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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心結

  “少傑,怎麽樣?威龍還有救嗎?”李欣悅急切的接過了安少傑的公文包,邊為他換上拖鞋,邊問道。


  “小悅,沒希望了,這個世界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太少了,何況是威龍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安少傑一臉的疲憊,搖搖頭歉意地說道。


  李欣悅不死心地問道:“那我們的公司呢?能否從威龍脫離出來?”


  “小悅,你應該知道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威龍都倒了,我們的公司又哪能避免。”安少傑歎了口氣,李欣悅是關心則亂,可他對保全自己的公司是一點希望也不抱了,這次的對手就是奔著弄死他們來的,所以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趕盡殺絕,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希望破滅,李欣悅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不能這樣!從你哥接手威龍開始,就注定了威龍今天的結局,隻不過這個結局來的早了一些罷了。”安少傑對威龍的結局倒是一點不意外,自己的大舅哥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誌大才疏、多疑偏信、目中無人、一意孤行……這樣一個人掌舵人,威龍不倒天理不容。


  李欣悅迷茫道:“清天資本這次為什麽要針對我們?據調查,清天資本的業務一直以來專注於風險投資和關鍵產業企業投資,從來沒有惡意做空過一家中國企業,況且威龍並沒有它想要的東西,它這樣做能得到什麽好處?”


  “因為什麽?”安少傑苦笑一聲,自嘲道:“因為清天資本的幕後控製人是郝承天。”


  李欣悅不解道:“郝承天?這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要針對你?”


  “為了複仇。”麵對李欣悅一連串的問題,安少傑回答的很簡短。


  “複仇?我們平時和他沒有任何交集,業務也從來沒有往來,何時與他結的仇?”李欣悅更加糊塗了,一個她從未耳聞也沒見過的人,怎麽就成了仇人了!


  “嗬嗬。”安少傑苦笑連連,他是萬萬沒想到郝承天為了複仇,竟然忍耐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他從曾經的同學那裏偶爾獲知,到死都不一定知道清天資本的控製人就是郝承天。誰又能想到當初那個情場失意、考場失敗、被眾人嘲笑的傻瓜、漸行漸遠的、曾經的好朋友會是業內排名前十的清天資本的實際控製人?當年郝承天在謝婉婷墳前發誓要讓他後悔時,他又是多麽的不屑一顧,那時他們已經是天壤之別了,他又怎麽會在乎郝承天的威脅?況且他一直認為那不是他的錯,但郝承天卻記住了,並付諸於行動,在15年後實現了諾言。


  “小悅,你還記得謝婉婷嗎?”安少傑忽然問李欣悅。


  “當然記得,她是你的初戀。這個你跟我說過,不過她不是早就死了嗎?”對於謝婉婷,李欣悅雖然沒有見過本人,但對謝婉婷也是很熟悉了,畢竟她是從謝婉婷手中搶來的安少傑。


  “小悅,對不起。”安少傑歉意地說道:“我十五年前種下的因,收獲今天的果,也是罪有應得,隻不過卻連累了你。”


  “有什麽對不起的,既然選擇了彼此,我們就要相互承擔對方的因果。”李欣悅道:“我就是奇怪,這個郝承天,我可是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他,他也是你曾經的同學嗎?他和謝婉婷什麽關係,又為什麽要為謝婉婷複仇?”


  “郝承天嗎?”安少傑明顯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中,良久,才繼續說道:“他是我高一時的同學,我曾經的好朋友,也是我們那一屆的風雲人物。高三時,他的初戀背叛了他,那一年他不堪打擊醉生夢死的,導致高考失利,最後上了一所不太知名的財經類院校,成為我們那一屆被眾人嘲笑的對象。高中畢業後,我們就漸漸失去了聯係,謝婉婷的葬禮上我們再次相遇,那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他和婉婷的關係,他們是好朋友,是我和婉婷初戀的牽線人。至於他為什麽要替婉婷複仇,我想更多的是出自內心的愧疚吧,是他牽線搭橋促成了我和婉婷的初戀,婉婷是因為我們才死的……”安少傑沒有再說下去,但不言自明。

  “但是,你是知道的,謝婉婷的死和我們真的沒有任何關係的。”李欣悅道:“戀人之間分手很正常啊,她想不開怎能怨我們?”李欣悅越說越覺得不能忍,她道:“少傑,你告訴我他的地址,我去找他,他把這筆帳算到我們頭上太沒道理了!”


  “小悅,不用去找了,要是有用我早就去找他了!”安少傑阻止了李欣悅,又落寞的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真要算下來,婉婷的死多多少少都和我有關係的。”


  “可是,當時的情況是你和謝婉婷已經到了分手的地步了,我並不算是第三者插足吧?”李欣悅忿忿的,怎麽自己就要為謝婉婷的死“買單”?如果不是看她們已經走不下去,到了分手的地步,自己這個威龍的大小姐哪裏會去追安少傑?這點節操她還是有的!


  安少傑道:“你怎麽能算是第三者呢!高中時,地方小,沒見過大場麵,又忙於學業,雙方的缺點都被無形中忽視了。等上大學後,見過外麵的繁華,一個傾向於激進,要用盡力氣去爭一爭,成為人上人;一個傾向於保守,成為了另外一個人前行的阻力,長此以往,雙方的衝突就在所難免了,漸漸地緣分就盡了,隻不過她沒有看透,沒有放下,最終造成了她的悲劇。我愧疚,但不後悔。”


  “那你為什麽不和郝承天解釋清楚?”


