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真的一點都不傷心嗎
文枝看都不想看他,冷冷開口:“本將軍不過就是想來看望一下沈文欽而已,隻要確認他平安無事,本將軍自會離開。”
她是攝政王麾下的先鋒將軍,是有官位在身,也是立過軍功的人,可不是沈衛國這種從沒有上過戰場的少爺所能比的。
“哼!這是宰相府,可不是你們文府,不是你文將軍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你現在最好趁早離開,否則本少爺對你不客氣!”
“哈哈哈~”文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又看了看他捆著繃帶的手,一臉不屑地開口:“你就剩了一條胳膊,還敢在這裏對本將軍放狠話?你可真是勇氣可嘉啊!不過你放心,本將軍也不是那種喜歡欺負弱小的人,既然你廢了一條胳膊,那本將軍就讓你一個胳膊,省得別人說我欺負你。”
文枝說著就把一隻手臂放在了身後,隻用一隻手擺出了打鬥的姿勢。
這對於沈衛國來說,就是赤果果的侮辱。
他是男人,而且還是個比她年紀大的男人,可是竟然還要被她讓一個手臂,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丟的可不隻是他自己的臉,還有興國蔣軍府的臉。
“文枝,你不要太囂張,本少爺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是本少爺的功夫可一點都不比你差!就算本少爺隻有一條胳膊,照樣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沈衛國說著就朝著她攻擊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在宰相府的屋頂上打了起來,
沈衛國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是他的功夫卻是一點都不弱,很多時候都差一點點就打中文枝了。
但是文枝的武功卻是攝政王麾下的風雨雷電四將中的雷將所教,所以比起沈衛國來,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兩個人打了約有一柱香的時間,沈衛國就漸漸落了下風。
眼看著自己就要敗北,沈衛國很不甘心地後退幾步,然後大叫一聲,“弓箭手準備!放箭!”
緊接著數十支利箭就朝著文枝飛了過來,文枝連忙使用輕功開始躲避。
“沈衛國,你真是卑鄙無恥!我都讓你一個手臂了,你怎麽還耍陰招呢?”
文枝咬牙切齒地罵道,恨不得能衝上去給他兩腳。
“哼!這算得了什麽呢?沈清秋還拿一把隻能開一次的破槍來忽悠我父親呢!害得我的手臂被她打中了一槍,現在都已經殘廢了!你跟她是好朋友,那你就等著替她承受我的怒火吧!給我繼續放箭!一定要把她給我射成一隻箭豬!”
於是越來越多的羽毛箭朝她射了過來。
文枝沒有辦法,隻能施展輕功,離開了宰相府。
來到一個隱秘的角落裏,楚楚的馬車早就等在那裏了。
文枝一上車,楚楚就迫不及待地開口:“文欽怎麽樣了?他沒事吧?”
文枝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根本就見不到他。沈府現在到處都是弓箭手,把整個府邸包圍得緊緊的,而且還有沈衛國這個渣滓在守著,根本就進不去。”
“不是吧?那豈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沈文欽的情況怎麽樣了?他才那麽小,怎麽能忍受得了手腕被廢掉的痛楚?沈雁靈這個狠毒的女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他找大夫……”
楚楚越說越覺得好心疼啊。他才六歲啊!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娘,爹也不疼他,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姐姐疼他了,卻也死了。
現在手腕還讓二姐姐給弄斷了……
她越想越覺得心酸,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文枝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虎毒不食子,沈相怎麽說也是他的父親,應該不至於連個大夫都不給他請的。”
“那可說不好,清秋不也是沈相的孩子呢,沈相不也給了她有毒的糕點嗎?”楚楚哽咽地說著,越說越心慌。
她好擔心沈文欽會熬不過這斷手的痛苦而死。那樣的話,她們肯定會內疚死的。
沈清秋死的時候她們什麽忙都忙不上,現在連沈文欽出了事,她們還是什麽都幫不上。
這讓她的心裏好自責啊!
文枝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的。清秋在泉下有知,一定會保佑他的。”
清荷宮
太後正在喂魚,壽全就走進來跟他匯報情況。
“稟告太後娘娘,皇上已經答應這個月十五就舉行封後大典。但是怒才剛才想起了一件事來,這個月十五好像是攝政王的冥誕,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好?”
太後看都沒有看他,繼續喂著自己的魚,“有什麽不好的?人都已經死了,活著的時候都從來沒有過過什麽誕辰,更別說死後的事了。世界每天都有人死有人生,憑什麽因為死人就不能過喜慶日子了?哀家偏偏就要過!而且還要辦得特別隆重!”
聽到這話,壽全的臉上忍不住掛了一絲不解,“太後娘娘,奴才很是不明白。攝政王也是您的孩子,是奴才看著您十月懷胎,生了好幾個時辰才生出來的孩子,他死了,您真的就一點都不傷心嗎?”
太後停下了手,然後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壽全,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句話可以讓你掉腦袋?”
壽全立刻就嚇得連忙跪下來求饒,“奴才罪該萬死,奴才不該多嘴多舌,過問太後的事,是奴才僭越了。求太後開恩。”
“起來吧。”太後並沒有怪罪他,而是朝他伸出了手,示意他扶住她。
壽全這才敢站起來,扶她往正殿的方向走去。
太後邊走邊說:“攝政王雖然是本宮的骨肉,但是他卻是哀家最不待見的人的孩子,他的一切行為舉止都跟那人一模一樣,是哀家最討厭見到的。哀家甚至都不想看到他的臉,可是卻又不能不看他!如今他終於死了,哀家再也不用假惺惺地裝出一個慈祥母親的做派去欺騙別人和欺騙自己了。哀家高興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傷心。這次哀家不跟你計較,但是下次你若是再說這樣的話,哀家絕不輕饒!”
聽到這話,壽全的腦門立刻就掛了一滴汗珠,連忙鞠躬道:“遵命。”
他跟在太後身邊多年,他自然是知道攝政王是誰的孩子,隻是他不明白的事,為什麽太後會不待見那個人呢?明明那個人如此優秀,如此美好。
但是這些話,他卻隻敢在心裏腹誹,卻一點都不敢說出來。
山崖下
沈清秋追著墨塵淵出去之後,並沒有看到他,反而是遇到了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