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出風頭
過了許久眾人才從她的表演中出來。
“好。”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聲，隨後叫好聲和掌聲雷動。
就連宋風陽也不住的點頭，還衝朱貴妃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
朱貴妃也很是驕傲地抿著嘴微笑著看著自家已經初長成的女兒。
等宋墨柔在舞姬的攙扶下從大鼓上下來，她朝在場眾人微微點頭算是見禮，然後朝宋風陽盈盈一拜，並開口詢問道：“不知道小五這一舞父皇可否滿意？”
“滿意。”宋風陽笑著道，“就是不知道小五打算要什麽樣的賞賜，這次才會如此的用心？”
“看父皇你說的，小五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博父皇一笑罷了，哪裏還有別的目的。”宋墨柔嗔怪道。
“那父皇要是準你提一個要求呢？”宋風陽玩笑般道。
“那女兒可是要好好想一想了。”宋墨柔煞有其事的想了起來。
“你這丫頭啊！”宋風陽搖了搖頭。
從這些簡單的對話當中，一點也不難看出宋風陽對這個女兒的喜愛。
“皇上，這樣吧，既然今天是百花盛宴，凡是都和婚事有關。小五今年馬上就要及笄了，不如您就答應等她及笄後可以自行婚配可否？”朱貴妃適時插嘴道。
“這個嘛……”宋風陽有些猶豫。
這個頭可不好開，如果將來他的那些個子女當中，誰都想著博自己歡心後提出這樣那樣的條件，如果他能辦到還好，如果辦不到呢？
“父皇，您剛剛不是還說答應女兒提一個要求嗎？”宋墨柔撒嬌道，“既然母妃都那麽說了，小五看就這個要求得了。”隨後又央求道，“父皇您就答應小五吧。”
宋風陽看了看這個女兒和那人越來越相像的容貌，根本就舍不得讓她有一點的不如意。
罷了，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也不差這一件事讓她不開心了。
於是用十分嚴肅的口吻道：“隻此一件啊！”
宋墨柔立馬笑著道：“父皇最好了。”
“得了，你也別賣乖了，餓了吧，趕快把衣服換回來。坐下來吃飯吧。”
“多謝父皇！”
宋墨柔拜謝完，就美滋滋到後麵換衣服去了。臨出大廳前，還不忘朝夏映雪投去挑釁的一個眼神。
肖皇後麵上不顯，心裏卻甚是煩躁。
別人不知道順成帝為什麽會對這個容貌隻能算得上清秀的女兒格外喜歡，她卻是知道的。
隨後她將這股煩躁壓下，朝張尚宮一使眼色。
張尚宮立刻朝順成帝躬身道：“陛下，現在是不是可以讓夏小姐表演節目了？”
肖皇後之所以比較看重夏映雪，主要是這人今天過後就是自己的兒媳婦。
剛剛宋墨柔一下子讓她和藍玉嬌母女同時吃癟，她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夏映雪身上，希望她接下來的表演上能夠蓋過宋墨柔，從而搬回來一程。
宋風陽大手一揮道：“好，準了。”
張尚宮隨後高聲道：“下麵請夏丞相的千金映雪小姐表演。”
夏映雪站起身微微一福禮道：“那民女可就獻醜了。”
她心裏其實也是憋了一包子勁兒。
這也欺人太甚了！
皇家公主在沒有成親前身份是尊貴，但隻要一下嫁，將來坐在那個位置上的再換個人，想要像自家公主舅母這樣的可沒幾個。
而她們這些大臣家的女兒則不同，她們當中有的人會走入皇宮，還會有人成為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
到那時，一個公主的身份還敢跟人家如此叫囂嗎？難道這人就不為自己的將來留一條後路嗎？
蠢貨！
夏映雪緩緩走到百花廳中央，那裏已經擺上了兩張古箏。
原本她打算就用一張古箏表演，現在為了壓製住宋墨柔，她打算亮絕招了。
眾人一見這副陣勢，立刻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夏映雪在兩張古箏中的左側坐了下來，隨後便開始了彈奏。
最開始她彈奏的速度並不快，等在一個轉折後，她的速度越來越快，這充分顯示出了她的高超技藝。
等到了一個高音處，她突然站了起來，一邊用一隻手彈奏，一邊向右側的古箏上靠近。最後人移到右側古箏上換這張古箏來彈奏。
這時人們才清楚地感受到兩張古箏音色上的不同。
右側這張古箏彈出來的聲音比左側那張更清脆。
直到接近尾聲部分，夏映雪又返回到左側那張古箏，速度逐漸減慢，逐漸減弱，直到最後一個尾音。
