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野望
這頓午餐,大家吃的還算融洽,但這不包括謝婉婷和李欣悅。這二位從頭到尾,鬥得不亦樂乎,一個是綿裏藏針,一個是進退自如,總體上謝婉婷是吃虧的那一方。沒辦法,謝婉婷是聰明,但又哪裏比得了李欣悅的眼界開闊和心智成熟。
雖然郝承天、葉安瀾與謝婉婷的關係更親密,但兩位知情者並沒有偏幫任何一個人,本來嘛感情的事外人就不該參和,何況人家隻是打言語機鋒,又沒有挑破。
郝承天想的很簡單,這點小事兒都要他幫助謝婉婷,那顯得謝婉婷的能力也太低了,他相信謝婉婷可以處理好,這是信任。
葉安瀾呢,覺得謝婉婷也不是吃素的主兒,反正誰也奈何不了誰,頂多就是現在謝婉婷吃點嘴頭上的虧,能讓她對未來的情敵有一個清醒的認識,得大於失,這個買賣做的。而且葉安瀾比郝承天想的更多一些,她知道上一世謝婉婷早死的原因,所以她想讓謝婉婷感受危機,進而改變自己,最終和安少傑誌同道合幸福的走下去!
至於林若薇、葉青、丁凱、安然、何乘風等人,因為不了解內情,又忙於打牙祭,隻當是兩個漂亮女生之間不對盤,又哪裏會想到這是兩人戰爭的開端。
吃完飯,眾人返回學校後,郝承天單獨邀請謝婉婷出去走走,郝承天算是看出來了,如果不及時疏導,謝婉婷非得憋出病來,肯定是要影響接下來的備考的,作為朋友理當幫助她度過這道難關,就像曾經謝婉婷幫助他一樣。
至於這次李欣悅請眾人吃飯,是不是她的一次陰謀,郝承天並不這樣認為,隻能說是湊巧了。
倆人找了一個背風向陽的地方,郝承天以極其認真的態度說道:“婉婷,你的心亂了。”
謝婉婷點點頭,心情沮喪道:“嗯,我也知道,但是麵對李欣悅我就是冷靜不下來。”
郝承天搖搖頭,指正道:“我說的是你對待感情的心、認識自我的心亂了,而不僅僅是麵對李欣悅。”
謝婉婷是當事人,犯了當局者迷的錯誤,隻看到了來自李欣悅的威脅,而沒有看到來自自身的問題。她懵懂道:“李欣悅是我的情敵,我首要的任務不是讓她認識到她和少傑不可能,知難而退嗎?”
“少傑的追求者還少嗎?”郝承天沒有直接回答謝婉婷的問題,反問道。
“不少。”謝婉婷回道:“可是李欣悅不一樣啊。”
“哪裏不一樣?不都是一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而且她就要走了啊,你擔心她作甚!”郝承天搖搖頭,謝婉婷往日的精明又去了哪裏?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謝婉婷著急道:“承天,你相信我,李欣悅和少傑別的追求者不一樣!”
“好,那我問你,麵對少傑其它的追求者,你擔心過嗎?害怕過嗎?”換個角度,郝承天問。
“我為什麽怕她們?”麵對熟悉的人和事,那個自信滿滿謝婉婷又回來了。
郝承天循循善誘道:“為什麽你不怕這些在你眼前的追求者,反而擔心潛在的李欣悅呢?”
“因為我相信我在少傑心中的地位是她們所取代不了的。”
“因為你比她們足夠優秀。”郝承天說出了謝婉婷想說而又不好意思說出的話,緊接著話鋒一轉,道:“可是你害怕李欣悅!她有那麽可怕嗎?怕到讓你失去了往日的睿智和從容。”
“她和別的女生不一樣。”謝婉婷固執道。對李欣悅,謝婉婷是發自內心的恐懼,她知道李欣悅就是來和她搶安少傑的。
“因為她比你優秀!”郝承天一語道破謝婉婷的內心的恐懼根源。
謝婉婷沉默不語,不管她承不承認,郝承天說的都是事實——李欣悅比她優秀,未來對安少傑的助力更大。
“婉婷”郝承天誠懇道,“如果不嫌煩的話,我給你分析分析,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請解惑。”謝婉婷誠摯道,她現在急需一個可以為她打開一扇窗的人。
“樣貌,你們各有千秋,但你略勝一籌;學識,你倆在伯仲之間,但綜合來說她應該略勝你一籌;見識,今天中午你也試過了,你完敗;家庭背景,她是威龍集團的千金,你完敗;財富,你完敗;社會地位,她是小有名氣的青少年偶像歌手,現階段你完敗。”看著他每說完一句,臉便白一分的謝婉婷,郝承天並沒有心軟,他今天抱著不破不立的想法來勸導謝婉婷,他的計劃是,先打破謝婉婷的所有信心,再一點點幫她找回自信,最終樹立起強大的必勝信念。有時候,這比你擺一堆必勝的理由要有效的多,尤其是對謝婉婷這樣已經鑽了牛角尖的人。
謝婉婷眼圈泛紅,連她最好的朋友都認為她贏不了,她還有什麽希望!
