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馭靈術
「起來！」
「坐下！」
「起來！」
「坐下！」
……
空曠的大殿內，秦玉宸的聲音不斷響起，而他面前的厲鬼也隨著他的指令不停的起立坐下，一直重複做著相同的動作。
直到重複了十幾次后，秦玉宸這才終於確定厲鬼已經被他降伏，停了下來。
「這馭靈術這一次算是成功了，倒也不枉費我消耗大量氣運值進行推演！」
秦玉宸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厲鬼，一股靈魂相連的感覺，讓他可以通過意念控制對方的生死。
自從得知這頭厲鬼可以拉人入夢后，他就在思考如何去控制對方，好為他所用。
於是他從之前花青熙獻出本源的事情上得到啟發和靈感，然後通過自己在靈魂精神上的造詣創造出馭靈術的初版。
最後再通過系統進行推演完善，終於得到了這門馭靈術。
「我的這門馭靈術不僅可以對鬼怪使用，同樣也可以對任何有靈魂的生靈使用，並且一但成功使用者對於被馭靈的一方有著絕對的控制力！」
對於自己這門馭靈術的效果，秦玉宸自己是十分滿意。
不過這門馭靈術雖然強大，但也並非沒有缺點。
這門馭靈術對於修鍊者的天賦要求很高，特別是在精神方面上。
並且使用者對於馭靈對象必須有著絕對的實力壓制，不然極易遭到對方的反噬，輕則精神受傷，重則變成白痴或者死亡。
「所以要想將馭靈術推廣，我還得降低修鍊難度和風險才行！」
秦玉宸面露思索之色，如果他可以將馭靈術的修鍊難度和風險降低，達到可以大範圍推廣的程度。
那麼這對於大明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那樣一來在對付鬼怪時，他們不用只有消滅一個選擇，還可以選擇收服控制，讓它們為大明所用！
用鬼怪對付鬼怪，不僅可以降低武者傷亡，還能提高抓捕鬼物的效率，以及鬼物的利用率，可謂一舉多得！
「現在該試一試它的能力了！」
秦玉宸暫時將其它心思放在，目光看向面前的鬼物，然後雙眼閉合，開始溝通對方。
在他面前原本低著腦袋的厲鬼忽然抬頭，漆黑的雙瞳中有光芒閃現，一股詭異的氣息開始在大殿中蔓延。
「這就是夢境之中嗎？」
秦玉宸睜開雙眼，此時的他正站在一處山野密林之中。
天上月明星稀，銀色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地面，周圍環境中透露著一股靜謐。
「這泥土的味道以及觸感，簡直就和現實中一模一樣！」
他抓起地上一把濕潤的泥土，那種屬於泥土的氣味，青草的芬芳以及腐爛樹葉的味道無比真實。
他將泥土扔掉，又開始觀察周圍的樹木草叢，發現周圍的一切包括周圍的溫度都是無比的真實。
「不過這裡是什麼地方？」
秦玉宸目光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發現這裡並非徐燁他們所說的任何一個地方。
而就在他疑惑之際，他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
他頓時按耐下心中的疑惑，快速趕到打鬥聲音傳來的方向。
而當他趕到時，發現在距離他前方七十多丈的地方正有一人一獸進行廝殺。
「那個人是……趙清？」
當他看清那個人的容貌時，眼神一驚，對方的樣貌居然與外面的厲鬼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剩下的一兩分不同也只是氣質、膚色上的不同。
至於厲鬼的身份，他也從徐燁口中得知，是浣花劍宗一位失蹤的弟子。
「所以這裡是對方臨死前的景象？」
秦玉宸眉頭輕輕一皺，正當他思考之際，前方的戰鬥突然發生了變化。
原本正與那頭異獸黑熊打得難解難分的趙清，閃避動作突然一慢，身體被黑熊一巴掌拍中。
期間他連忙將長劍擋在胸前，但是在對方恐怖的力量下精鐵所鑄的長劍直接被拍斷，而他自己也被餘力擊飛出去。
之後身受重傷的他一路飛逃，但最終被黑熊一巴掌拍死。
秦玉宸安靜的站在原地，無論是對方受傷還是最後身死他都沒有動手。
而當趙清死在黑熊手中后，他周圍的環境頓時變得虛幻扭曲。
然後當環境再次凝實后，他已經站在一處石橋前。
正當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時，一名身著藍衣的俊雅男子牽著一個樣貌可人的青衣女子從他身旁經過。
「小芸，最近門中出事了，這段時間我可能不能再來看你了！」藍衣男子聲音輕柔，看向身旁女子的眼神滿是柔情。
「沒事的，你有事先忙就好，不用擔心我。」青衣女子昂首，柔情似水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猶豫，溫柔道。
「小芸，等這次事情過後，我就求師尊讓他為你我做媒！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藍衣男子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身旁女子的變化，神色興奮道。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