等她最後一個尾音彈完，整個大廳似乎還能聽到錚錚琴鳴聲，這還真可以稱得上是餘音繞梁啊！
她整個彈奏技法高超不說，還相互呼應，相映成輝。通過兩張古箏聲音的不同，更是把整首曲子顯得是跌宕起伏，層次分明。
“好！”
眾人當中又有一人帶領大家高聲叫好起來。
隨即是更熱烈的叫好聲和掌聲。
眾人一時甚至都忘了之前宋墨柔的表演，完全沉浸在剛剛夏映雪的彈奏當中。
沈千若嘴角直抽抽，看看人家這些本土女人的表演，哪一個比那些穿越中的女主差了？
如果穿越女主隻是業餘水平的話，還是千萬不要到這種宴會上來丟人現眼。
也千萬不要希冀，就憑一兩首現代歌曲就能博得滿堂彩。
就那情啊、愛啊的歌曲，就是連這裏青樓名妓都不可能唱出口。
含蓄！含蓄懂嗎？
從我天朝上下五千年的曆史記載中，大家可曾見到過古人口中會那麽直白的把情愛唱出？
沈千若是不打算靠這個引起大家的注意了。如果她一開口，非得被人當成是什麽放蕩女不可。
再說夏映雪，即使博得了比宋墨柔更高的滿堂彩，人家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驕傲和自滿，完全和剛剛的宋墨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肖皇後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丫頭還真不錯，如果譽兒能把人給娶回來，將來和自己聯合，一定會讓朱倩瑩那個死女人不敢在自己麵前繼續張揚。
夏映雪的注意力並不在肖皇後和宋墨譽身上，她在轉身朝眾人見禮的時候，將目光有意無意投注到宋墨允身上。
見那人朝自己投來了讚許的目光，餘沒有多餘的表情，夏映雪眸光微微一暗。難道自己對於他來說真的算不得什麽嗎？
但她畢竟從小受就是按照已經過世的許太後標準來培養，所以很快便將這種情緒收斂住。隨後嘴角帶著笑意朝帝後一施禮道：“民女獻醜了。”
“如此高超的琴藝還說自己是獻醜，這讓之後的眾家小姐，可怎麽是好？”肖皇後笑著道。
宋風陽捋著下頜的胡須滿臉讚許道：“是啊！雪丫頭你也太過謙了。”
既然帝後都這麽說了，夏映雪也不好再自謙，於是大大方方道：“多謝陛下和皇後娘娘的誇獎！”又道，“不過還有好多位小姐沒有表演，她們當中一定還有比民女表演更出色的。”
“那咱們就看看其他小姐的表演後再說了。”肖皇後道。
夏映雪隨後退下。
張尚宮又開始組織大家繼續表演節目。
餘下的節目可以說乏善可陳，沒有人能越過夏映雪和宋墨柔。
等輪到了孫思玉，她讓人在大廳中央擺上了兩個架子，上麵鋪了兩張大的宣紙。另外備了一張桌子上麵放著大小不等的毛筆，還有一個婢女幫著她研磨。
隨後抬頭挺胸走到大廳中央，先是朝帝後一施禮，同樣道了一聲：“民女獻醜了。”，然後朝在座的眾位一施禮，便開始了她的表演。
隻見她左右手各拿起一個比較粗的毛筆在上麵蘸滿了墨汁。
接著轉身，十分從容的左右手開工分別在一張宣紙上寫字。
等她將這兩張宣紙寫好字後，並沒有叫人立刻向眾人展示，不過有視力好的，已經能看出她在兩張紙上同時寫的字是完全不同的，詩的上下兩句。
有人已經想要叫好了。
但卻見她叫婢女又在架子上換上了兩張新的宣紙。
隨後她更換了兩隻不同的毛筆，一隻粗一點，一支較細。同樣蘸好了墨汁後，轉身在架子上新鋪的宣紙上左右手同時開工。
這次她左手寫的是一首詩，右手卻畫了一幅簡單的花鳥畫。
這幅花鳥畫雖然簡單，但是不要忘了，人家可是一心二用，左右開弓，而且用時還極短。
這一下更是讓眾人驚奇不已。
尤其是曹子羽看孫思玉的眼光裏滿滿都是欣喜。沒想到自己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奪目。這時，他已經將孫思玉看做是自己的女人了。
但是越來越多的人，從孫思玉高超的技藝，轉移到她一抬手衣袖慢慢退到胳膊肘後，露出兩條雪白的前臂上那點點紫紅色的痕跡，甚至有的地方還能看到結了薄薄的血痂。
這是？
就連孫思玉的娘於氏，在最開始得意的表情後，也變得越來越陰沉起來。
她有心上前提醒，但是卻怕自己越是那樣做，就越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隻好在座位上一邊隱忍，一邊在心裏求佛祖保佑大家的注意力一定要在自家女兒的畫作和書法上。
但事與願違，就連順成帝和肖皇後的眉頭都禁不住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