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冰火
“不用了，我禦劍跟在你後邊。”
李文推辭說道，白鶴雖然不錯，仙氣飄飄，但終究不如自己的飛劍沉穩。
“真羨慕你可以在天上飛。”
清風眼中星光閃閃，流露出豔羨之色，“向我這種修為，隻能騎白鶴上天，一點也不自在。”
“我們走吧。”
兩人起身飛離金鼇島，一路向東。待李文回頭望去，一隻金鼇形象浮現島上，李文嘖嘖稱奇。
進島時需要令牌方能進入，出島信任自由，果然是十天君的風格。
路途遙遠，清風是個活潑性子，路上不斷與李文交談，無話不說，非趣事不談，對李文說的島外生活充滿向往。
“說起島上幾位島主，最厲害的應該是秦完師叔，聽說他的天絕大陣能夠肅殺一切生機，號稱陣法內，玄機妙算，奧秘無窮。”
“天、地、人，三才顛倒，演化先天清氣，藏在虛無之中，凡人入陣會遇到雷鳴化為飛灰，仙人入陣，會遭遇天人五衰，四肢斷裂粉碎，神魂納入陣中。”
清風說起金鼇島幾位天君，如數家珍一般，興高采烈對李文說道。
“大多數陣法都要按照天地人三才布置，天絕陣卻三才顛倒，人居其上，地在中間，天反而在最下邊，難怪叫做天絕陣。”
李文心中如此慨歎，駕馭飛劍翱翔在大海之上，對清風說道：“我也讀過幾本關於陣法的秘籍，大凡陣法，有敵入陣，就會按照事先刻畫的法力運轉，借天上星鬥，地脈靈氣，借天地煌煌偉力於己用。
一陣之內，按照仙凡，衍生出兩種手段，這確是其中精妙之處。”
即使李文目前隻是初步涉獵符篆、法陣，但並不妨礙李文看清其中奧妙。
就像同樣是阿拉伯數字，小學生用來計算兩位數以內的加減法；而愛因斯坦用來推算相對論。
數字的本質並沒有變，隻是運算方法和計算量的不同，一個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結果，另一個卻篇幅浩繁，變化多端，在不同運用者手中產生完全相反的兩種結果。
清風坐在白鶴上，盤腿悠閑坐在鶴背上，一點也不擔心掉下去，笑嘻嘻道，“你還算有點見識。”
隨後又拍著胸脯，驕傲說道，“依我看，朱師叔也很厲害，抬手就是金光閃電，人雖然柔柔弱弱，但我看島上包括我師傅在內，大家都很怕她，和她說話都細聲細氣的。”
李文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對方說的應該是十天君中唯一的女性－－金光聖母。
金光聖母在華夏神話中又稱電母，執掌電光權柄，蘭州金天觀中就有她的雷壇。
聯想金光陣中的二十一麵寶鏡，以日月天地精氣做媒介，隻要被金光罩定，就會變成膿血，是極其厲害的陣法。
“你不懂。”
李文搖頭說道，“你師父道術通玄，和她旗鼓相當，怎麽會怕。”
“那是什麽？”
李文想了想後說道，“這是尊重，等你長大些就懂了。”
沒錯，這個世界上沒有怕老婆的男人，隻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仔細想想，九個天仙和一個女仙住在金鼇島上，一同生活，一同修煉，一同參悟陣圖，這不是尊敬（愛）是什麽。
“前麵就是白鹿島了。”
清風對此有些懵懵懂懂，感覺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忽地指向前方一座隱在霧中的小島大聲說道。
李文向遠處望去，清風所指的這座小島麵積大約有金鼇島五分之一大小，島上四周籠罩雲霧，無數荒古巨樹佇立其間，草木繁茂，溪水淙淙，不時有呦呦鹿鳴之聲傳出。
“真是一座人間仙境啊！”
李文目光如雷，掃向島內，不由感歎說道，十天君在金鼇島定居，和白鹿島肯定不無幹係。
至於清風，表情平淡，似乎早已經見了千遍萬遍，咂嘴道，“之前給你的白玉令牌，你持著就能直接出入大陣。”
說著，又從懷裏掏出一隻小巧的金色令牌，上麵刻了個“角”字，透著森森涼意，隨手扔給李文。
“白鹿島已經到了，我要回去向師傅複命了。你完事後，記得來找我玩。”
李文剛想推辭，隨後一想，反正自己煉化太陽真火的印記後還要返回金鼇島，當麵和角天君道謝，這麵令牌等回島之後再還給清風也不遲。
“那好吧，等我回去時再將令牌還你。”
“真是太好了。”
清風聽完後，架著白鶴興衝衝離去，聲音不斷變小，“記得來找我啊，一言為定，別忘啦······”
李文拿著令牌，微微一笑，開始飛向白鹿島。
手持白玉令牌，但凡李文飛過，環繞小島的雲霧立即散開，待李文離開，複又並攏。
“原來這令牌是大陣的一部分，護島法陣遇到令牌，閉合關閉，生門打開，就會自動收攏雲霧和攻擊手段，十天君的思路果然奇妙。”
一進白鹿島，李文隻覺得沁人心脾的氣息湧入心肺，周身舒暢，身心愉悅。
“想必這也是法陣的功能。”李文猜測說道，隨後歎息，“十天君的護島陣法就能如此，如果是隨身陣圖，豈不是厲害百倍，天仙之威，果然並不是我能推測的。”
李文飛在島上，尋找北方玄武對應的：鬥、牛、女、虛、危、室、壁七宿，找到大陣的核心位置。
越是在島上飛行，李文就越發吃驚。
紅砂、風吼、刀刃、戾氣、金光，島上不時就能遇到殘存的陣法，有的剛猛熾烈，紅砂、風吼終年不息，成為一片死地；有的詭秘難防，戾氣、金光藏於草木之內，活物入內，瞬間化為齏粉。
如果不是李文對十絕陣有所了解，也難免觸發十天君衍化陣圖留下的殘餘，誤入是非之地。
“上合玄武七宿鬥、牛、女、虛、危、室、壁，下接閼逢、旃蒙、柔兆、強圉、著雍、屠維、上章、重光、玄黓、昭陽十方地氣天幹。”
“陣眼就在這附近了！”
李文看著眼前壯觀宏偉的景象，心神顫抖，確鑿說道。
烈焰陣和寒冰陣的雛形都在這裏，不遠處地表裂開，岩漿滾滾，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自深淵中不斷翻飛，遠遠看去便讓人心火驟起，暗生邪亂。
與岩漿相依的，是百仞寒冰組成的晶瑩雪山，寒氣凜冽，如刀似劍，凝結成能夠自由運轉的攝魂寒氣，與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在空中相博，發出滾滾蒸汽，僅寒氣餘波就冷煞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