青衣女子聞言，眼神中露出明亮的色彩，同樣興奮道。
兩人一邊行走，最後一同站在石橋的最高處，互相依偎。
「那個女人難道是趙清喜歡的女人嗎？」
秦玉宸面色古怪的看著石橋上的兩人，都說人死後身上怨氣纏身的話會忘記許多事情，不過那些對他們最為深刻的記憶卻不會忘記。
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個中年男人，居然還要在夢中吃一個鬼的狗糧！
在他思考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又再次發生了變化，這一次變成了一個陰暗的山洞中。
他站在洞口，可以清晰的看到被黑熊拖進洞內的趙清，眼睛一直看向他，其中閃爍著強烈的憤怒以及恨意。
秦玉宸站在原地身體並沒有絲毫的移動，因為他知道對方看向他是因為他站在洞口，對方真正看向的方嚮應該是他的身後。
「不過他為何在明知山中有異獸出沒的情況下，還要在傍晚連夜進山？又為何在臨死前眼中充滿了強烈的憤怒以及恨意？」
他站在洞口，神眼打開，一縷縷黑色的怨氣在對方身上纏繞，並且隨著他的身體越來越多，那種怨氣恨意就愈發的濃烈，轉眼就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
「或許這就是為何對方會在死後變成厲鬼的原因，有如此強烈的怨氣和恨意，恐怕在他死時已經化成了執念！」
他朝著周圍一揮衣袖，周圍的場景破碎化作一片白色的虛無空間，一道鬼氣縈繞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此時的趙清全身怨氣滔天，膚色蒼白無力，一雙巨大的黑瞳閃爍著幽光。
它靜靜的站在原地，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想不到你曾經也是個痴情男人！」
秦玉宸看著對方，輕輕搖頭道。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在臨死時會有那樣的變化，但是仔細想來多半還是因為那個叫做小芸的女子。
不過如今對方理智不存，靈魂被怨氣侵蝕嚴重，無法進行交流，事情的原因到底如何他也不得而知。
對方的事情只是一個插曲，他這才要進入正題。
之後他通過馭靈術控制對方的行為，開始一次次的測試對方的能力。
在不斷的測試之後，他周圍的環境同樣在一次次的變化，最後定格在一個高樓大廈密布的現代都市。
「人！」
秦玉宸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突然道。
而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在他的周圍開始出現一個個身著古裝的人。
其中有一名男人手持一桿黑龍吞金大槍，氣質鐵血英武；也有一老者仙風鶴骨，一派高人形象。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其中有至少九成的人都穿著同樣風格的服飾。
「趙清的能力目前有兩種，一個是創造夢境。夢境的環境可以是它印象中的現實環境，也可以是入夢者腦海中的地方。」
「另一個能力就是模仿，它可以將自己看到過的人的模樣全部模仿。不過這樣的模仿都是徒有其表，它無法模仿出真氣、罡氣，先天武者的實力也無法全部發揮，所以作用不是太大。」
秦玉宸低眉思忖，經過不斷的試驗他已經得出了趙清的能力。
不過在全部了解了對方之後，他心中最開始的想法也不得不放棄。
在他最初的構想中，是想將夢境打造成一個虛擬戰場，可以讓士兵進入其中進行模擬演練。
但是因為趙清沒有理智，無法確保演練時人在夢中受傷死亡，現實中不會受到影響，所以這個想法只能擱淺。
而對方的模仿能力因為其局限性，無法與先天武者進行戰鬥，武鬥場的想法也只能再次放棄。
「演武場不行，武鬥場也不行，那麼這個夢境到底可以幹什麼呢？」
秦玉宸皺眉思考，他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行走，身後厲鬼趙清亦步亦趨的跟隨。
「對了！」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興奮道：「這樣真實的夢境，不就是前世小說中說的虛擬世界嘛！」
前世虛擬遊戲、虛擬世界一直都被受人們推崇談論。
不過因為那時的科技水平還無法做到那個地步，所以到他被卡車撞死，那種真實的虛擬世界都還是停留在人們的想象中。
而他現在所處的夢境，無比真實的觸感、氣味、溫度，不就是一個虛擬世界嗎！
「雖然無法保證在夢境中戰鬥不會受傷，但是我為什麼一定要把它當做一個比斗場，用來當做一個平台供人溝通交流也是可以的啊！」
心中越想，他越是覺得這個想法可行。
而他目前要做的，就是確認在夢境中會不會有精神消耗，會不會影響到現實當中；夢境與現實只見的流速又是如何。
