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修行者
看見林老生氣，林嵐連忙閉上嘴，悄悄的吐了吐舌頭。
“師兄，咱們還是各論各的吧。”
趙一凡看見林老又有揪住這個稱呼不放的想法，連忙說道：“就讓林傑和林嵐喊我凡哥就行了。”
聽到趙一凡這麽堅持，林老搖了搖頭，歎氣說道：“唉，你也是，太放縱他們了。”
“我覺得這樣挺好。”
趙一凡笑嗬嗬的說著。
晚飯就是在林老家裏吃的，他有專門的廚師，一頓飯菜做的色香味俱全，讓趙一凡吃的讚不絕口。
在席間，林老還喝了一小杯酒，算是過了一下癮。趙一凡也沒有讓他多喝。
酒雖然有驅寒保暖的作用，但畢竟，林老的身體，現在還沒有完全康複。
“一凡，你過來，咱倆聊聊。”
飯後，林老讓趙一凡坐在他的旁邊。
林少安等人見狀，心裏就清楚了，老爺子這是打算單獨和趙一凡談一些事情，都很自覺的離開了客廳。
“一凡，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打聽楊師兄的下落，都會派人去江南省，隻可惜，始終沒有任何音信。不瞞你說，我其實都有些懷疑，楊師兄他是不是已經不在人間了？”
林老歎了一口氣，說道：“畢竟，一別幾十年了，而且當年還是兵荒馬亂的年代，楊師兄……”
他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其實這個想法，趙一凡心裏也有，但沒有確切的消息，他還是傾向於楊致遠還在人世間活著。
“林師兄，我覺得，楊師兄應該還在人世間。”趙一凡沉聲說著。
“希望如此吧。”
林老點頭，歎道：“不過，這一次能遇到你，也算是我的幸運，少安他們看我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私下裏瞞著我，派人又去江南省打聽楊師兄的下落，沒想到，沒能找到楊師兄，反而是遇到了你，這也應該算是冥冥之中，老天爺還想讓我多活幾年吧。”
“嗬嗬，師兄，您放心吧。”
趙一凡笑道：“其實您之前是寒毒侵蝕身體太久了，所以感覺病的很重，隻要將寒毒祛除掉，憑借您這幾十年來打下的底子，至少還有二三十年的大好光景，再說了，您別忘了，有我在，您想不健健康康的活到老，那也很難啊！”
林老莞爾一笑，心裏暖洋洋的，說道：“我是不行了，老了，所以，楊師兄以後的下落，還得你自己去打聽尋找了，另外。”
說到這裏，他目光變的銳利起來，盯著趙一凡黯然無光的頭發，說道：“一凡，我剛才和少安他們說了，讓他們給你找一些百年野人參回來，補補身體，還有，我的腿現在已經好了，你就別在給我治病了。”
之前趙一凡曾經說過，他的病，隻要針灸三次就能徹底恢複，但是林老看見趙一凡現在這副模樣，已經不打算讓趙一凡再給他進行針灸治療了。
“林師兄。”
趙一凡聞言說道：“這怎麽能行？你體內的寒毒，還沒有徹底驅除幹淨，這麽說吧，你現在的確可以自由行走了，但如果後續不治療了，那一年以後，你的雙腿又會再度沒有了知覺！”
“沒知覺就沒知覺吧！”
林老毫不猶豫，斷然說道：“總比要了你的命強吧！你看看你，針灸一次，就一下老了十幾歲，要是再來兩次，你能受得了？還有……”他遲疑了一下，認真的說道：“一凡，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修行者’？”
趙一凡身體一震，驚訝的看著林老。
“嗬嗬，看來我是猜對了。”
林老倒是一點也不吃驚，擺手笑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其實很多年前，我就知道有‘修行者’了，而且楊師兄當年的手段，我事後回想起來，總覺得，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有那樣本事的。”
趙一凡點了點頭，承認道：“林師兄，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修行者。”
“嗬嗬，一凡啊，你今天給我治病，我就已經感覺到了，有一股氣，從我腳底進來，那想必就是你們修煉的‘靈氣’吧？”
林老認真的說道：“和我呼吸吐納練的那股氣不同。而你之所以一下子變成這樣，我揣測，除了心神耗損之外，肯定也和你耗費了大量靈氣有關係吧？”
“您連靈氣竟然都知道？”
趙一凡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林老既然知道修行者的事情，那知道靈氣，也不是很稀奇了。
況且，憑借林老的身份，這些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個秘密，但對林老來說，這世界上很少有能瞞過他們的秘密！
趙一凡點頭承認，說道：“嗯，沒錯，的確是和耗費了大量靈氣有關係，其實我隻要靜養一段時間，就會慢慢恢複過來了。”
“真的？”
林老一怔，半信半疑的說道：“你沒騙我？”
趙一凡想了想，幹脆也不解釋什麽了，心裏一動，體內靈氣運行速度逐漸加快，旋即，林老就愕然看見，趙一凡黯然無光的頭發，以肉眼看見的速度，開始逐漸恢複，幾分鍾過後，趙一凡又恢複了先前的樣子，隻不過，臉色似乎又蒼白了幾分。
