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崩潰大哭
“不好意思啊。”南霆走過去笑到,“按照法律,妻子兒女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所以其實他們的繼承權在你之前。”
“你是哪裏冒出來的,瞎講話,我兒子是律師,他最懂這個了。”老太太怒瞪南霆,氣勢一點兒都沒落下。
南霆不欲與她爭辯,他看向瑟瑟發抖的安夫人,客氣的說:“關於邢誌斌,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
“快請,快請。”安夫人飛快的看了看四周或同情,或嘲笑的眼神,客氣的將南霆讓了進去。
見沒了對手,安老太太也偃旗息鼓的進去了,隻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個老太太全然沒有收手的想法,她還要繼續折磨自己的兒媳和孫女。
“剛才讓你見笑了。”安夫人低頭垂淚,“之前她住在療養院裏,家裏還平靜些,後來安夏的弟弟安冬死了,她非要回來住,天天在家裏大吵大鬧,也正是因為如此,我丈夫後來就回來的越來越晚了。”
“這些是你們的家務事兒,我們不便過問。”範芃芃在一旁淡淡的說,“我們隻想知道,邢誌斌的一些情況。”
“他是不久前才來到我家的。”安夫人回憶道,“是個非常沉默的人。”
安夏進屋後,看了看正在後麵院子裏嗮太陽的母親,微微鬆了一口氣,安夫人欣喜地迎了過來:“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我們一樓還有一件房間空著,你去把這間房收拾一下,我請了花匠,他要住。”
安夫人愣了一下,頗為遲疑的說:“我們家的院子不大,那些花草平日裏我自己打理一下就行了,再不濟還有物業呢,幹嘛專門請個花匠,太浪費了吧。”
“幹嘛,我們又不是請不起。”安夏白了她一眼,然後招呼後麵的人進來。
進來的是個光頭,有些滄桑的男人,一雙眼睛如水一般平靜,安夫人看著他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非常危險。
“我丈夫是拿錢養家的,他的話我不能不聽,隻得將那個人留下,他不跟我們一個桌子吃飯,因為他信佛,吃素。”
“信佛?”範芃芃冷哼了一聲,“我想去他的房間看看,那他從昨晚到現在,你們看到過他沒有。”
安夫人搖了搖頭:“肯定是畏罪潛逃了,我今天再沒看到過他。”
範芃芃進到邢誌兵,不,應該是刑天的房間,便聞到一股檀香的味道,屋裏很幹淨整潔,唯一的桌子上放著幾本佛經,一尊小佛,還有一個蓮花造型的香台。她打開衣櫃,幾件簡單的衣服整齊的放在裏麵。
南霆隨後跟了進來,他四下看了看,感慨的說:“能把房間收拾成這樣,不是當過兵,就是坐過牢。”
範芃芃將一遝子收據遞給南霆說:“這人居然資助那些上不起學的學生,真是個偽君子。”
“說不得人家悔過自新了呢。”南霆拿過收據翻看著。
“真可笑,好人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才能成佛,而壞人放下屠刀就能成佛,為何對好人那麽苛責,對壞人那麽寬容。”範芃芃的眼淚緩緩的流了下來,“可是無論是寬容還是苛責,我母親都沒有機會了。”
南霆輕輕把她抱在懷裏,正要說什麽,卻聽啪的一聲,門被推開了,張權走了進來。
他看到二人抱在一起,頓時吃了一驚。南霆忙放開範芃芃,然後解釋到:“這丫頭因為刑天的事兒,心態蹦了,我在安慰她。”
“我來了,你可以走了。”張權淡淡的說。南霆聽他的口氣,頓時有些惱怒,隻是剛才的確是自己沒有把握好分寸,隻得忍氣走了出去。
見沒了外人,範芃芃撲到張權懷來嗚嗚哭了起來,張權抱著她,心裏萬分難受,小丫頭當時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被殺,那時候的惶恐,不安都在此時迸發了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爭吵聲驚醒了二人,範芃芃不好意思的看著張權胸前被自己哭濕的一攤子水說:“這下痛快了,感覺腦袋都清醒了不少。”
“外麵那個老太太怎麽感覺一直在找茬兒。”張權指了指外麵說。
“我覺得她就跟慈禧太後一樣,她不痛快,就要周圍的人都不痛快的。”範芃芃吐了吐舌頭,“你幫我看看,刑天的房間有沒有有價值的線索,我要查一下他會去那裏。”
張權依言在房間裏翻找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奇怪的說:“奇了怪了,刑天新辦理的身份證,衣服,財物都在,他若是真要逃走,這些不可能不帶呀。”
“有可能他是臨時起意殺人,來不及回來拿東西就跑了。”範芃芃想了想說。
“有這種可能,但是李海又沒有從監控中看到他出去的身影。”張權幹脆向外走去,“我們再去案發地點看一下。”
地下室的門呲牙咧嘴的在那裏張著,訴說著自己被暴力破開的不滿,地下室裏還是那副淩亂的模樣,一個角落裏零散著幾瓶紅酒,地下的血已經幹了,看上去有些慎人,好在二人都是見慣生死的人,倒也不怵。
“這裏怎麽跟工地一樣,是在裝修嗎。”張權奇怪的問。“這個問題我們問過了,這裏之前沒有裝,因為安夏想把它搞成一個酒窖,但是當時材料什麽的都要從很遠的地方運過來,所以一直空著,你看,那邊放馬桶的地方也沒有裝。”
範芃芃指了指角落裏一個裝馬桶的下水管。張權隨便瞟了一眼,便看向其他的地方了。
“後來材料陸續運過來了,而且刑天在監獄裏學過裝修什麽的,所以他便自告奮勇幫忙裝修,安夏估計想著不用白不用,就讓他先裝著。”
“換句話說,這裏刑天很熟悉。”張權捅了捅天花板,又在地板上跺了跺腳,好像想確認頭頂和地下沒有密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