  “當時,我認為我沒有做錯,而且我和他已是天壤之別,沒有解釋的必要;現在,任何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隻會讓他更加堅定的認為我是為了富貴才背叛婉婷的,現在又為了所謂的富貴才向他搖尾乞憐。我也有我的尊嚴,又豈會自找被羞辱的機會,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


  “還有機會嗎?”


  “有,我們僅僅是被威龍拖累了。”


  “難道你不恨他嗎?”


  “恨?談不上。昨日的因,今日的果。”


  “你後悔了!”


  “我從沒有後悔,隻不過心存愧疚。”


  ……


  “安夫人,不必破費了,你不富裕,我也沒有時間,有什麽事,你就直接說吧。”郝承天直接拒絕了李欣悅點餐的請求。


  李欣悅尷尬的笑笑,她強自按捺心中的怒火,道:“郝先生,您知道我是為什麽來的!”


  “安夫人,大家都心知肚明,還是別浪費時間了。”郝承天淡淡道。


  “我隻是想解釋一下當初的事情,謝婉婷……”


  “安夫人,我不想知道當初你們的糾葛。我隻知道,我的朋友花季凋零,現在是一抔黃土,這就夠了。”郝承天打斷李欣悅的話,冷冷道。


  “可是,你因為誤會,現在對我們動手是不對的!”


  “安夫人,如果你是來教訓我,告訴我該怎麽做的,那,不好意思,我很忙,再見!”


  看著郝承天起身要走,李欣悅放軟了身段,道:“郝先生,您開個價吧,隻要放過我們,怎樣都成。”


  “安夫人,”郝承天似笑非笑道:“商場如戰場,要麽不做,做了就絕不收手,您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


  “我們是有和解的可能的!”


  “哦?我怎麽不知道?”


  “你應該清楚,謝婉婷的死隻不過是一個意外,這是我們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的,但她的死真的與我和少傑沒有關係。”


  “哈哈,你知道嗎,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事。安夫人你要不要臉,你們說一句和你們沒關係,就真沒有關係了嗎?是,我承認,婉婷不是你倆直接殺死的,但是要說她的死和你們沒一點關係,鬼才相信!如果不是安少傑的背叛,婉婷怎麽會傷心過度,如果不是傷心過度,婉婷又怎麽會去酒吧借酒消愁,又怎麽會遇到不測,又怎能難解心結,最後選擇自殺,我後悔為什麽當時沒有能力阻止婉婷的悲劇發生,我後悔今天才替她複仇,我後悔至今真正的凶手還沒有伏法。”


  “但是,當年即使沒有我,他們倆的戀情也長不了,緣分盡了,再強求又有什麽好?”


  “你真的問心無愧嗎?你敢說在他們分手前,心中沒有想法嗎?你敢說你沒有在其中起作用嗎?”


  “我問心無愧。即使再來一次,我也會勇敢的選擇少傑。”


  “你沒有殺婉婷,但婉婷卻因為你們而死,所以,我是不會原諒安少傑的。你回去勸他熄了東山再起的心,他今生是沒有機會了。”


  ……


  “小悅,這是你做的?”安少傑指著電視裏的一則有關車禍的新聞報道問。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李欣悅的眼神躲閃,有些心虛地說道。


  “小悅,不要撒謊了。”安少傑失望的看著李欣悅搖搖頭。


  “是,是我做的,既然他苦苦相逼,不想讓我們活,我為什麽就不能報複回去,他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你啊,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你認為我們還是高高在上的時候嗎?你認為你謀殺的是誰?一個處在財富頂尖的人,一個朋友遠遠多過對手的人,你覺得你能夠逃脫得了法律的懲罰嗎?”安少傑語氣淩厲的一連串問道。


  “大不了,我一命償一命。”李欣悅流著淚道:“他死了,你才有東山再起的可能。”頓了頓,她又道:“你,你一定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傻瓜,我是男人,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況且是我種的因,就該我去吃這顆果。”安少傑愛戀的輕撫著李欣悅的頭,道:“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記住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不,已經遲了。少傑,我愛你,如果有來生,我依然會勇敢的去愛你。”


  安少傑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重,在倒下之前他喃喃道:“小悅,你對我做了什麽?”


  恍惚間安少傑聽李欣悅道:““乖,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證據應該快到警局了吧,我也該走了。”


  然後在安少傑絕望的眼神中,她走出房間。來到車庫啟動車子,狠狠地一腳油門,絕塵而去。她瘋狂的開著車子,腦海裏走馬燈般閃過和安少傑相識之後的一幕一幕,車速越來越快,漸漸拋離了城市,沿著盤山道飛馳的她,看準了一處地方,猛地一打方向盤,車衝出公路向斷崖飛去……


  李欣悅搖搖頭,輕輕歎了口氣,這次來青山縣,一是為了看看安少傑,二是為了找到潛在的敵人郝承天,然後把踩死。可是沒想到第一次與郝承天見麵,他卻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她隻能感歎命運的奇妙。如此一來,自己又該怎樣去麵對郝承天?是繼續想辦法打壓的不能出頭?還是恩是恩,仇是仇?亦或者是放下前世的負擔,一切重新來過,選擇一條陌生的道路?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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