他先是在夢境中開始瘋狂攻擊周圍，打得夢境一顫一顫，精神趕到疲憊后，然後就退出夢境回到現實。
「咦？我的精神和真氣並沒有出現變化！」
當秦玉宸重新在大殿中蘇醒，他發現自己的精神以及真氣依然還是巔峰姿態，夢境中的消耗並沒有影響到現實。
「我在夢境中應該待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這一點上看是與現實對應的。」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估算著自己進入夢境的時間，發現兩者只見並沒有時間差異。
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並沒有出現他期待的夢境時間流速更快情況，不過想想還是可以理解。
趙清的能力雖然十分特殊強大，但是它本質依然還是一隻厲鬼，並不像是花青熙那樣成為了半詭異半鬼的生物。
像時間這種涉及到道的高層次力量，以對方的力量明顯還不夠資格。
「不過這樣也不錯了，這樣就相當於一天十二個時辰，我們可以全部進行利用！」
秦玉宸面帶喜意，然後緊接著他眉頭突然一皺腦海中又想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既然他在夢境中的精神、真氣消耗並不會影響到現實，那麼為何會有浣花劍宗的弟子在夢境中死去，現實生活也死了？
對於這個事情的解釋，他在仔細思考後認為，這可能跟人的心理有關。
他記得前世有一個很有名的實驗，就是將一個死囚帶進一個漆黑空曠的封閉房間，然後一位醫生拿著手術刀在對方面前晃，告知對方即將被割腕。
之後再將對方眼睛蒙住，用刀在對方的手腕處輕輕割一下，但並沒有割到血管
然後再在對方旁邊放一個迴音很好的金屬盆，不斷用滴漏將水滴進去。
期間周圍不斷有人進行心理暗示，說盆里已經有了多少血液，最後隨著時間流逝，那個死囚也在最後死了。
這個實驗他不知道真實性如何，但是可以用作一個參考。
當你深處於一個無比真實的環境中，沒有人告訴你這個夢境，你自己也發現不了。
那麼當你真的在夢境中認為自己死去時，也會反饋到現實的身體中，最後導致死亡。
而且與那個實驗不存在靈異力量不同，那些劍宗弟子可是真正面對著一頭實力恐怖的厲鬼。
他雖然可以控制趙清的行為，但是他畢竟不是對方，對於後者的能力殺人方式他終究不敢完全肯定。
而他也不可能把一個人拉進夢中，然後再告訴對方這是一個夢境，再把對方殺了測試吧。
那樣會不會也……不是不行啊！
「普通百姓自然是不行的，但是牢房中的那些死囚，卻是可以的！」
秦玉宸食指輕輕點著額頭，然後他回到龍椅上坐好，靈魂溝通頭頂的氣運神龍，然後帶著趙清來到玉京城中的一處死牢。
「死了，還是死了！」
秦玉宸皺眉看著面前死掉的第四個死囚，對方在夢境中明明已經被他告知這是個夢，最後卻還是在現實中死了。
「這似乎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只要在夢境中死掉那麼在現實生活中也會同樣如此。」
他目光看向身旁的趙清，在殺死了四個人後，對方身上的怨氣似乎更重了一點。
如果不是自己可以通過靈魂感知到，對方的確沒有什麼理智存在，不然他還真認為對方在演他。
「夢境中現實中也死，這一點倒有些規則殺人的味道了！」
他輕聲呢喃，腦海中忽然想到曾經看到的一本小說。
裡面的鬼物說是鬼，在他看來反而更應該稱之為詭異。
無法被殺死，利用規則殺人，最後一點上倒是與趙清的夢境殺人有些相似。
只不過前者無法被殺死，而後者則可以。
暫時無法解釋夢境殺人的真正原因，他也不打算繼續耗下去。
他重新回到了皇宮中，開始測試趙清能力可以影響到的範圍。
最後發現以皇宮為中心可以擴大到整個內城，但凡這個區域內的人都可以被趙清能力影響，瞬間拉入夢境。
「現在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布置好，剩下的就等晚上拉人入夢了！」
秦玉宸在將夢境的環境布置好后，便退了出來。
他拿出一面琉璃外邊鏡子，讓趙清進入裡面，然後在考慮將趙清安置在什麼地方時，他心中犯了難。
皇宮內肯定是不可能的，這麼一個陰暗的東西他可不想每天跟對方一起生活。
而放到外城自然也不可能，那樣的話對方的能力無法將整個內城覆蓋。
而且趙清畢竟還只是一頭厲鬼，使用夢境對於對方同樣也有消耗，他還必須找個陰氣濃郁的地方。
「就是這裡了。」
在幾經尋找之後，他在一處位於紫禁城附近的湖泊上空停下。
這裡位置比較偏僻，因為湖泊的作用周圍陰氣比較濃郁，溫度常年都低於附近，他將趙清安置在這裡最為合適不過。
他將手中琉璃鏡用金光包裹，然後直接打進湖泊地底三十丈的位置。
而為了不讓趙清的鬼氣外泄，影響到周圍的百姓。
他通過馭靈術的控制配合氣運神龍的力量，強行讓對方現實中陷入沉睡，意識只存在夢境中。
然後他又在湖底往下三丈的地方布下一層結界，一但有人突破了結界他立馬就可以感應到，過來查看。
在確定自己依然可以通過進入夢境之後，他這才滿意的回到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