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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四爺病嬌求脫身

  自打醒來,裴鬆本能回避想起小翹兒。可根本不得如願,舉手投足,一字一句之間,她的樣子總是在腦海裏閃過。


  一想起她,裴鬆便覺心口一滯,抑製不住想要打探她的消息。


  他遲疑了會兒,鼓起勇氣開口道:“白大人遇上我時,可還看到旁人?”


  “沒有別人,咱們遇上四爺時,隻一人一馬,遊蕩在大雪地裏,當時天寒地凍,要是咱們再晚些,隻怕您就被凍死了。”


  白乾說得誇張,轉身看一眼身旁的胖姑娘,衝裴鬆說道:“咱們備了馬車,車上備了棉被炭爐,馬不停蹄往回趕。一路上您也沒醒,回到歸化城,把您安頓在這房裏,交代給小女照顧,您昏睡了一天一夜,方才醒來。”


  裴鬆感謝道:“多謝白大人搭救之恩。”


  白乾卻是搖頭,意味頗深看向身旁的胖姑娘,說道:“此番辛苦,也隻在小女寶珠身上而已,若是要謝,您謝她也是一樣。”


  白乾話裏有話,讓裴鬆好生尷尬。


  他假裝無意打量房間,看布局,瞧裝飾,猜測這必是胖姑娘的閨房。


  裴鬆心裏膈應,不滿白乾父女趁他昏迷沉睡的時候算計他。


  可此時剛剛醒來,總不好做過河拆橋那樣讓人唾棄的蠢事。


  裴鬆衝白乾一拱手,誠心誠意道:“多謝白守備救命之恩,日後回去京城,自然會向我阿瑪言明。”


  “這等區區小事,不勞裴四爺記在心上。”


  白乾一揮手,很是慷慨,嬉笑著又說道:“小老兒已經命人快馬加鞭進京送信兒,想必過不了幾日,便可收到大統領的回複。”


  “啊?”裴鬆驚呼。


  這事兒若是讓他阿瑪知道了,隻怕,免不了又將是一場大麻煩。


  他暗暗打定主意,扭頭再看白乾和胖姑娘,違心地衝他父女笑了笑,道:“白大人考慮周全,裴某昏睡幾日,眼下餓得緊.……”


  白乾一聽,忙賠笑說道:“前廳早已備好酒菜,可就擎等著您了。另外,還有一人找來,說是您的隨從。咱們也不辨真假,便把人扣下,等四爺過去相認。”


  隨從?


  裴鬆納悶,隨著白氏父女來到前廳,有人帶了一個小夥子過來回話。


  裴鬆一看,不由驚喜萬分。


  眼前不是旁人,卻是石頭。


  “石頭!”裴鬆站起身,一把扶住了準備跪拜行禮的石頭,“你是怎麽找過來的?”


  石頭這些日子心急氣躁,為了找裴鬆,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眼下胡子拉碴,一臉疲憊。


  他激動地一抹眼淚,道:“奴才一路隨著您留下的記號,找了過來,期間也走了一些冤枉路,所幸無頭蒼蠅一樣,尋到了春風客棧。


  我一打聽,女掌櫃說見過您,還說您帶了……到了歸化城。奴才不敢耽誤,這就追了過來。”


  石頭委屈巴巴望向裴鬆,裴鬆歎口氣,在他肩頭拍了兩下。


  他語氣沉沉問道:“悟見師父.……”


  “生是佛家人,死是佛家魂。永安寺的和尚們做主,把大師父葬在了寺廟後山。”石頭歎口氣。


  “那韋大叔他們幾個呢?”


  “奴才也覺得奇怪呢,按說主子丟了,他們也該著急才對,我提議跟他們一起去找人,韋大叔興致缺缺,左躲右閃,還說要先回江南再做打算。


  奴才也是無奈,到鎮上跟馬六交代幾句,讓他們趕回京城給老爺報信,便獨自尋了過來。”


  裴鬆讚賞地又拍拍石頭的肩膀。


  果真是忠仆,知道他想的是什麽。


  此事不宜張揚,若是帶了旁人,反倒不好行事,把馬六他們支走,果真是聰明之舉。


  主仆倆簡單敘舊,自有白府的管家過來引著石頭下去洗漱用飯。


  白乾很是熱情,備了滿桌豐盛酒菜,裴鬆也不端著,賓主言歡,喝了個痛快。


  席間,裴鬆也曾提到離開,奈何白乾好不容易抓住一條大魚,自是不願放手,話裏話外非得等到京中來人,才允裴鬆離開。


  散席後,裴鬆回房,暗暗想著脫身的計策。


  他正發愁,就見白姑娘挑著一盞燈籠,走了進來。


  “裴四爺的衣裳,下人們幫您漿洗縫補好了,奴家給您送來了。”


  白姑娘一見裴鬆就笑。


  裴鬆起身接下,轉身把衣裳收好,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他做個請的姿勢,道:“白姑娘請坐,裴某有幾句話,想跟你念叨念叨。”


  美少年拋出橄欖枝,胖姑娘欣喜若狂,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雙目炯炯,說道:“四爺有什麽話隻管說,今兒也沒有外人,咱們也敞開心扉聊一聊。”


  說話歸說話,白姑娘一雙眼眨得,像是抽風了一樣。


  裴鬆不敢與她對視,一撩衣袍前襟,做悲苦狀,道:“聽姑娘說,若我再不醒的話,就要幫我去找神婆驅邪,可有這回事兒?”


  白姑娘點頭,誇張道:“北城外有個神婆,驅邪治病,十分靈驗,家裏幫廚的趙大娘就曾去過,準得很。”


  “北城外?”


  “是啊,城外五裏,有一座土地廟,神婆就住在土地廟旁邊。”


  裴鬆心中大喜,臉上卻一副哀苦的神情,委屈巴巴問道:“白姑娘可否幫我一個忙?”


  他這幅樣子,胖胖的白姑娘心疼死了,別說一個忙,一百個忙也願意幫。


  她一拍胸脯,豪邁道:“什麽忙,裴四爺直說便是。”


  裴鬆扶額,越發嬌弱痛苦,喘著氣道:“我這陣子大約犯了邪祟,總是頭疼得緊,瞧了大夫,也總不見好。不知姑娘你可理解這種痛苦?”


  白姑娘心寬體胖,壯得牛犢子似的,哪兒有過這種經曆。


  可裴鬆推心置腹跟她說了,那就是不拿她當外人,這份信任,讓白姑娘心頭如沐三月春風,暖和得緊。


  她點頭如搗蒜,不迭道:“理解的,我也常頭疼。有時候疼起來,就跟.……有人拿著木棒敲我天靈蓋一樣。”


  這話粗鄙,可裴鬆顧不了那麽多,回看白姑娘,一副千裏遇知音的眼神。


  “既然白姑娘理解這份痛苦,我想請你幫個忙。”


  神婆驅邪,乃是情節所需。


  破除迷信,人人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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