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章.想不想要寶藏
都傑晃蕩著酒杯在等一個解釋,一個乞丐給自己的解釋。
陳覆已經死了,當都傑找到陳覆的時候,看見的是滿地的肉片。陳覆被乞丐削成了肉片,削得很整齊,都傑都不得不佩服起乞丐的手段了。
隻是,到底是什麽樣仇恨讓乞丐對陳覆有如此恨意了?都傑很好奇,但是他不知道乞丐會不會和自己說。
“想要知道什麽?”乞丐的話很幹脆,從他看見都傑之後,他的臉色就又恢複成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眼前這個人的模樣,都傑真的很難把他和殘忍掛鉤,可是事實卻又如此。
都傑手裏的酒晃蕩了很久,不是他不想喝,隻是每次將酒放到嘴邊的時候,都傑的腦海裏就老是浮現出那些肉片,他有點喝不下去。都傑殺過人,而且不少,他自認為自己的心態足夠強大了,可是今夜,他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有些不堪。
都傑偏著頭,皺著眉,問:“你很恨他嗎?”
“難道你看不出來?”
都傑看出來了,而且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深仇大恨,何至於讓那人受千刀萬剮了。
“為什麽?”都傑問,心裏全是疑惑。
乞丐沒有直接回答,拿過了都傑手裏晃蕩的酒罐子後,飲了一口,眯著眼笑道:“因為他該死。”
“我當然知道他該死,可為什麽該死?”都傑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和自己繞彎子,一時間有些啼笑皆非。原來像他這樣的高手,也是和一般人無二。
乞丐飲酒,一口接著一口。都傑實在是擔心自己那不大的酒罐子不夠他喝幾口。終於,乞丐沒有再喝了,他垂下手,目光落向遠方,眼裏焦距漸散:“因為他背叛了我,背叛了他曾經的主人。”
“曾經的主人?”都傑微微一愣便是想到了什麽:“難道是陳忠?”
“是的,就是陳忠。”乞丐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似是陷入了什麽回憶之中,難以自拔。
陳忠是誰?都傑並不知道,他在等,等乞丐接著跟自己解釋,可都傑等來的不是解釋,而是乞丐搖晃酒罐子的動作:“沒酒了。”
“沒了便沒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幫你變出來不成?”都傑不是沒有酒,倒是有些舍不得,按照乞丐這樣的喝法,都傑是在是擔心自己的酒很快就見了底。
沒了酒,乞丐就像是沒有了精神,他往那柱子上一靠便是閉上了眼睛,似乎快要睡著了。
都傑看到乞丐這樣,心裏暗道一聲“臥槽”,還是默默地掏出了酒罐。酒香吸引了乞丐,他睜開了眼,眼裏又煥發起光彩:“你早如此,這故事你便早就聽完了。”
“照你這個喝法,我再多的酒也不夠你喝。”都傑嘴上是在抱怨,可又從領域之中掏出了不少的酒罐子,他想這麽多的酒罐子也許可以把這個故事聽完吧!
乞丐看著越來越多的酒罐子,臉上有了喜色,讚歎道:“原來以為你這個小子不懂得尊老愛幼,現在看來倒是我誤會你了,還有沒?”
“還要?”都傑看著這都快碼城牆的酒罐子,不明白他怎麽就這麽嗜酒如命,以前自己怎麽沒有發現,難道就因為自己隻見過他一麵的緣故?
乞丐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貪心,擺手道:“夠了、夠了。”
“那就繼續講吧!”
“不急,等我喝上幾罐再說。”乞丐舉起酒罐就開始往自己嘴裏灌酒。別人喝酒是越喝越昏沉,他卻反其道而行之,是越喝越精神。
都傑擺頭,隻希望他不要喝醉了,不然自己可就什麽也問不明白。
屋外又開始下雪了,無主之地是蕭索的,蕭索的原因似乎和這天氣也脫不了關係,這裏終年積雪,連太陽都顯得不那麽刺眼。
乞丐喝了一罐又一罐,都傑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這樣的天氣的確讓人打瞌睡。就在都傑快要放棄這個答案的時候,乞丐終於是開口了:“陳忠啊,那是我最忠心的仆人了,都已經好久了,久到都快要忘記了陳忠那副憨厚的模樣了。”
都傑終於回過了神,他發現乞丐再說陳忠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都傑知道,那個叫陳忠的人在他的心裏分量的確不輕。
“他很強嗎?”都傑相信那個陳忠是一個強者,因為能夠跟在他身邊的人又怎麽會是普通人了。
可這一次都傑的猜測得到的卻是乞丐的搖頭:“不,他一點修為都沒有,在武學這一方麵他算得上是最懶的人了,可是他卻可以指揮千軍萬馬,這無主之地有大半的江山是他幫助我打下來的,可惜啊……”
乞丐看著屋外的飛雪,這裏景色與當年並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他還記得兩人當初分別的場景,那些事情都還曆曆在目,仿似就在昨天一樣。
可今天永遠也回不去昨天了。
一個普通人?都傑倒是沒有想到,他依靠在柱子上,呢喃地說:“看來那個人的本事的確不小,能夠在你心裏占據這麽重的位置,我想沒有幾個人。”
“呃……”乞丐詫異地看著都傑,可隨即他卻是笑了起來:“你為什麽這麽說了?”
