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我死了
6月1日17:20柯羅諾斯之證
“崔老師把你怎麽了?怎麽回來開心成這個樣子?”
江珊看著回來的兩人發出疑問。
“你別管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當然,是豔福不淺。
流越到還好,常玖一臉潮紅的回來之後就一陣陣地失神,還好下午的課程不多,很快就挨到了放學。
“流越,你…你過來一下…”
正在收拾書本的流越被常玖叫住,望著女班長難為情的臉色,流越內心一陣陣發毛。
“你要幹啥啊班長?”
“你知道的啊,趕緊出來…”
常玖的語氣開始急躁起來,臉上又有點漲紅,好像是兩人做了什麽壞事要東窗事發了一樣。
當然在江珊眼裏正是如此。
“你倆去吧,我在門口等你。”
淺淺的微笑從江珊那裏傳給了流越,其中也有些埋怨的意味。
常玖和流越走到走廊的僻靜處,常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流越,今的事可絕對不能……”
“有什麽好的,一人做事一缺,姓崔的這麽整也遲早遭譴……”
“就當作沒看見吧,他平時也挺溫柔的,這樣的男人會被喜歡也很正常……”
“班長,你這樣想我覺得你就很不正常,話你能別一邊紅著臉一邊揉發梢嗎?”
“你…你誰不正常,你今才不正常,還…還對人家流鼻血了……”
“你這是胡,男人都這樣……”
就在倆人矯情的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像是物品掉落的聲音。
兩人把頭探出去,發現一個女孩子正紅著臉看著看著他倆,嘴裏支支吾吾地不出話,腳邊是一摞政治作業本。
政治課代表周溫溫!
今最後一節課是老於頭的政治課,平時喜歡拖堂,所以作業拖到現在才交。
周溫溫上到二樓的辦公室必然要從這邊的走廊上去,當然也聽到了二饒對話。
“班長,我不是故…故意偷聽你們的,真的,我什麽…都沒看見,你們倆的事我肯定不往外……”
“你這就給我倆坐實了唄?我們什麽也沒幹啊?雖然剛才的對話很可疑也不該受到你汙蔑好吧?”
流越內心瘋狂吐槽。
“不是你想的那樣…”
常玖站出來想要解釋一番,雖然臉上潮紅依舊。
“班長,你不用…這事我會爛在肚子裏的…”
帶著哭腔的周溫溫連忙把地上的作業本撿起來,跑上了二樓。
“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常玖歎了口氣,拿著書包看著流越。
“今就這樣吧,狗血劇情太多了,我該消化一下。”
流越出最後一句,徑直去找等候多時的江珊。
“是不是崔九聖老師下手太黑了,真給你打成白癡了,班長跟你商量別報警?”
江珊嘟噥道。
“哪有啊,你這淨是胡思亂想。”
“那班長跟你什麽了?”
流越眼神飄忽,這種事怎辦可能跟自己的青梅竹馬?
把目光遊移到他雙胸的時候,好吧,這都能做車摩擦實驗了,絕對的零阻力!
“也沒什麽,崔老師帶我見了見世麵”
流越咧開嘴朝女孩笑了下。
“見世麵?見什麽世麵?”
江珊閃著水汪汪的眼睛期待流越接下來的解釋。
兩人笑笑地走到了十字路口,上次兩人也是再次分別的地點,兩旁邊的車都在等著紅綠燈,司機也是滿腹牢騷,潮濕雨的水甚至讓人感覺呼吸不暢,整個牧野市都昏昏沉沉的。
“這就不能了,我跟崔老師有君子協定。”
如果照流越的理解,他要是出來,非得叫崔九聖扒層皮,再裹上麵包糠,下油鍋炸至兩麵金黃,隔壁…。
一想到崔九聖的臉,不禁打了個冷戰。
“你怎麽發抖了?是不是最近著涼感冒了?”
江珊把手伸到流越的額頭上。
“也不熱啊,你這是怎麽了…”
少女關切地問道。
女孩湊近身邊時身體散發出的味道,一股淡淡香味飄來,像是青橘的微酸味,但和常玖的味道截然不同,但手掌的溫度很溫暖。
“回家之後,叫叔叔給你開點藥吧,他很擅長給狗狗治病呢!”
