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接連病倒
作為神棍世家，呸呸呸，不能那樣說自己上一世的出身。
反正就是神秘推演家族出身的沈千若又怎麽能不會些醫術呢？如果一點都不會才不科學，好伐？
等到了這一世老神棍收她為徒沒有教她算命，倒是先扔給她一本醫書，說是本門不外傳的秘籍，讓她好好專研。
雖然秘籍不怎麽高大上，還是轉抄版本的，但裏麵的內容卻很吸引人。
後來她被要求照著再抄十本就當學習了，她才知道自己這個手抄版本是怎麽來的。
到最後她雖然專研的不太透，主要是實踐機會少，但理論上那可是杠杠的。尤其在辨藥上可以稱為天才，這點完全可以和胖麗在辨別食材味道上有一拚。
還有個原因就是宅鬥有風險，懂點醫術才能活得更長久。這是多部穿越總結出來的經驗，也是她肯下功夫刻苦專研的動力所在。
神農嚐百草，她可不敢嚐試，怕鬧個烏龍把自己給弄掛了。但聞和看卻沒少練習，沒想到卻因此，意外點亮了她識藥辨藥的天賦技能。
再有，望秋縣多山，山上藥材豐富，這給她學習識藥辨藥又提供了絕佳的條件。
“小若，咱們在這裏幹呆著也不是那麽回事，你給出出主意唄？”
唐韻是急脾氣，做事情根本就沒什麽耐心。這都等一早上了，早就等得不耐煩。好在剛剛下雨，她領著沈千瑩和沈千儒避雨時坐著歇了一小會兒。
“主意還真沒有，唯有等了。”沈千若看看天，小聲道，“這都大中午了，就是祖母不吃飯，估計大伯母、二伯母她們也要吃飯的吧。”
一聽這話，唐韻可算又打起了精神，繼續在門外站崗守候。
可是沈千若這次還真沒算準裏麵的人要想將他們一房分出去的決心。那些人一個個還真就熬過了中午都沒人出來吃口飯。
沈千若原本還打算趁裏麵人少後，進去瞄上一眼算是盡孝了。
因為他們娘幾個被打發在外麵的理由是屋子裏人多，怕不利於吳氏休息，影響到病情。
那等裏麵有人出來，不就人少了嗎？
現在看來人家還有別的打算。
“不好了，二夫人暈過去了。”從吳氏屋內突然傳出來一聲高喊。
“不好了，三小姐也暈過去了。”接著又傳來一聲。
不會吧，這二房母女怎麽這麽不抗餓？這才一頓沒吃吧？
唐韻和沈千若母女對視了一眼。
不多時，就有人慌慌張張從裏麵出來，請郎中的請郎中，叫人的叫人。
再過了一會兒，說是怕這三個病號湊在一起彼此過了病氣，便有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抬著軟轎過來，將趙氏和沈君娟給抬回了各自的院子。
在此期間，沒有人理會唐韻他們娘幾個，似乎還有些嫌棄他們在這裏礙事。
又等了一會兒，遲遲未現身的沈懷終於露麵了。
他們娘幾個趕忙朝沈懷見禮。
“這怎麽都在外麵站著？”沈懷不解地問道。
“回父親，”唐韻道，“母親病了，怕裏麵人多，太吵鬧了。”
沈懷沒有說話，隻是輕哼了一下。
他還不明白自家老妻這是故意在刁難三房嗎？
“既然如此，你們也別在這兒待著了。先跟老夫進去看看也算是心意到了，然後就回自己的院子吧。”
既然不喜歡三房一家，還讓人家過來幹嘛？
沈懷年齡一大，脾氣自然也大了不少。他這麽說，大有和吳氏別苗頭的意思。
“是，父親。”
“是，祖父。”
這個結果當然最好了，反正他們也沒有真要侍疾的意思。
幾人隨後便跟著沈懷一起魚貫往吳氏的房間走去。
這裏的藥味更濃了，沈千若從其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特殊味道。
那是一種讓人看起來像是病情危重的藥物。服下之後可以讓人出現麵色蒼白，身體濕冷、呼吸和心跳減弱等等跡象，但人神智卻始終是清楚的。
這還真下本錢啊。
要知道那種藥物可不好尋，價格也十分昂貴。但在裝病一途上效果卻十分顯著，一般的郎中根本就查不出來原因，最終隻能歸結到怪力亂神之上。
不過這種藥有一定的時間限製，不用治療，十二個時辰後，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嗬嗬，所以服了這藥後，一定要抓緊時間辦事才行。
到了吳氏臥室門口，還沒進入，就聽到裏麵沈君妍帶著哭腔的聲音道：“祖母，您快醒醒啊，您這是怎麽了？您可別嚇咱們啊。”
“君妍，你小聲點，別吵到你祖母。”是徐氏的聲音。
