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案件重溫
範芃芃也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個神秘的罪犯正引導著大家一步一步的重溫當年的案件,也一步一步的指引大家找到這一切事件的真相。
她蹲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著垃圾桶,這個垃圾桶是商場、地下鐵裏常見的垃圾桶,分內外兩層,外麵是外殼,幹淨美觀,不過後背是空著的,方便收取桶裏的垃圾,裏麵是個四四方方的桶,略低於外殼上投入垃圾的口,桶裏麵套著黑色的塑料袋。
南霆已經去調查監控了,而範芃芃還在現場跟那個垃圾桶較勁,她將垃圾桶翻來翻去的,忽然發現內層垃圾桶的邊緣有些小口子,像是硬物多次摩擦形成。她看了看垃圾桶後方的自動扶梯,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找了一根細長的繩子係在垃圾桶裏套著的黑袋子上,然後自己拽著線的另一端踏上了自動扶梯,當可汗按照她的指示將自己的雙肩包丟入垃圾箱後,她便猛的一扯繩子,垃圾箱的內膽便向後傾斜,整個垃圾袋便從垃圾桶後麵內層和外殼的空隙中拉了出來,此時範芃芃也順著扶梯下去了,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重案組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範芃芃從另一邊的扶梯上上來,手裏拿著的正是之前可汗塞入垃圾桶的雙肩包,這才明白了罪犯是如何拿到贖金的。
“果然構思巧妙,但是他怎麽能保證自己能將袋子順利拉出來呢?若是線中途斷了,亦或是袋子破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汗甚是不解。
範芃芃指了指內層垃圾箱邊沿的那些小口子說:“那個罪犯肯定已經密謀了很久。所以這個桶邊緣有很多他試驗留下的痕跡。”
“可是不管他怎麽隱蔽,經常從垃圾箱裏拽出垃圾袋這種行為總歸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吧。”
範芃芃指了指一旁說:“不,有種人這樣做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大家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便見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正在收拾另一個垃圾箱。
大家頓時恍然大悟,的確,一般人經常拽出垃圾袋肯定會引起懷疑,但是若此人本身就是打掃衛生的,便無人在意了,隻當他是改良了工作方法。
可汗忙衝向監控室,而範芃芃則帶著其他人追到了下一層的地鐵站台,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
到了下一層,大家分小組地毯式的搜索,重點查看年紀大一些的乘客的行李。
慢慢的,範芃芃向站台的末端走去,那裏有一個乘客帶著一頂巨大的帽子,正縮在牆角,見幾個警察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忽然大叫一聲跳下站台,沿著鐵軌向前跑去。
“快追。”範芃芃忙向後招了招手,然後自己率先跳下站台,追著那個人的身影而去,其他人忙分頭行事,有的去上報,有的疏散群眾,有的也跳下站台,追著二人而去。
那個戴帽子的人明顯年紀偏大,很快便體力不支,速度慢了下來。範芃芃見狀加快了速度,二人你追我趕,漸漸跑到了鐵軌深處。就在範芃芃要追上他的時候,忽然前麵一道刺眼的燈光照了過來,整耳欲聾的鳴笛聲告訴二人,是地鐵開過來了。
範芃芃忙大聲叫道:“不要跑了,靠邊站,不然你會被撞死的,就算你有那麽多錢你也沒命花啊。”
前麵的人遲疑了一下,忽然站住了,張開雙臂迎向了開過來的地鐵。
範芃芃見狀,忙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身子,將他死命的拉出了鐵軌,而就在二人貼著牆壁站好的同時,地鐵貼著她們的身子開了過去。
在後麵趕來的同事的幫助下,範芃芃銬住了凶手的雙手,將他帶回了站台。
南霆正在那裏等著,而當他眼神複雜的掀開那個人的帽子時,卻倒抽了一口冷氣,帽子下麵的人不是範離,而他身上也沒有那一包錢。
帶著那個人回了警局,南霆疲倦的將自己關在了辦公室裏,忙活了一場一無所獲,讓他有非常大的挫敗感。
而就在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時,張輝激動地踹開他的門衝了進來:“你猜那個人是誰!他的身份你絕對想不到。”
“別賣關子,快說,老子現在心情不好。”南霆白了他一眼。
張輝全然不顧老大的冷臉,提高了音量:“那個男人是宋韜的父親。”
“什麽?”南霆刷的一聲站了起來,“他什麽時候回國的?怎麽我們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範芃芃遞給宋賢一杯水,然後輕聲說:“你那時候是真的不想活了嗎?”
宋賢點了點頭:“我沒臉活下去了。”“但是你必須活,因為你的孫子還沒找到,元凶還沒歸案。”南霆走了進來,嚴肅的說。
“不,元凶不用找了,就是我。”宋賢頹唐的低下了頭,“十五年前的那個案子是我做的。”
周圍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氣,南霆更是不可置信:“你們家的錢那麽多,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兒?”
宋賢閉上了眼,兩行清淚留了下來:“我當時要的不是錢,而是腎髒,範離老婆的腎髒.……”
原來,當年宋賢陪著宋韜千裏迢迢回到了祖國,尋找合適的腎髒,機緣巧合之下,他知道了經常賣血的範離妻子的血型跟自己的兒子一樣,都是珍貴的熊貓血,換句話說,她的腎髒有很大機率配對成功。
長久以來被失望折磨的父子連忙來到了b市,並找到了範離一家,隻是範離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知道賣血還能補回來,若是割了一個腰子可不會再長一個出來,肯定對老婆身體不好,因此一口回絕了。
看著日漸消瘦的兒子,想到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宋賢隻得鋌而走險,策劃了一起離奇的綁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