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歸心似箭
下了馬，明月素撫摸著小白的頭，“小白，你為何不肯走了，能告訴我嗎？”
陳思燁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師姐，小白怎能說話，你讓它怎麽告訴你。”
明月素沒理他，卻見小白頭伸過來蹭了蹭她的臉，而後竟頭也不回的掉頭離去。
陳思燁急道：“哎小白怎麽跑了，師姐快攔住它啊！”
明月素看著小白背影，動也不動，泫然欲泣。
此時天已黑，月如鉤，月色雖不甚明朗，可小白遠去的身影映著月光竟散發出銀白色光芒。
陳思燁暗道果真是照夜玉獅子，不由心中可惜，也沒注意明月素神色，歎道：“師姐現在可有明白那照夜二字的含義？其實這照夜玉獅子是我在古書中得知，乃是絕無僅有的神駒，本來隻是覺得小白有些相似，卻未曾想它真的是這種神馬。”
接著又不解風情打趣道：“師姐，你說小白是不是不喜歡你啊，要不然怎麽會走了。”
此時明月素正如一個丟了心愛東西的普通女孩，正傷心不已，見陳思燁還說風涼話，明月素紅著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不理他轉身就走。
陳思燁這才明白，忙追上去哄道：“師姐莫要生氣，是我口賤，莫要怪我。”說著打了嘴巴兩下又接道：“小白定是舍不得山中父母兄弟才回去的，師姐要想開點，日後我定為師姐尋一匹更好的馬！”
明月素悶悶不樂道：“你不是說小白是神駒嗎，哪還有比小白更好的馬。”
陳思燁一愣，剛剛說的誇張些反倒給自己出了個難題。想了一下說道：“小白再厲害也隻是凡馬，我曾在古籍當中看到過有一種（和諧）馬，背生雙翼，頭生獨角，是為天馬。雖然這天馬隻是傳說，但今日我們不也遇到了傳說中的照夜玉獅子了麽，日後我定會為師姐捕來一匹天馬。”
明月素這才好了些，“可是你說的，我可記著了。”
陳思燁暗道反正吹牛不犯法，能把你哄好就行，以後再說以後的事。
明月素蒙起了麵紗，二人才一起入了鎮子，不然像她這等美女，路人看了肯定都走不動道了。
這鎮子雖小，卻居然還有夜市，看起來還挺熱鬧，燈火通明，叫賣聲不絕於耳，二人東看看西瞅瞅，好奇不已，也暫時把明月素的不快給趕走了。
逛夠了後，他們找了一家名為萬福客棧的客棧，準備在此休息一夜。進了客棧，也沒個小二，隻有一個掌櫃的在櫃台打算盤，走近了掌櫃的才發現，忙笑道：“哎喲，二位客官，真是失禮，算賬算的入了迷。二位客官住店嗎？”
明月素點點頭道：“兩間上房。”
陳思燁站在後麵，一個勁兒的對掌櫃的眨眼，期待他說出我們隻有一間房了這樣的話，那樣就能和明月素睡一個房間，可能還能發生些不可描述的事。
“隻餘一間上房了。”掌櫃的如是答道，陳思燁心中一喜，可以，很上道！
卻又聽掌櫃的說：“不過普通房間還有，客官您看？”
陳思燁一聽這話急了，怎麽這麽不懂事呢，對著掌櫃的狂眨眼，掌櫃的這才看到，有些不明所以，於是問道：“客官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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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眼睛不舒服嗎？”
明月素也回頭奇怪的看著他，陳思燁忙裝作揉眼睛的樣子道：“哦，我眼睛進沙子了，有些不舒服。”
明月素道：“上房我住，你住普通房間，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有意見也不敢說出來啊。
就這樣，很遺憾的沒有住進一個房間，陳思燁歎息不止，這老板太沒眼力了。
第二天一早，出了鎮子時，居然驚喜發現小白竟在鎮外的必經之路上等著他們二人，明月素看到小白，開心得不得了，一把抱住小白脖子不停叫小白的名字。陳思燁看的羨慕不已，甚至想要自己變成一匹馬。
既然小白回來了，那就有必要配一套馬鞍了，不過小白還是死活都不進鎮子，也不知是為什麽，既然如此隻能先算了，畢竟還要量體定做。
之後幾日，小白依然是逢城鎮都不入內，會獨自跑開，待天亮後再等他們出城，他們二人也算摸清了小白的脾性。
這幾日，陳思燁和明月素之間依然沒有什麽實質性進展，止步於牽牽手摟摟腰，再多就不行了，急的他是抓臉撓腮，卻又無可奈何。
……
正月二十七日，在闊別了江夏府十餘日後，終於，江夏府遙遙在望，陳思燁心中激動之情難以抑製，歸心似箭，明月樓對於他就像家一樣，這段時間雖也有吃有住，但都比不上在明月樓來的安心，也不知明月樓大家都好不好。
之前也經過了萬縣，但陳思燁沒敢去找綠蘿，明月素虎視眈眈，他可不敢頂風作案。也不知綠蘿姑娘如何，有沒有傷心。
