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絲不掛
“噗——”範芃芃連忙轉開臉,連續幾聲咳嗽。
反應過來他應該是自嘲,範芃芃略尷尬,低下頭悶聲吃飯。
此時才給張權送飯過來的李欣,走到病房門口,見狀驚得目瞪口呆。
他了解的張權除了親生母親和女朋友之外,出了名的女人勿近,就連從前養的貓都是雄性的。
這回竟然跟一個見過兩次麵的女人一起吃飯了?而且是在病房裏?他們的關係已經好到那種程度了?
即便千百個疑惑,他最後還是悄悄地拿著準備好的飯菜離開了病房,心裏卻開始留意起範芃芃。
五天後的早上,張權出院,沒見範芃芃,雖然知道也正常,但是心裏還是生出了異樣的感覺。
回到家,張權禁不住看了一眼對門,看門關著,卻也沒說什麽,轉身進屋關了門。
此時,範芃芃正坐在去往b市郊外的警車上,神情嚴肅凝重,這次的案件是荒山棄屍。
車一路崎嶇而上,範芃芃遠遠就看見一個穿著雨衣,雨靴的約摸54歲的男人向著車招手,他的身邊立著一根跟他等高的樹枝。
最突出的是,他的黑色雨衣一身泥,特別狼狽。
“人在那!”範芃芃提醒開車的同事。
一行人臨近停車,來到了男人麵前。
“是你報的案?”南霆問著放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荒無人煙。
“是的!警察同誌,你們可算來了!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就要走咯,這個地方瘮人啊!”說著,他指了指樹枝插著的地方:“那東西就是在這裏”手微微發抖。
範芃芃看向男人所指的地方,眉心一下子擰緊,一陣胃反。
濕膩的泥土埋著整個軀體,露出的是一張臉,一張潰爛不堪的臉,像極了電影裏的喪屍。
範芃芃自認是個膽大的人,但是禁不起惡心,她微微側過了臉,努力吞咽著口水,生怕自己忍不住吐了出來。
南霆瞥了一眼她,眼神表示理解,又看向男人,笑了笑:“前輩,您這是做了好事的,不用怕!對了,該怎麽稱呼?”
“老七吧,大家都喊我老七。”
“嗯!”南霆應著上前拿開樹枝,對身後的夥計說:“屍體就在這,挖吧。”
南霆拿著樹枝走到男人麵前,男人躲瘟疫般連連後退:“你別過來,別過來,這東西髒,快扔了吧。”抖得厲害。
南霆看了看手上結實的樹枝,笑容清朗磊落:“它指引亡魂的東西,是神的法杖,怎麽會髒?”為了穩住老七,南霆搬出了神。
“我才不信你這胡說不道,你們要問什麽趕緊問吧,我得回家陪我老婆吃飯去。”
心急的範芃芃插了話直入主題:“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屍體的?”
“這裏不是荒廢很久了嘛,我就想著能不能在這裏做個果園什麽的,所以提前來看看,這兩天一直下大雨,雖然泥路是滑了點,可是我穿了雨靴也就不怕了嗎,誰知我還是摔了一跤,趴到這個東西身上了,真是晦氣。”
“大概幾點?”
“大概,下午1點左右吧,我一發現,立馬報了警的。”
“謝謝你的配合。”範芃芃問完,對南霆點了點頭,繞過兩人來到了埋屍體的附近。
南霆告知老七可以回去之後來到了範芃芃身邊,看著死者身上的泥土被一點點清幹淨,兩人的臉色越發凝重。
“怎麽會這樣?”範芃芃看著同事把死者的屍體搬到白布上,身上竟然一絲不掛,還斑布著一道道紫色紅色的傷痕,範芃芃不由得為死者紅了眼眶。
在場的男同胞不約而同轉過身,背對死者,法醫在取證。
南霆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要做的不是為死者流眼淚,為死者沉冤昭雪才是我們要做的。”
這個時候,一直在屍體上取證的法醫開聲:“死者,女性,年齡22~26,死亡時間不超過20天,初步判斷,她的臉部生前被人用硫酸淋過,但是至於是死後還是死前,還得等我回去做進一步鑒定。”
範芃芃聽著法醫的話,憐憫地看了屍體一眼:“臉部被硫酸淋了……凶手也太殘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