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 武林風聲
銀火宗主回宗是件大事,因為墨一時長不回來。
而他在外面時幾乎無人知道他人在哪裡。
他剛回來,只不過去沉火潭看了一眼,行蹤被兩個弟子發現,接著他回來的消息馬上傳遍整個銀火宗。
看來那倆弟子嘴挺大。
不多時,嚴尚酒白月英就帶著靳八簡柔和素瀾素渺幾個弟子來到焦黎殿前,請手執判官筆的四大護衛進去稟報。
那四大護衛分別是書風、畫雨、寫秋、描寒。
他們是墨染天安排在墨一身邊護他長大的四個暗侍,從小便悉心培養,傳以精深武功。原本他們該是寸不離身的在墨一身周才是,可是心思縝密的墨一卻只有自己一人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平時他們便被安置在焦黎殿里守衛弦月洞口。
接著,他們便進了焦黎殿。
墨一早在東邊房間等候。
甫一進門,墨一立即起身,嚴白門下弟子立刻躬身行禮。
嚴尚酒調侃道:「恭迎宗主回宗,有失遠迎啊!」
白月英則抱臂撇嘴道:「宗主可真沉得住氣,你可知外面已經亂成什麼樣子了?」
言語中頗有怒意。
墨一自知這節骨眼上總玩消失不妥,於是謙遜地賠禮道:「墨一失職,還請兩位長老原諒。」
嚴尚酒突然哈哈大笑道:「白長老,你總欺負自己人,就會嚇他!」
白月英紅唇一抿,眼中露出一種對小輩的關切憐愛來。
「我怕咱們宗主一心練功,忘了咱們銀火宗的事。」
「好了好了,別逗他了,快說正事吧!」
嚴尚酒道。
接著白月英便說了近些日子發生的,各處有人假扮銀火宗弟子殺人栽贓的事。
這些事幾乎所有銀火宗的人都聽說了,如今白月英又重複一遍,是說給與世隔絕的墨一聽的。
「不光是福州泉州附近有這樣的事發生,前幾日還聽說藍門的碧水堂堂主孟長濟也死在咱們手裡,這簡直荒唐!經十一月初七那一戰之後,楚先生早吩咐過外面的弟子要他們都隱蔽起來,沒命令不得隨意走動!咱們銀火宗一向宗紀嚴明,幾乎沒有人會如此忤逆,不用查也知道是西域那幫鼠類在作祟!」
白月英越敘述越憤怒,眼口皆要噴出火來。
嚴尚酒馬上接道:「白長老先不要動怒,說不定這其中還有別的隱情。白長老弟子這趟走的是西域,所以有些事你可能還不知道。據我的弟子靳八簡柔在臨安探聽回來的消息,藍門孟長濟和韓雙玉在趙岩冥死後一直就處於面合心不和的分立狀態,這次孟長濟的死,我覺得有可能跟韓雙玉有關。」
白月英門下弟子白面書生素瀾馬上反駁:「藍門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但是藍門弟子一直沒傳出過什麼糾紛,一向和睦得很,要說他們之間會相互殘殺,沒拿出證據之前還不可信。」
見素瀾插嘴,簡柔自然看不慣:「白長老還沒說話,你插什麼嘴?」
通常長老說話,弟子是不準打斷的,但是白月英為人素來不受規矩束縛,一直是想說便說,心直口快,所以她教出來的弟子也是這般。
嚴尚酒笑笑道:「無妨!果然是白長老弟子,為人爽朗,心直口快!前些日子藍門聚集了中原很多幫派,商議來橫山寨尋找十一月初七那日參戰未歸的門內弟子,這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試想當今世界格局,銀火宗被視為邪教,中原武林如此團結,上下一心,若說他們之間會有內訌,也是口說無憑。我看這件事不必過早定論,還是要找到證據才行。當務之急,該是先找出冒充咱們的那些鼠輩,問問他們到底是何來路才是?堂堂銀火大宗,不能任由他們敗壞名聲,多填煩擾!」
「嚴長老說的是!」
白月英頷首表示贊同。
墨一一直耐心聽著,跟著點頭,直到最後才發表自己見解:「這些日子,我也在暗中查探,雖然我沒有可靠證物,但是我覺得藍門那韓雙玉絕非等閑!」
才剛對這事有些清晰思路又被打亂,白月英不解。
「宗主何出此言?」
「藍門遭次巨變,中原霸主地位岌岌可危,外有西域和銀火宗兩面威脅,整個門派上下早六神無主人心渙散,縱使他韓雙玉有勇有謀,坐懷不亂,如今各派找上藍門商議攻打魔宗,他也該有所顧忌才是!畢竟他只是個學藝未成,未達登峰造極的門徒罷了!可他如此自信,居然開始為攻打咱們做起準備來,有點讓人匪夷……難道他自視有敵得過我的實力?還是說,他背後有人!」
墨一一出此言,白月英和嚴尚酒同時陷入沉思。
「看來以後不得不小心這個人。靳八簡柔,你們以後專門負責盯緊他,看他是不是暗中聯絡其它教派,查查他背後的人!」
嚴尚酒說完,靳八簡柔馬上答是。
白月英也忽覺這件事不簡單,馬上吩咐素瀾素渺:「素瀾素渺,你們以後西去之時也要留意那裡的中原人,一有什麼事馬上回報我。」
素瀾素渺也趕緊答是。
四個弟子領命退下之後,正趕上甄和尚領著兩細長和尚永倉永海風風火火進來了。
路過時他順口問了句:「宗主回來了?」
似乎不是很相信墨一這時候會回來。
靳八簡柔點點頭之後,他才更加確信,於是馬上晃著肥胖身軀進殿。
身後和尚對出來的靳八簡柔素瀾素渺相視后禮貌一笑,隨甄和尚匆匆便進去了。
進入大殿東邊房間,看見白月英嚴尚酒也在裡面,甄和尚馬上招呼:「二位長老也來了!正好,我也來彙報彙報,最近我在東南打探到的消息。」
接著甄和尚說了泉州地界富商張書假,福州船業大頭李滿等的動向。
反之嚴尚酒也把臨安西域的動靜轉述給他。
銀火宗內主管外面風聲的也就是這三個長老了。
而至於楚忘,木氏兄弟,他們消息更為靈敏,有些事甚至比墨一都有數,他們怕人多口雜,所以一直只和干邪子交流信息。表面上他們對宗內的事漠不關心,不聞不問,其實他們調查的結果更為透徹。
看著他們又開始重複剛才的話題,墨一頗為頭疼。只是面具下,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而已。
他這次回來,其實是因為她的加入。
他還沒來得及問候一聲,問問她適不適應這裡的生活,問問她他們送來的東西她可用得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