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魔族破結界
聽到薑芙後麵的這句話,丹陽長老眉心的褶皺被撫平,他溫和地一笑:“無礙的。”
但一想到剛才和靈陣峰的弟子商討的事情,他不由麵色複又沉冷了一瞬。
“是魔族之事。”
“西郊的那些魔修,不知借了何種法子,居然能夠陸續地出入神族設下的那道結界。”
丹陽長老說得緩慢:“你靜音師伯使人來通知碧丹峰,如今各大宗門已然紛紛派出弟子,齊聚尋虛仙門,想要借此魔族複又重蹈之事,建立仙盟。”
仙盟?
薑芙微微一思忖,便從之前看過的資料中想了起來。
是了,按照原劇情的發展,在反派領著魔族大軍衝出了結界後,魔族蓄力了數百年後卷土重來,如此強橫的實力之下,眾位宗門人人自危。
因此,有人提議。
結盟。
這就是仙盟最初始的階段。
以尋虛仙門為首,四大宗門中的其餘三宗鼎力之下,其他小宗門紛紛依附,各大宗門擰成了一股團結的繩索,仙盟從此成立。
自此,對抗魔族的勝算便多了一分。
…………
“為師這兩日得去尋虛仙門一趟,你最近待在宗門內不要往山下跑了。”
丹陽長老耐心地叮囑完薑芙,見她乖巧地點了點頭,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看著丹陽長老離去的身影,薑芙撓了撓腦袋,她一邊往回走,準備繼續補覺,可一邊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
一覺醒過來後,天色都已經黑了。
薑芙睜著朦朧的睡眼,眼眸有點兒無神地看著窗外暗暗的天邊,窗子似乎是沒關緊,有風從窗縫中細細地透了進來,薑芙被冷得一個激靈。
哆嗦了兩下,薑芙望著那黑黢黢一片的外頭,摩挲著雙臂的手突然就是一頓。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睡覺之前,總覺得自己忘掉了的事是什麽——她、居然、把、阿染、給忘記了!!!
因為魔族之人能夠隨意出入結界之事,距離魔域最近的玄天宗必然是不能避免被騷擾,是以丹陽長老之前才那麽仔細地叮嚀她,不要再下山去了……
可她卻忘記了阿染跑下山去了,還沒回來呢!!!
薑芙立即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而起,對啊!現在她的洞府裏燈芯也未曾點燃,烏漆漆的一片,顯然就是阿染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可是……怎麽會呢?薑芙是帶阿染去過自己最常去的那家書舍的,就在玄天宗山腳下的集市裏頭,壓根不是很遠,即便現在的阿染不能動用魔力而要徒步而去,也不該到現在還不回來啊!
想到這些,薑芙心裏難免著急,她站起身來,隨手凝出一簇火花,準確落在桌案上的燈芯上,迅速點燃起來的火花,把整個黑暗的洞府都照得一片亮堂。
薑芙往外而去。
一邊走,她腦海裏就抑製不住地腦補一些畫麵。
會不會是阿染他遇上了魔族中人,如果他們是信陽君的人,那如今未曾恢複記憶的阿染,那阿染豈不是不能是他們的對手?
魔族的結界又不知為何能夠供他們出入無礙,數百年未曾到西郊之外的地方的魔修們,怎麽可能不會發生動亂?
若是一兩個哪怕是幾百人都是還好的,可即便繁衍能力薄弱了的魔族,他們培養起來的大軍也有數萬人啊,這一大批魔修瘋狂地從結界處湧出來,報複、殺戮……無疑是給人界添上一筆災難的色彩。
薑芙都能想象得到,人間變成一片猩紅的煉獄。
她更可以想象得出來,即便沒有阿染的存在,沒有他這個反派的存在,這個世界因為魔修破開了結界一事,而闖出來大鬧人界,也會使得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生靈塗炭。
或許沒有反派,沒有主心骨的魔修會不成氣候,可與這樣一大批魔頭對戰的各大宗門,定然也會死傷無數,鮮血遍流成河。
她得去找阿染。
無論對方有沒有遇上那些魔修。
這是她為這個世界,為這個任務,必須貢獻出來的力量。
薑芙匆忙的步伐都還沒有走出碧丹峰,在一片濃暗的夜色中,她心不在焉之下,一個不察陡然和迎麵走過來的一人撞了個滿懷。
“唔——”
鼻尖一陣抑製不住的酸楚,薑芙捂著鼻子,差點下意識地掉下眼淚來。
她怎麽這麽倒黴!
出門被人撞,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喝涼水都要塞牙縫了??
“……阿芙?”
和薑芙對撞的那人關切的聲音傳過來,依舊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一般清潤好聽,薑芙霎時就是一怔,接著她迅速地抬頭看過去,在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時,她的鼻尖又酸得厲害。
有什麽東西脫眶而出。
一片黑暗中,唯有天邊遠遠掛著的那輪月亮十分皎潔。
淡薄的月光錯落地撒下來,少年隻瞧得見她眼尾紅紅的,下意識地抬起頭來,薑芙的手放了下去,他的目光便跟著落在了她紅紅的鼻尖上。
阿染的呼吸一窒。
他的聲音帶了點焦切:“你怎麽了?怎麽還哭了?”
眼睛紅了,鼻尖也哭得紅了,這是得哭了多久啊?
少年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他眉宇間的戾氣在這一瞬被他下意識的焦心都衝淡了不少。
薑芙又是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又是覺得有點兒不自覺的氣憤。她憤憤地瞪了少年一眼,這一眼便道盡無數的指控——還不是你幹的!
胸長這麽硬做什麽?
見了他回來,薑芙心便落回了胸膛底處,她不再理會阿染,一聲不吭地往回走。
阿染便急急地跟著她,少年的身影投射在地上,薑芙悄悄地瞥在眼裏,她嘴上不說話,心裏卻無比安心。
隻要……
他沒事就好。
阿染卻顯然不這麽想,他一邊湊到薑芙跟前,一邊很是不解地問道:“阿芙阿芙,你怎麽不問問我去了哪裏?你不覺得我出去了很久嗎?”
耳邊微風輕拂,涼風正好,薑芙隻覺得他變得好囉嗦,好聒噪啊。
“管你去哪裏。”
薑芙開了門:“你這麽大一個人了,難道我還能把你別在褲腰帶上,不讓你出去走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