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遠程交鋒
房間中，龍一細細品味著自身的變化。
很多事情通過語言是沒辦法描述清楚，沒辦法感同身受的。就像這一次的突破，龍一已經對相關的知識熟的不能再熟，對突破後的各種變化也了然於心，然而直到真正突破之前，他都缺了點什麽，等到真正感覺到那種變化，才了然於胸。
他有了勢，獨屬於自己的劍仙氣勢。但龍一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還沒有跨過那一道坎，仍然是凡人極限，並沒有同步突破到氣魄階段。
不過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在他得到的秘法中，這是很正常的表現，剛誕生的勢還很弱小，它需要時間強大，身體也需要時間被勢一點點強化，從而超凡脫俗。
“金生水，下一個就是水係的氣勢，具體的形象和能力倒是要好好琢磨琢磨。”龍一捋了把頭發，莫名有種長發飄飄，每一根頭發都是一根金線的錯覺。
因為代表土的地麵係能量晶核遲遲沒有到位，因此按照五行相生的道理，龍一隻能夠從金係入手，將土係放在最後。
而金係擅長攻擊、鋒銳、殺伐，代表形象自然是劍仙，足夠帥氣也足夠強大。
但水係就不一樣了，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論攻擊，有水滴石穿、狂風巨浪的形象；論滋養，水養育萬物，號稱生命之源；論防禦，水不爭，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同樣十分強大。
“還是要從滋養入手。”龍一想道。
防禦將來有土係，不需要考慮；攻擊有火係，有金係，同樣足夠，而滋養、治療在戰鬥中也是很重要的一環，水係正好合適。
個人的認知對勢的影響非常重要，就好比二十多年的華國生活讓龍一深知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知道金鋒銳、火爆裂、土厚重、水柔順、木生機。
他看到金，第一反應肯定是想到劍一般的鋒利，而想到劍就會聯想到強大帥氣的劍仙，這樣深入本心的認知能夠塑造最為合理的氣勢，讓氣勢更強。
如果強行把金屬性的形象更改為穿著鎧甲的持盾壯漢，也不是不可以，但這個形象這個認知卻不是龍一自己最深刻的，導致的結果就是氣勢的威力下降，甚至有不穩定，從超凡跌回平凡的危險。
因此，不僅需要選擇合適的方向、形象、能力，龍一更要捫心自問，找到自己最深刻的認知，並將兩者結合起來。
隻有這樣，他才能在氣勢流武士的道路上走得更遠，變得更強，這也是幾乎所有氣勢流資料中共同注明的重點，可以說是最重要的常識！
“也不知道我的金劍能不能附著在武器上。”
想到就做，龍一起身回房，握住了放在床頭的妖刀莫言。
就在他握住劍鞘的一瞬間，妖刀莫言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這柄超長的武士刀在震動中一寸寸從劍鞘中拔出，雪亮的劍身上亮起刺目的紅色光芒。
“這是……！”
突然的變故驚了龍一一跳，還沒等他思考明白，眼前突然一黑，回到了觀想氣勢時的識海，一個持刀武士黑影從黑暗中一步步靠近，斜指向地的武士刀散發著妖異的紅芒。
刀是妖刀莫言！
這是莫言中傳承殺戮劍道的影子武士！
這同樣也是氣勢！
初代武士死亡後，被宮本家人為供奉起來，影響人格影響思維，存過至今的古老氣勢！
影子武士步步逼近，識海中的龍一是一個發著白光的半透明人影，和外界的形象一般無二。
十米，五米，三米！
影子武士突然跨步揚刀，一刀斬下，紅光大盛。
“為了宮本家！”
一道發自靈魂的呐喊聲在龍一的識海中響徹起來，震得黑暗空間一陣波動，震得龍一頭昏腦脹，仿佛無數忠誠宮本家，為宮本家拋頭顱灑熱血，奉獻一切乃至犧牲生命都在所不惜的誓言在紛紛鑽進他的腦海。
這是詛咒！
同樣也是莫言初代主人遺留下來的最深刻的精神烙印！
如果龍一抗不過去，被這影子武士烙下精神烙印，那麽宮本家至上，為宮本家奉獻一切的想法將會貫徹他的思維，他的靈魂，他的一切。
他將成為宮本家最忠誠的臣子！
龍一瞳孔收縮，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讓他下意識得喊出那兩個字：“劍來！”
下一刻，金光大方，一劍西來。
嗆啷一聲響，當頭落下的妖刀莫言被一把飛劍格擋，一個三米多高的金色人影從龍一背後升起，金發金須，劍眉星目。
