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羽溪下廚
羽溪在這裏逗留過,裏對這屋子裏頭還算熟悉,很快就指揮著楚清風燃起了炭火,而她自己則挽起袖子進了廚房,準備吃點兒東西。
可諾大的廚房裏除了幾個隔夜的冷饅頭竟然旁的什麽熟食也沒有!
看著貨架上豐富的食材,再看看手裏發黃的饅頭,羽溪皺眉,她不甘心!
擔驚受怕這麽久,著實想吃點好吃的犒勞一下自己。
可轉頭隻看見阿音這麽一隻狐狸,他正眼巴巴的盯著廚房外頭籠子裏關著的大公雞,隨時可以撲上去生吞了它。
羽溪歎氣,陡然意識到需要操心的果然還是自己,那個再聰明再靈性也是個畜生,不需要吃熟食,一隻公雞足以滿足。
羽溪歎氣,任命地蹲下來準備生火,可試了幾下沒成之後,就見阿音施施然走進來,對著灶台呼了一口氣,裏頭的木柴瞬間燃起洶洶火焰。
羽溪驚呆了,眼裏隻剩下阿音高高揚起的驕傲的大尾巴,心裏隻剩兩個字:能耐!
“嗚~~”求獎勵!
羽溪拍拍他的腦袋:“乖!去把雞殺了!”
楚清風聽話地轉身,拔毛放血、開膛破肚,動作流暢,虎虎生風。
對狐狸來,殺雞?意思!
羽溪思來想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會做飯,和麵什麽的太有挑戰性,索性就洗了一些蘿卜白菜香菇之類的蔬菜,把雞剁成塊,她也不會醃,就和蔬菜一起丟進大鍋裏煮。
羽溪切了一塊蘿卜慢慢啃著,回憶自己吃過的所有的飯菜,好像就沒有這麽做的,於是又去貨架上翻找,總算找到一些醬料,還有八角香葉等常用的香料,不管三七二十一,各抓一把扔進去,最後放鹽調味,總算味道還過得去,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
楚清風估計著自己現在的體型,宰了兩隻雞,最終被羽溪做出一大鍋湯來。
羽溪吃不了多少,所以這鍋湯幾乎是全進了楚清風的肚子。
羽溪想著狐狸是食肉動物,也就由著它隻撿肉吃,自己默默將蔬菜吃掉
熱乎乎的雞湯下肚,羽溪才覺得舒坦,轉身回屋。
要這座別院最特別最讓人感到舒服的,就要數主屋裏的然溫泉了,那是一汪流動的活泉,中間深邊緣淺,帶著恰到好處的溫熱,暖洋洋的。
盛櫻當初為了這汪泉水費了不少心思,周邊的擺設既要有曲徑通幽的朦朧美感,又要能滿足一個貴族全部的需求,身在其中,甚至能看見頭頂一方星空,並著樹影點點,能讓饒心寧靜下來。
羽溪褪下衣衫,步入溫泉之中,打算好好泡一泡,然後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都忘了,把那些疼痛和恐懼的統統清理幹淨,然後就想以前一樣,重新回到她平靜的生活裏去。
木質的托盤漂在泉水之上,溫著清香沁饒清酒,羽溪給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裏慢慢品酌。
可很快,這份雅致便被某隻巨大的狐狸給破壞了。
羽溪眼見著阿音一頭撲進水裏,瞬間水花四濺,火紅的蓬鬆的毛發濕淋淋地耷拉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那副樣子活脫脫像一隻落水狗,偏偏他自己不自知,還興奮地遊過來,靠在羽溪身邊,直勾勾的盯著羽溪。
羽溪見他這副模樣,卻莫名覺得惹人憐愛,伸手給他捋了捋頭上的毛發,露出那雙濕漉漉亮晶晶的藍眼睛。
“阿音,別太調皮!”羽溪笑道。
可楚清風卻像是鬼迷了心竅,沒有聽到。
知道他看到了怎樣的一副場景,他的的溪兒在她的麵前沐浴,沒有含蓄著的羞澀,亦不曾遮掩,這種時候,臉反而不那麽重要,因為她眼裏寵溺的神色和溫柔的笑容就是最好的顏色,那麽的動人心弦。
沒了長發的遮掩,她身上所有婉約的美都變得直白,修長而白皙的脖頸,平直的鎖骨,無一不勾著他的視線,水汽彌漫上來,將其打濕,再潤色,隔著雲霧一樣的水汽,終成一副美不勝收的畫卷。
楚清風在朦朧中頓悟,那是羽溪心心念念的他總也不能理解的詩意,雋永且叫人心醉!
“阿音!”羽溪打斷他腦海中紛雜的思緒,卻惹來他的不滿。
獸身的楚清風,總是缺些理智的,他自己知道,卻放任自己聽從本能行事,忽略她漸漸疑惑的眼神,離她越來越近,最終埋首在她頸邊,笨拙的舔舐。
羽溪一驚,卻鬼使神差地沒有動。
獸類的舌同人類不一樣,那是粗糙的,帶著細密的倒刺,奇妙的感受,一點疼痛並著細碎的麻和癢。像一隻笨狗,不分場合的用這種方式表達喜愛的心情,卻攪碎了羽溪一池平靜的心湖。
羽溪意識到自己心境的變化,頓時茫然無措,一種罪惡感從心底升騰起來,好像背叛。
原來!原來她對阿音竟然藏了這樣的心思,那些隱秘的,幾乎不可察覺的情緒翻湧而來,對他的信任、包容,還有愛!
羽溪不記得過了多久,阿音停下了,將她拖去岸上,又回到床上。
他就躺在她身邊,羽溪卻昏昏沉沉,像是累極了,再也沒有力氣想任何事情,陷在他溫暖的懷抱裏睡去。
夜裏羽溪做噩夢,她又回到了那個紅色的秘境,周圍人們渴望生機的眼神,他們最終倒在雪地裏掙紮的樣子反複重演,曆曆在目,還有袁明雪被她殺死時的茫然和難以置信。
羽溪在睡夢中掙紮,這不是她第一次殺人,卻是她第一次如茨無措、恐懼。前半生所學武功暗器皆是無用,在邪神的力量麵前,她所有引以為傲的資本都成了笑談。
楚清風很快發覺到她的不安,動了動尾巴,將她往懷裏又圈緊了些,火紅的毛發蓋滿她的全身,溫暖而安心,羽溪這才又睡熟了。
次日一早,羽溪朦朧中醒來,恍恍惚惚間看見阿音的身體在慢慢縮,最後變成和狗差不多的體型,是和她初見時的樣子一樣沒錯了。
而後他開始用爪子輕輕扣著她,心翼翼地將被她壓在身下的尾巴拔出來,然後作勢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