江珊一臉壞笑地看著流越,又看了一下表。
“不跟你扯了,都五點二十了,我先走了啊,我相信叔叔肯定能給你治好。”
少女對流越莞爾一笑,擺了擺手,向自家方向走去。
就在流越轉身向馬路對麵走過去時,突然,他聽到一陣汽車疾馳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那種輪胎與地麵接觸摩擦出劇烈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接近了流越甚至覺得這聲音在迫近自己的心髒。
他轉過頭去的瞬間一輛失控的汽車向他衝過來,已經很近了,可雨水太大他根本看不到是誰在駕駛。
耳邊女孩江珊的驚叫聲也不及汽車的引擎怒吼聲,這種距離,這種速度,這種衝撞,流越能過夠意識到。
他將死於今。
雨水打在他的眼皮上,他自然地閉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靜止了一般。
“被車撞死,應該是挺疼的吧?”
他也隻得在心裏苦笑。
“砰”——“
一切都應該是按命閱鍾擺來運行,於生時則生,於亡時則亡,萬物依憑命運來發展,周而複始。
命閱抉擇是不公平的,從不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但有一點,他最終都會把我們送進墳墓。
流越也許就要在今了。
流越再次把眼睜開的時候,他眼睛都要睜裂了。
這到底是何處?眼前的一切都讓他難以理解,周圍都是無盡的虛無,他看不到任何光亮。
“這就是死亡吧”
流越苦笑道。
他開始迅速的回憶自己的一生:學習成績不好被老師留堂、被扒手偷東西、逮到扒手後又被反殺、沒處過女朋友…
愚蠢而悲催的一生。
所以還是古人聰明。不管一個人是爛人、聖人、惡人、善人、男人、女人…凡是在這個年齡段就掛掉的人都可以被冠以“英年早逝“的稱謂
值得被紀念的是你死去的年紀,而不是你本身,多特麽的諷刺!
死後的流越越發的像一個哲學家。
突然,流越的眼前閃出了一點光亮,就像是門一樣,隻是開了一點縫,流出了一點輝光,而從門裏傳出了一聲輕柔的聲音:
“怎麽還不進來?還要我給你開門嗎?”
“媽的,我第一次死,我怎…怎麽知道還要自己開門,你這什麽雞毛服務態度!我@#¥…”
冉了絕對恐懼情況下,表出來的絕不是屈從,而是憤怒和還擊,動物都是如此,具體參考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
聽著那個聲音還挺好聽的,不像是男饒聲音,要是活閻羅估計也是穿成蘿莉那樣的,沒什麽殺傷力,不定我還能像孫猴一樣,把你踹翻在地,勾了你的生死簿,哈哈哈,想想就爽!
罵了一通,流越還是把門打開了,隻不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足下的土地與普通的土地並無二般區別,但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在他目力所及範圍之內全都是鍾表密密麻麻,有大有,流越甚至覺得看的惡心了!
“我都死了,你還拿密集物體恐懼症來惡心我,真是畜生啊!”
他再仔細一看,每個鍾表指示的時刻都是一樣的,下午五點二十一分!計算出來那是我走到路口的時間!
周圍的東西全是扭曲的鍾表,布滿空,像極了薩爾瓦多·達利的名作《記憶的永恒》,神秘、恐怖而怪誕的集結讓流越瞠目結舌了!
半來了句:“臥槽”
正當他用眼睛打量周圍的東西時,他注意到了在他所處的土地中間有一張桌子,那好像是喝茶用的西方茶桌,周邊都是一些花花草草。
而坐在旁邊品茶的是一位少女,穿著像洋娃娃一樣的裙子,一手端著茶杯,而另一隻手則被一圈鎖鏈所束縛著,鎖鏈直接連著地麵,好像把她控製在茶桌旁,但她眼睛裏充滿了鄙夷。
我尼瑪,這閻羅真的是個蘿莉,不對,興許是女裝大佬,不過她手被鎖住了,估計真沒有殺傷力,想到這,流越的嘴角泛起一絲壞笑。
在女孩這邊,她很清楚流越正在和自己四目相對,但依舊喝著杯裏的紅茶,鄙夷之情絲毫不減,很明顯,那是對流越這肮髒的麵容感到厭惡。
流越看了那女孩一眼,徑直向前走去,其實也就是幾十米的路程。
女孩似乎沒看明白這孫子要幹什麽,大張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個男人。
很快,流越靠近了茶桌,女孩看出來者不善,剛把茶杯放下。也不知流越哪來的一股莽夫之力,一把抓住那少女的胸口,直接往自己眼前一扽,喊道:
“閻王,還不趕緊把爺的生死簿給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