“殺！”
“不忠之徒，皆殺之！”
“殺戮劍道——血刃牙！”
影子武士連喝三聲，一聲比一聲響亮，一聲比一聲堅定，然後猛地跳起，在半空一個反轉，唰唰唰唰連出四劍，在空中留下四道劍光。
隨後，劍光大盛，識海中憑空響起一聲狼嘯，一個血色狼頭代替影子武士出現在空中，剛才的四道劍光變成了狼吻中最長最鋒利的四顆獠牙，對準龍一噬咬而下。
這是殺戮劍道的招式，卻又比當初龍一手上威力強了百倍不止！
金係劍仙劍眉一挑，右手做劍指，左手搭在右手手肘彎處，甩了個劍招。
“起！”
金色飛劍升上天空。
“分！”
雙手一拉，劍光分化，一把劍變成了九把。
“萬劍歸宗，疾！”
無數的金色劍光從九把金劍上飛出，劍如雨下，將那血色狼頭紮得千瘡百孔，將那影子武士紮得魂飛魄散。
現實中。
龍一睜開眼，看了眼手上不再動彈的妖刀莫言，隨手將它丟在地上，棄之如敝履。
“宮本家，哼，好，好得很。”
如果不是龍一率先突破的是氣勢流，如果不是他觀想的劍仙氣勢戰力超群，剛才他就會被洗腦成宮本家最忠誠的臣子！雖然還擁有所有的記憶，但失去自我後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這是仇！不死不休的大仇！
回一下了自己劍仙氣勢的能力，龍一露出一絲笑：“正好試試這招，畢竟是劍仙，怎麽能失去這招牌能力。”
三米高的劍仙氣勢從龍一背後升起，麵容威嚴，嫉惡如仇。
劍指一引，金劍騰空，在臥室空中轉了兩圈，然後陡然沒入地上的妖刀莫言當中。
在沒入的一瞬間，劍尖前段仿佛撕開了一道漆黑的小口子，然後化作一道劍光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豐緣地區某座隱秘的山中別墅。
普通人很難想象有錢人的思維，就像他們不懂很多有錢的家族為什麽要花大價錢在深山老林修建奢華的別墅，明明那裏極不方便也不安全，還容易遭到野生精靈的襲擊。
宮本家也有一棟這樣的別墅，而且還是本家的主屋，存放著很多隱秘的東西，禁忌的秘密。
在別墅的後麵，有一間祠堂，祠堂中供奉後宮本家曆代家主的神位，還有一些立下大功的臣子的神位。
一個穿著紅白兩色巫女袍，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美麗少女正跪在地上，拿抹布擦拭祠堂的地板，美好的臀部曲線勾勒成一個誘惑的弧度背對著神位們。
她不知道為什麽擦拭地板的時候屁股一定要背對著神位，而且還必須翹起來，但這是規矩，是規矩就必須遵守，沒有為什麽。
辛苦勞動的巫女每次擦拭時都覺得背後有什麽人在盯著自己看，但祠堂裏能有什麽人？回頭也不過是一排排神位罷了。
今天，她像往常一樣感覺到背後有炙熱的，讓人不舒服的，難以忍受的視線感落在自己屁股上麵，雖然明知道結果，但巫女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了。
然後她看到了，看到了一柄劍。
金色的劍！
金色的劍尖，金色的劍身，金色的劍鋒，金色的劍顎，金色的劍柄。
這柄金劍仿佛憑空出現，懸浮在半空當中，劍指其中某一個神位。
然後它刺了下去。
金劍在神位上方忽悠一轉，巫女眼中突然出現一個穿著古代武士服，麵色猙獰有著傷疤，腰間攜著一把武士刀的男人虛影，然後在金劍一寸寸鑽進虛空消失的同時，那個武士虛影慘叫一聲，頭顱咕嚕嚕掉了下來。
蓬~
武士虛影的頭顱和身體炸成一團煙霧，與此同時神位陡然發出‘哢嚓’一聲，一道裂痕將神位一分為二。
“不！”
旁邊一個神位上方突然出現一個女性武士，打扮酷似前者，模樣醜陋，虎背熊腰。
她徒勞得探出手想要抱住男武士，卻隻能看到煙霧從指縫中流出，最後消失不見。
“啊！——無論你是誰，敢殺我丈夫，我必要食其肉，啃其骨，喝其血，以報此殺夫之仇！”
啪~
抹布掉在地上的聲音響起，女武士轉過頭，看到祠堂中跪著的巫女臉色蒼白無血色，突然發出‘啊’得一聲尖叫，站起身來拔腿就跑。
“有鬼啊！——”刺耳的尖叫聲由自隱隱從門外傳來。
……
關東，石英高原。
金劍歸位，傳來任務完成的回複。
龍一滿意得笑了笑，想了想，重新拾起妖刀莫言，隨意將它丟在床上，然後拿上換洗衣服，朝衛生間走去。
“看來，最近是不能暴露劍仙氣勢了。”
身為劍仙，怎麽能沒有千裏之外取人首級的本事呢？
很快，心情轉好的龍一歌聲從洗澡間傳出，五音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