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相擁而泣
沉默良久,楚清風才道:“回家吧!回去我把能的一切都告訴你。”
羽溪看著他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也明白他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明白歸明白,心髒卻做不到像大腦一樣的清醒,總是要懷疑,總是要難過的。
“好吧!”羽溪欣然答應了,好不容易將藏在心裏許久的話了出來,心情好多了。
回去的路上,楚清風比往日更加沉默,羽溪於是道:“楚清風,我並沒有逼迫你的意思,隻是我真的覺得既然相愛就要坦誠一些,你有你的苦衷為你那個理解,但你不能事事都想瞞著我,我們可以一起麵對的,你知道我不是隻會繡花的女人。”
“所謂丈夫,一丈之內才是夫,可是你都離我這麽近了,我卻看不清你想要什麽,你在乎什麽,這真是很讓我感到挫敗的事情。”
羽溪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因為剛剛被袁明雪刺激的不輕吧,她的話異常的多,但卻是句句真情實感,沉重地砸在楚清風的心上。可是除了認真聽著,他給不了什麽回應。
楚清風偏過頭在羽溪額角落下輕柔的一吻,像是羽毛拂過的觸感,卻莫名的安心。
楚清風心情複雜,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一直嬌笑著的女孩子心裏會有那麽多的委屈,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可她告訴他不是的,他也想反駁的,我什麽都不告訴你是怕你害怕,怕我把你推入更危險的境地裏,怕你受傷怕你老去。
他剛剛甚至有一種衝動,把他的身份告訴她,他是神,擁有無盡的壽命,可你的生命隻有短短百年的光陰,我不能陪你直到永遠,我們隻有你的一輩子那麽長的時間,當你青春不再白發蒼蒼的時候我依然年輕,當你死去我也無能為力,這些你是否能承受?
你要和我一起麵對,但是你可知前方橫著的是連神也解決不聊事情?
楚清風有時午夜夢回都懷疑自己該不該衝動的成親,可答案是他根本就在自欺欺人。
他在羽溪還一無所知的時候懂得了她的善良和堅定,於是在離開碧落草原的之後排除萬難也要將人綁到自己身邊,強勢地住到她的心裏,可是卻不懂得如何珍惜這個溫暖的居所,毛毛躁躁的似乎是將她山了。
真卑鄙呢!楚清風唾棄自己。
羽溪和楚清風出發得早,自然回來的時候色也早,將將到了午時而已,正是陽光大好氣舒朗的時候,可是一進門,繡兒卻告訴他們今日有客來訪。
羽溪和楚清風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難得的詫異,他們算是落魄了有一陣子了,怎麽前頭沒什麽動靜,這會兒塵埃落定了卻有人來拜訪?
原來是陳子峰,他如今在朝中混得不錯,幹了幾件實事,官位升了一升,坐在會客的大堂裏的樣子莊重了不少,書生氣少了,威嚴卻多了幾分。
“陳大人,好久不見!”楚清風招呼道,也算是和他共事過一段時間,楚清風對此人頗有幾分好感,但是仍然稱不上是熟悉,對於他來這裏的目的也是毫無頭緒。
相比之下倒是羽溪更熟一些,一口一個“望之師兄”親熱的叫著,寒暄之間又添了茶水。
聊了幾句便問到了陳子峰的來意,到此事陳子峰便帶了幾分愁色望向了楚清風。
楚清風不明就裏,狐疑道:“怎麽,不方便嗎?”
陳子峰搖了搖頭:“若是您肯回避自然最好!”
可今羽溪才和楚清風大談了坦誠的事情,當下還真是不好意思讓楚清風回避,於是隻好硬著頭皮跟陳子峰楚清風不是外人,絕對可以信任,不用回避。
事已至此陳子峰也就不賣關子了:“羽溪公主,有人想見你。”
“誰?”
“盛櫻!”陳子峰的回答讓羽溪大吃一驚,怎麽這又是唱的哪一出,盛櫻不是決定不去打擾陳子峰了嗎?
“盛櫻那連夜出逃,城裏到處都在戒嚴,可是諾大的一個燕都裏無論她逃到哪裏都難保被抓的危險,一定沒有人敢收留她。她最終到了我的家裏來,我一個人住,沒有人會發現她的存在,於是便將她窩藏了起來,一直道現在。她現在已經不是公主了,心裏本就不好受,又沒有辦法逃到南方去,隻能在我這裏躲著。可是前幾日我的父親來信燕都局勢已經穩了,想要舉家遷到燕都來,於是為難之下盛櫻便囑咐我來找您,看看能不能幫到忙。”
羽溪聞言隻覺得世界真是奇妙,老好像有意開玩笑似的,一邊拿走了盛櫻所有的驕傲和尊貴,一邊又將她心裏珍藏的男人拿出來保護她,也不知盛櫻如今的心情是怎樣的,估計不會太好受。
“那我跟你去看看吧!”羽溪道。
盛櫻的事情還是當麵的好,畢竟這丫頭如今遭了不少罪,心裏估計也受了折磨,那些心情估計也就隻有她能明白了。
於是話這麽定了,也就不必再浪費時間,幾缺即就出發去了陳子峰的家。
這是個和羽溪家裏差不多大的院子,距離也不遠,院子裏開辟出一塊空地,種上了一些蔬菜和花朵,不過長勢並不喜人,可見主人家實在不怎麽會幹活。
盛櫻就坐在院子裏發呆,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看起來憔悴極了,精神也不太好,眼裏仿佛時時都含著淚水,顯然是哭過了。
“盛櫻!”羽溪幾乎都不敢相信這是她認識的盛櫻,即便是她受傷後臥床不起也沒有這般的慘淡,簡直讓人心碎。
盛櫻回頭看見了羽溪,當下便紅了眼,羽溪急急地跑過去抱住她,眼淚不自覺地滾落下來。羽溪今日情緒本就不太穩,如今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兩個人幹脆什麽都不先大哭起來,也不知在傷心些什麽,又或者僅僅是劫後餘生看到彼此都完好無損就足以讓她們哭上一場。
門口的兩個男人看著這般場麵也難免唏噓,兩個女人紅著眼睛相擁而泣的畫麵實在叫人心碎不已又無能為力,他們隻好關上門到屋裏去,不打擾羽溪和盛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