“但是,你就這樣認輸了嗎?”郝承天看著謝婉婷問道。
“不,我不甘心,而且我也相信少傑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
“這就對了,學識不如她,你可以努力學習,以你的智商,你不見得就一定輸給她;見識不如她,是因為所處的環境造成的,不是無法改變,隻要你認識到自己的不足,見識的差距是可以通過後天努力改變的,你考一個好學校,然後努力通過各種途徑豐富你的見識,這隻是暫時的差距;家庭背景,你我都無法選擇,但我們可以依靠自己,為自己拚搏出一片天,成為自己最大的背景,隻要你肯努力,這些也是可以彌補的;財富和社會地位也一樣,都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現在你最到的優勢是,你和少傑相識比李欣悅早,難道你們兩年的感情比不過她和少傑的一麵之緣?所以,你有什麽好怕的?而且我了解少傑,他要的是那種心靈相通、誌同道合,有共同目標和抱負的伴侶,隻要你跟上他的腳步他絕不會另擇他人。”郝承天一口氣說了很多,他也不知道謝婉婷能夠接受多少,但瞧謝婉婷沉默的樣子,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讓她靜一靜,好好想一想。
“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回去好好學習,這才是打敗李欣悅唯一的法子。”郝承天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道:“你該謝謝安瀾,如果不是安瀾,我們還無法真正了解李欣悅;如果不是安瀾,你還認識不到你們之間的差距;如果不是安瀾,李欣悅始終隱藏在暗處,等她真正出手時,以你的心態是很難挽救的。”
隱藏在一角的葉安瀾輕輕鬆了口氣,她是真的怕謝婉婷誤會她了,越是聰明的人,鑽了牛角尖越不容易出來。既然郝承天已經開導了謝婉婷,倒是省去她不少麻煩。
“走了,就讓婉婷自己靜靜吧,相信她會自己想通的。”郝承天輕輕拍拍葉安瀾的肩,拉起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最終郝承天在高三第一學期第一次錯失獎學金,郝承天表現的很淡然,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但心卻在滴血,二百塊錢也是錢啊,就這麽沒了。尤其是林若薇拿著獎學金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的時候,他那個恨啊,要是他和葉安瀾都參加了最後一科英語考試,哪裏還有林若薇招搖的事啊,但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
農曆12月23,小年,這天是青山縣第一中學高三年級正式放假的日子,大家都知道這是他們高中的最後一個假期了,年假回來後,距離他們人生最大的一個轉折將要到來。
這一天,郝承天一早便和葉安瀾、葉青乘坐葉家的車回家了。元旦過後,一連又下了兩次大雪,回家的路更加難行,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一個半小時才到家。
郝承天撩開中廳的棉簾子,便見一個小胖子正坐著和爺爺聊天。他驚喜道:“韜哥來了。”
劉韜站起身,快步走到郝承天跟前,伸出右拳輕輕捶了郝承天肩膀一下,笑道:“你是大忙人,沒空找我玩去,這不是趁著年關將近,來看看你。”說完,向郝承天眨眨眼。
郝承天心領神會,向爺爺請示道:“爺爺,我和韜哥去我屋聊天去了。”
郝德旺揮揮手,道:“你們年輕人陪我一老頭子幹什麽,該幹嘛幹嘛去。”頓了頓,又對劉韜道:“韜子,今天中午可不許走,陪爺爺好好喝兩盅。”
“好勒,都聽爺爺的,一會兒我親自掌勺,做幾個拿手菜,讓您老嚐嚐有進步沒。”劉韜笑嗬嗬地說道,隻是他一笑,那兩個小眼睛就隻剩下一條縫。
郝承天撇撇嘴,對於劉韜的廚藝他可不敢恭維,領著劉韜回到他的房間,將書包放好,對著隨意躺在他床上的劉韜道:“今年飯店生意還好?”
“就那樣。你也知道,我爸廚藝是沒的說,但是就那臭脾氣,也就是我不得不忍,顧客誰忍得了,這條國道上又不是我們一家飯店,都是勞苦大眾,又不是吃山珍海味,有口吃的就行,上誰家吃不是吃,非得受氣來我家吃啊,也就是嘴刁的,為了打牙祭才不時來吃一次。我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也許明天就黃了。”劉韜懶洋洋的躺著,不忘嘴上討伐他老爸,倒倒苦水。
“你就不能勸勸你爸。”
“我要是能勸的話,早就勸了。”劉韜坐起身來,一臉苦逼地說道,隨後,又道:“阿天,我不想幹了。”
“你不幹廚師,那你打算幹什麽去?”
“我想出去闖蕩闖蕩。”劉韜一臉向往道:“外麵的世界很精彩,我想出去走走,看看。”
“你爸的廚藝你都學到手了?”
“那是當然,胖爺我都學會了,要不也生不出出去闖蕩的心啊!”劉韜瞧郝承天一臉不信的表情,憤怒道:“別瞧不起人,知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嗎?”
“當然知道啊。也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就是覺得吧你天分有限。”
“我怎麽就天分有限了?”劉韜自然是萬分的不服氣,吃過胖爺飯菜的,哪個不誇一聲好。
“好像當初我假期和你爸學廚藝時,你比我學得慢多了。”郝承天斜乜了劉韜一樣慢騰騰道。
“你是妖孽好不好!誰和你比才是有病。”劉韜歎了口氣,一臉的不服道。
“可惜,時間太短。”回想起當初的學藝,郝承天惋惜道。
“你要是學的時間長了,還要我活嗎!唉,人比人氣死人,我整整用了三年的時間才把我爸那點絕活學到手,你就是一個假期,差點把我爸的手藝掏空嘍,你就別不滿足了。你不當廚師,才是真可惜了,要不咱師兄弟一起闖蕩一番去?”
“呦,看來很自信嘛!要不咱哥倆今天中午比試比試。”
“誰怕誰啊,讓你瞧瞧我現在的實力,絕對穩壓你一頭。”
“就這麽定了。你打算什麽時候走?第一站去哪裏?”
“過完年就走,第一站先去省城。”
“去北京吧。”
“為什麽?”
“舞台更大,可以學到的東西更多。”
“聽你的,以胖爺的水平,去哪也一樣。”
“你就自大吧,知道自大多一點是什麽字嗎?”
“去你的。”
(解釋了一下,郝承天的廚藝從哪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