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跟上
回去將這件事告訴他們之後，他們也告訴我們還有另一條路下去。
“這裏路很危險，你們幾個就別跟著了，在上麵等我們。”
“哪條路？”
“地牢。卓爺已經下去。”
“羅醜，你看好他們。”
“是。”
毫無商量餘地，他們從牆麵跳下，隱沒在黑暗中。我探頭出去，看到他們攀在沿壁上進到一個洞窟內。
“他們要緊麽？”我心裏不太安心。
“你又幫不上什麽忙，還是走吧。”
我們跟著羅醜出去，重新回到他們下來的那個窟窿下。
現在天色無光，羅醜先上去查看外頭情況。
“我突然想念那個肉湯的味道了。”羅卯開口道。
“那麽腥你也喝得下麽？”
“腥麽？不覺得。羅辰你說呢？”
“是會有一點，習慣就好了。從前苦的日子肉湯隻是奢望，隻有草根湯搶著輪流喝，現在這樣已經很滿足了。看起來我們都差不多大，你叫什麽名字？”
“桂枝。”
“名字聽上去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很不同麽？”
“哼，那些人出生是比我們好，但也不過是圈養起來的牲畜，早晚也是要當貢品……”羅辰趕緊攔住讓他住口。
我垂著頭，但不是不高興，是在做比較。
“誒，我不是說你。”
我抬眼對他淡淡一笑：“沒關係，你說的也沒錯。”
“我真不是……”
“羅卯！看上麵！”羅卯還想解釋，羅辰在一邊突然大叫。我們抬頭看，羅醜突然以一種很扭曲的姿勢懸在鐵鎖上麵。
“組長！”
“不！你們不能上去！”我勾住一人胳膊一人腳腕，卻不料上麵那人反而自己被什麽東西拉上去，我拽著他們趕緊下來，卻不及上麵東西來得快。
“蛇……蛇……”
是蛇蠍。
“跑啊！”我推著他們趕緊往裏跑。上頭陸陸續續下來好幾隻，追著我們。我速度沒有他們快，他們同時反手抓著我的手，帶我一起往前。
“再跑就到頭了，你們有辦法麽？”
“組長都那樣，我們要死也不能送死。羅辰，你帶她。”
“好！”
過了城門，羅卯停在外頭，與它們糾纏拖延一段時間；羅辰帶我一同跑到旋梯邊緣，即將靠近的時候手用力將我拉到他背上。
“抓緊！”
根據他們下去的位置跳下，而後迅速用腰上的鐵爪勾住邊沿，對著上頭大喊：“好了！”
“在那裏。”我伸手指了個方向，勻速滑下之後跳進去。過了一會兒，上頭彌漫開煙霧和爆破聲，人也跟著一同下來，我們再迅速往裏跑。
“不收回麽？它們會爬下來。”
“不斷後路，現在問題是前麵看不見路。”
“我可以，直跑50步右手。”
“左邊有光。”
“不能跟光走，聽我的！”我用帶有命令的語氣同他們講，他們也照做。
心裏算了一下時間。他們應該走的不會太遠，可已經跑了許久也不見他們身影，我也肯定沒有指錯路。
“前麵是不是有門？”
羅辰提醒我，沉浸在思緒中一不當心走了神。轉頭看了身後，身後的東西沒有跟上來，應該是甩脫了。
“先停下，讓我下來。”
他們聽不出喘息的聲音，將我放下後環顧四周。
“這門不是新開的，這邊有被人撬開的痕跡，還有爪痕。這痕跡是……”
“抓痕怎麽在門上，角度也很奇怪。”
“爪痕是新的。說不定那些蛇蠍提前察覺到前麵有更凶險的才沒有跟上來。”
“蛇蠍怕什麽？”
“這種生物還在低端位置，好這一口的都吃。不過這爪痕我看著更像是猛獸……螺虎！”
“螺虎！”
羅辰與羅卯異口同聲，我反應慢了一些，但也想到這個。
“但為什麽會是這個角度？”羅卯用手做爪比了一下，更像是往上的姿勢。我們三人頭皮一緊立即抬頭往上看，幸好頭頂沒有被埋伏，但也發現有個洞在上麵。
可不知道會不會正麵給碰上。
“我想老大不會走上麵。算起來這要上去都快接近地麵，而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向下。”
“是啊！也不會是半路遇上被追留下的。別人就算了，有卓爺在不至於會這麽狼狽。”
“老大也不會。”羅卯護著自己老大說一句。
於是我們統一猜測這是通往外麵的一條通道，但這樣也就說明這裏還養了隻螺虎。
“螺虎叫聲是怎麽樣的？”
“不知道。”
“我隻在書上見過。”
“……”
“但不至於叫聲像女人，好歹也是猛獸。”
“你個男的聲音也不猛獸啊。”
“以後會的！”
“別吵了，生怕那些東西不知道我們在這裏。”
我們兩人安靜下來，三人謹慎前後往前走。
“好在螺虎不吃個大的，也不用怕。”羅卯嘟囔。
“羅醜不是說了麽，怕不是這**沙栗出什麽問題，成魔怎麽辦。”
“你的意思……螺虎跟株花？哈哈哈哈。”羅卯捂肚子憋笑。
“食人花不行啊！你們沒聽說過麽？沙漠中央的綠林滿地吃人的魔花。”
“叫你多看書。”羅辰翻他白眼，覺得他丟人。
“真的有啊？”
“但聽說食人花食量巨大，並且對環境要求很高，我看不會。”羅辰分析。
“就是，你別嚇人。”
“我又沒說一定。況且之前不是你說聽到水聲，我才懷疑這點。細想想不是沒有這可能。”我麵向羅辰說。
他細想想，再環顧四周。
“還是別亂猜了，先把老大他們找到，其他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