“能讓無天魔親自為他報仇,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他在你心裏的重要?”都傑反問道。
無天魔笑了,他知道都傑這話說對了,這個世界上的確已經有多人不值得他親自出手了,不然昨日那個叫婉婉的可能早就成了一縷孤魂。在五天魔的眼裏可沒有男女之別,老幼之分。
無天魔覺得都傑很有趣,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以為了,從見到他開始,無天魔的心裏就有這樣的一個想法,所以他決定要考考都傑:“那你說陳覆為何要背叛陳忠?”
“無非是利益。”都傑想也沒有想就回答道,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婉婉設計抓下陳覆就是為了所謂的寶藏。
無天魔看著都傑的目光多了些讚賞:“你沒有說錯,的確是利益;陳忠知道一個秘密,一個寶藏的秘密。”
“讓我猜一猜……”都傑手指點著自己的腦袋,思索地說道:“一定是你那些年積累下來的財富,隻有這樣一筆豐厚的寶藏,才讓陳覆如此的瘋狂。”
無天魔點點頭,這一次他的目光再一次變得驚奇起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驚訝,不知道還會不會有。
“那你說說陳覆得到這筆財富了嗎?”無天魔再次問道。
都傑搖搖頭,示意沒有。
“為何這麽覺得?”
都傑被問到這個問題,淡淡一笑:“如果他得到了這筆財富,你肯定不會在這敗城裏找到他,他早就是攜帶那一筆財富遠走高飛;可現在他還待在敗城,顯然是沒有得到那一筆財富,但是他又不甘心,冒著被無天魔殘餘勢力追殺的風險還要待在這裏,可以想象那一筆財富有多麽的誘人。”
“是啊,他早就料到了我那些殘餘部下會找他的麻煩,所以他才在這敗城裏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一來是為了防止被我的那些殘餘部下暗殺,二來也是為了給自己找寶藏提供一些保障。”
“可惜,他沒有料到,無天魔居然會為了那個陳忠來難為他這個無名小卒。”
無天魔沒有再說什麽,將手裏的酒罐子往地下傾斜,酒水便開始嘩啦啦地流下。他麵對的那個方向就是曾經他和陳忠分別的那個小雪坡,現在雪坡尚在,無天魔也在,可陳忠早已命喪黃泉。
當真是物是人非……
無天魔這一次似乎真的累了,已經依靠著柱子有了輕微的鼾聲,都傑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
屋外風雪依舊,都傑起身,往那風雪之中行去。
“想不想要那筆財富?”無天魔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都傑停下腳步,想了想,說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別那麽文縐縐的,說些我能聽得懂的話。”
“在哪?有沒有危險,寶藏到底有多大,夠我逍遙一輩子嗎?”
都傑的語氣像是變了一個人,無天魔睜開眼怔怔地看著他,隨後傳來哈哈的大笑。等無天魔笑夠了,都傑還在那等著,畢竟那可是一筆橫財,誰不想要啊。
“看在你今日對我這麽慷慨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說來聽聽。”都傑上前一步,態度相當殷勤。
“隻要你把那個什麽雪域的勢力給打垮,這筆財富我便給你。”
“雪域!”都傑倒是沒有想到無天魔給自己的這個任務和自己來雪域的目的竟然不謀而合,不過他卻是做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魔王老大,你應該知道我就孤家寡人一個,那雪域可是家大業大,你看這是不是該先給我些幫助啊,比如先給一半的寶藏當做首付,然後後麵等我完成了任務再一次結清。”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嗎?周家的女婿,現在這無主之地的周家勢力可全聽你的差遣,便是那楚家和你也是一個鼻孔出氣;這些尚且不說,難道那個女娃的仇,你不打算報了?”
“我靠……”都傑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屬蛔蟲的啊?這些都知道,還知道什麽,知不知道我昨晚爬了誰的床?今天穿的什麽內褲啊?”
無天魔老臉一黑,別過頭,嘴角直抽抽:“想要那筆寶藏就把雪域給我除了,我看起來礙眼,如果你想不要,也該滾了,我要睡了。”
“要不要這麽橫,這屋子可還是我給你租的。”
“怎麽,你有意見?”
“不敢,你老慢慢歇著,我走了,有事你吩咐,哦……是吩咐那些下人,別找我,我嫌麻煩。”
“滾,囉裏囉嗦的像個女人,真不知道你那身功夫怎麽練的?難道每日耍些嘴皮子也能練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