緊接著，趙一凡又降低體內靈氣運行速度，幾分鍾後，他的頭發又變的黯然無光了。
“林師兄，您現在相信，我沒什麽事兒了吧？”
趙一凡看著林老震驚的樣子，笑道：“我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嗯，是因為在這樣的狀態下，我很舒服，不是很累，而且也有慢慢恢複的效果。”他也很難用語言給林老解釋清楚，所以幹脆也不解釋了，直接告訴他，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就足夠了。
“嗯，我明白了。”
林老畢竟不是普通人，對於修行者的事情，他也略微知道一些，所以剛才發生在趙一凡身上的事情，雖然很神奇，難以解釋，但林老可以接受。
“林師弟。”
想了想，林老臉色變的嚴肅認真起來，沉聲說道：“雖然我們之間有這麽一層淵源關係，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就像是你之前說的，時代不同了，切不可像過去的修行者那樣，仗著有一些本事，就為非作歹，俠以武亂禁，不論在任何時代，這樣的人，都是不允許的，你明白了嗎？”
的確，在察覺到趙一凡有可能是被“玄門管理局”監控的那一類修行者後，林老就已經開始在琢磨著，該怎麽警誡他了。
“您放心吧師兄。”
趙一凡點頭，同樣認真的說道：“我明白這個道理。我修煉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爭強好鬥，持強淩弱和為非作歹。”
“說的很好！”
林老目光裏露出讚許的神色，“一凡，你能夠這樣想，那就對了。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還短，但是我這個人，看人從來都沒有走過眼，你既然敢當著我的麵，承認你是修行者，這足以證明你行事光明磊落，內心沒鬼，所以才會這樣做。”
說著，他臉色一正，嚴厲的說道：“我不妨先告訴你，如果讓我將來聽說你仗著自己的本事，做一些為非作歹，破壞社會的事情出來，那即便我們之間有這樣一層關係，我也會毫不手軟的大義滅親，你聽見了嗎？”
林老目光如劍，盯著趙一凡。
趙一凡沒有躲避他的目光，沉聲說道：“您放心吧，我保證，絕對不會做那些事情，更不會在外麵打您的旗號的！”
林老直直盯著他，過了幾分鍾，臉色才緩和下來，點頭說道：“嗯，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一凡，你也別多想，主要是你太年輕了，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以免你犯錯。”
“我現在不是老了嗎？”
趙一凡一語雙關的說著。
“哈哈哈，說的好。”
林老忍不住笑了，他現在越看趙一凡越覺得滿意。心裏也就打消掉了那個念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話題主要還是集中在楊致遠身上。
林老畢竟是老了，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哈欠。
“林師兄，您去休息吧。”
趙一凡發現林老臉色的倦色，連忙說道：“您今天也夠累的了。”
“嗯，行。”
林老點頭，站起來，笑道：“老了，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了，一凡，你如果不休息的話，那不如就讓林嵐或者林傑這兩個孩子，陪你出去轉轉，他們對這裏熟悉。京都市晚上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行，我知道了。”
趙一凡笑著點了點頭。
林老離開後，林傑很快就走了進來，笑道：“凡哥，您要打算出去轉轉嗎？”
“嗯。”
趙一凡點頭，笑道：“麻煩你了。”
“凡哥客氣了。”
林傑擺手笑道：“您是長輩，這都是應該的。”
出門後，趙一凡注意到，林傑換了一輛紅旗車，而不是開之前那輛奧迪了，他隨口問了一句：“怎麽換車了？”
“凡哥，我爺爺特意交代我的。”
林傑說道：“他說，您在京都市時，出門的話，就用他的車，這樣方便一些。”
趙一凡點了點頭，他也沒有多想。
“凡哥，您想去哪玩？”
林傑開著車，匯入了街道上的車流。
“隨便吧。”
趙一凡無所謂的說道：“去哪兒都行。反正待在家裏也沒事兒幹。”說著，他突然間想起來，駱雲也在京都市，掏出電話找到駱雲的號碼，撥了過去，結果她竟然沒有開機。
放下電話，恰好遇到一個紅燈，前麵堵起了長龍，林傑停下車子，趙一凡向窗外看了一眼，無意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街道對麵。
借助著燈光，趙一凡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了，是趙雯雯。
她怎麽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