待離江夏府城還有半裏地時，小白又停下了腳步，二人都知這是何意，便下了馬。
現在已經到了江夏，它不願入城去，便是時候說再見了，不然下一次出城時也不知到什麽時候了，這些他們早已商量過。
明月素依依不舍抱住小白脖子道：“小白，你走吧，前麵我們就到家了，你明日可莫要再等我們了。”
這些日子，明月素早已和小白建立深厚感情，比起陳思燁還來的親近，自然很是難過。
“好了師姐，該入城了。”看明月素實在沒完沒了，陳思燁忍不住發聲道。
明月素這才鬆開小白脖子，狠心一拍小白屁股，想讓它走，小白卻站著一動不動。任憑明月素怎麽趕它都不動彈，沒辦法隻得由它，與陳思燁一步三回頭，朝城門走去。
二人走出百步後，卻聽小白一聲長嘶小跑追了上來，跟著明月素往前走。似乎是打破了心理界限，願意和他們一起入城了。
明月素喜極，陳思燁也是很驚訝，小白還真是很有靈性，似乎知道不跟上的話就再難相見了。
小白很乖巧的跟著他們入了城，城門守衛見到這麽一匹連韁繩都沒有的駿馬，很是驚異，不由多看了兩眼。
再次看到江夏府繁華的街道，如同回家了一樣，熟悉感撲麵而來，陳思燁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趕快回去了。
不過總是在著急的時候，麻煩就會找上門。
這時候好馬就類似現代的跑車一樣，很是吸引目光，更別說小白這樣神駿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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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就不是凡品的馬了。
剛入城門沒一會，就被圍觀了，街上的人從四麵八方把他們團團圍住，對著小白指指點點。
陳思燁和明月素都有些不知所措，小白見到這麽多人，也很不習慣，四蹄踏動，很是不安。
陳思燁瞧著人似乎越來越多的樣子，有些無奈，對著四周拱手道：“諸位父老鄉親，麻煩讓一讓，讓我們過去。”
前排的人麵麵相覷，想讓卻讓不開，後麵的人都在擠著。
等了半天，路沒讓開，人反而更多了。
陳思燁看了明月素一眼，小聲無奈道：“師姐身上有銅錢嗎？”
明月素奇怪道：“要銅錢幹什麽？隻有銀子。”
“那給我些散碎銀子，越碎越好。”
明月素不知他打的什麽主意，不過還是給了他一些，陳思燁又從自己私房錢中拿出了一些，有一小把，一二十兩的樣子。
陳思燁攤開手，大聲道：“諸位鄉親請看，這是些散碎銀子，共有三十多粒。”
大家都不瞎都知道這是銀子，不知他要做什麽。
陳思燁轉身朝後麵把銀子扔了出去，大喊道：“快去搶銀子啊！”
頓時周圍的人都顧不上看馬了，都紛紛朝他扔銀子的方向擠去，有銀子不撿是傻瓜。
陳思燁這隨便一扔，足足扔出去好遠，片刻功夫之後，身邊再無一人，都去撿銀子了，隻留一些小攤小販羨慕的看著那邊，卻不敢過去怕有人趁機拿他們東西。
陳思燁忙拉著明月素，“快走！”二人一馬匆匆離去。他本意是扔些銅錢，可惜兩人都沒有帶，沒辦法隻能破費些扔銀子了。
還沒走出多遠，又被三個光鮮亮麗的公子和五六個家丁攔住了去路。
陳思燁無奈，這是怎麽回事，剛回來就這麽多事？
其中一個公子盯著小白眼前一亮道：“果然是一匹好馬，膘肥體壯，似這等毛色真是難得一見。”
小白通體雪白，一塵不染，毛色鮮亮，不吸引目光才奇怪了。
另一個公子接道：“難怪這麽多人圍觀，也不知他們怎麽的又散了。”
聽他這麽說似乎是看到這麽多人圍觀也過來湊熱鬧，陳思燁心中一鬆，拱手道：“幾位兄台，這看也看了，不如先讓我們過去吧。”
這時旁邊一直沒說話那個注意到了他，訝然道：“咦，這不是上元詩會奪得魁首的陳六步陳公子嗎？”
陳思燁看了看，不認識，不知他是誰，便笑道：“兄台抬舉，這魁首不提也罷。”
卻聽最初說話的那個公子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陳六步陳公子啊，原來還你沒死呢，這是從哪回來了，是不是躲避尚書公子去了？”
旁邊兩人也不由哄笑起來，樂不可支的樣子看的陳思燁臉色陰沉下來，明月素有些聽不下去，正待說話，被陳思燁給攔了下來。
“幾位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上元詩會還沒結束，你便不見了蹤影，尚書公子剛走，你就又回來了，難道不是怕死，出去避禍了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哈哈哈哈。”幾人又是一陣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