“娘，這都這麽久了，怎麽祖母還不醒啊？女兒都要擔心死了。要不等祖母這次病好後，女兒抄些道經去道觀前替祖母祈福吧。”
“嗯。等你祖母好了，我和你祖母說一聲。”
沈懷在外麵聽裏麵沒有動靜後，方推門而入。
沈千若等人跟在後麵進入。
雖然隻是大致一掃，也不難看出，這裏擺設樣樣精致，且價值不菲。娘幾個都小心翼翼緊隨著沈懷，生怕走錯一步，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給父親（祖父）請安。”
見沈懷走進，徐氏趕忙領著沈君妍、沈嫵、沈媚幾人上前見禮。
沈懷一擺手，免了幾人的禮。
“老大媳婦，你母親這是怎麽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嗎？”看著臉色不好，緊閉雙眸的吳氏，沈懷關切地問道。
“早上給母親請安的時候還好好的。說著說著話母親突然兩眼一閉，就不省人事，怎麽叫都叫不醒了。”徐氏說完，還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
這人演技真好。沈千若禁不住多看了徐氏一眼。
“那請過郎中了嗎？”沈懷問道，“郎中怎麽說？”
“郎中說可能是有什麽邪火？說是……”徐氏沒有把話說全，但有意無意往唐韻娘幾個的方向看了過來。
沈千若嘴角微不可察的上勾了一下。果然在這等著呢。
“有話快說。”沈懷不耐道。
“說是可能被什麽東西給衝撞了，最好還是請天師過來看看比較好。”徐氏說完，將頭微微垂下，生怕說這話惹沈懷不高興。
“這是哪個郎中說的？”沈懷有些不信。
這也太湊巧了吧，什麽時候不病，偏偏要趕三房一家回來後病？還要請天師？
“是仁濟堂的曹神醫。“徐氏回道。
仁濟堂是京城最有名的醫館。曹神醫之所以被稱為神醫當然是因為人家醫術高明。京城權貴家一旦有哪家人生病都願意請他給診治。但這人業務太忙，很難請得到。
這次曹神醫能親自過府給吳氏診治也算給足了淮陽伯府的麵子。
如果換做別人，沈懷還未必會信這套說辭，但這要是曹神醫說的，他還真就信了一二。
等他上前坐在小杌子上一拉吳氏的手，發現冰涼一片，就更加信了幾分。
“夫人，老夫來看你了。”沈懷試著跟吳氏說話。但吳氏眼睛閉得死死的，連呼吸看起來都很弱，一副快要掛了樣子。
“夫人，你快醒醒啊。老夫來看你了。”沈懷繼續道。
吳氏還是沒有反應。
沈懷有些心焦地吩咐道：“徐氏，叫鄭興再多去請一些郎中過來給老夫人看病。”看來不是裝的，他之前還真錯怪了老妻。
“這……”徐氏猶豫道，“曹神醫已經是京城最好的郎中了。如果再請別人，這不是對他不信任嗎？要是被傳揚了出去，咱們府上以後誰要是有個頭疼腦熱想要請仁濟堂的郎中，可就不容易了。”
徐氏想了想又道：“不如這樣，剛剛二弟妹和娟丫頭也都病了，已經叫人請了郎中過來，不如讓那個郎中再給母親看看，您看這樣可以不？”
仁濟堂那種大醫館的郎中都自視甚高。他們最忌諱是別人對他們醫館的不信任，一旦傳出有哪家請了他們的郎中給看過病後，又去尋了別家，那今後想要再請他們就真的很難了。
對此，沈懷也知道一二，所以聽徐氏這麽一說，他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徐氏的提議。
“那老二家的和三丫頭是怎麽回事？”這不是跟著添亂嗎？
“這個兒媳也不知。本來二弟妹和娟丫頭都好好的在這裏侍疾，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們兩人也突然莫名其妙就暈倒了。”說完這句，徐氏再次往唐韻娘幾個的方向看了看。
沈懷皺著眉頭道：“還有這樣的事？”
“是。”
“那就先等等看那個郎中怎麽說後再定吧。”
雖然看到徐氏頻頻往唐韻母子幾人方向看，但自詡是一個吃過的鹽比別人走的路還多的沈懷，又怎麽會不清楚這後宅當中的一些彎彎繞呢。所以他故意沒有理會這一茬。
不多時，給趙氏和沈君娟看病的郎中也被叫了過來給吳氏診治。
這個郎中是回春堂的郎中，姓江，也是京城比較有名的郎中。
等他診治過後，沈懷開口問道：“江郎中，你看老夫的夫人究竟是什麽病？”
“這，”江郎中捋了捋下頜的山羊胡，高深莫測道，“不好說啊。”
“怎麽個不好說？”沈懷連忙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