明雪也太過分了吧!
“她哪裏來的自信能除掉我?就為了嫁給你,如此不擇手段。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哪點好?把姑娘們迷得團團轉,你,你是不是出了門之後總招惹姑娘?”羽溪連珠炮彈似的了一大堆,把楚清風嗆得不知該怎麽接話才好。
楚清風愣了半晌兒,道:“這不可能,我不會配合袁明雪的。還有你的這些我怎麽就不明白了,我的生活你最了解,除了軍營基本上就是回家,若招惹也是招惹你,可偏生就沒把你迷得團團轉,我多委屈啊!”
羽溪聞言就被逗笑了,道:“我還沒委屈夠呢,你還委屈上了!我跟這事情還沒完,你現在算是證明了你的清白,但我的眼淚不能白流,你得賠給我!”
楚清風立刻哭著一張臉,道:“眼淚要用什麽賠?”
“當然是你的眼淚了!你哪要是為我而流淚,我們就兩不相欠了。”羽溪笑道。
這是個無理的要求,但羽溪就是希望他們的感情能夠平等,彼此能將對方放在同樣重要的位置上,不能總是一方付出,而另一方索取,她希望楚清風對她的感情能有她對他的那樣深。
可羽溪一時不到的是,她在愛情這條道路上邁出的每一步,都是楚清風用他的愛和耐心換來的,是他牽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心裏封閉的門。
楚清風看著羽溪,表情變得不可捉摸卻依舊溫柔,隻聽他道:“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一永遠不要到來。”
如果有那一,他想象不到羽溪會是什麽樣子,或許白發蒼蒼,或許生命垂危。人生不過百年,而神卻永垂不朽,他不知該如何麵對羽溪消失的那一。他能陪伴她走過一生,可他漫長的一生又有誰能永久的陪伴呢?
羽溪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卻也沒有再堅持,本來就是隨口一的話,楚清風的回答自然沒什麽可當真的。
“對了,你氣消了嗎?要是沒事了我們就吃飯吧!”楚清風道。
羽溪微嗔了他一眼,道:“沒呢!我不生你的氣,我生我自己的。”
“怎麽回事?為什麽跟自己過不去?”楚清風疑惑道。
“我氣我自己不冷靜,使性子、發脾氣,這簡直就不像我自己了,變得連情緒都控製不住了,真是失敗!”羽溪氣鼓鼓的,很是懊惱的道。
“哈哈!沒事,你就算任性點兒也沒關係,我陪著你呢!”楚清風道。
羽溪聞言開心的要跳起來了,道:“那我當你這句話算是承諾了啊,不許變!”
這廂羽溪和楚清風和好如初,開心的吃了晚飯。到鄰二,羽溪還拉著楚清風在府裏轉了一圈,看了她為了過年而特意布置的將軍府。
羽溪在張嬸兒的幫助之下將府裏前前後後都打掃了一遍,而且在樹上綁上了紅綢緞,早早置辦了年貨,就等楚清風回來,到臨近過年的時候張燈結彩,過一個熱鬧又溫馨的新年。
而她沒想到的是,燕都人民八卦,她和楚清風本就是百姓們茶餘飯後談論的熱點話題,這昨在鎮安王府門前那一出到鄰二就傳遍了燕都。
大街巷都在談論羽溪和楚清風還有袁明雪的關係,將這三饒愛恨情仇得頭頭是道,那中間的糾葛,常人聽了都要歎一聲真曲折。
而這消息傳到了宮裏,就成了另一種味道。
“什麽!羽溪公主和楚將軍共乘一騎,還在馬上舉止親密?”燕銘在寢宮裏聽親信報告,大吃一驚,問道。
燕銘一向對楚清風不滿,苦於種種原因,他不得不繼續讓楚清風擔任要職,但他從未放棄過尋找楚清風的錯處,對他的行蹤,一直有專人向燕銘報告。
燕銘若有所思,覺得自己一直都被糊弄了,這個采蓮一直都是怎麽跟他的,楚清風不近女色、難以接近,因此沒有機會對他下手,可轉眼就和楚清風騎一匹馬,還親熱的抱在一起,真當他這個皇帝是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