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沒那麽簡單
就這樣，秦明的命運因為他的一片好心被錯過了，有師兄變成了師弟。
正如雲鳳王相所設想的那樣，他步了他叔叔的後塵，理所當然地成了鏡兒的師弟。
相反原先站在他這邊的龍師姑，因為秦山的出現也調轉了槍頭，成了秦山的一個人情。
不過今天的比試，秦明不但沒有受到一丁點的打擊，反而變得越加鬥誌昂揚了。
從鏡兒的身上，他深刻地認識到了他自身的問題。
第一個自然就是速度的問題，其實這就是個時間問題，秦明從接觸龍象拳印到今天總共才那麽三五天的時間，自然做不到像鏡兒那般得心應手手隨意到，她可是一小就就練習了。
所謂熟能生巧，十幾年的演練怎麽著也比秦明這個三五天要來得更生巧。
其二就是他所為之驕傲的龍象拳印的形還不夠精準，比如還做不到龍的靈活與狠辣，更做不到大象的那種全麵防禦，直接導致他的意境不夠，被鏡兒的那招龍象神劍給連環刺穿。
還有第三點，其實就是第二點的延伸，意的領悟。
形是可以教出來的，但是意這個東西卻無法用語言來去表達，完全取決於練武之人本身。
這第三點才是秦明最受益的地方，他的武學天賦真的被自己誇大了。
由於上麵三點的認識，秦明敗在鏡兒的手下，總算是沒有白白憋屈了一回。
吃過晚飯之後，秦明就把他白天領悟到的三點，盡可能地用到了龍象拳印上。
夜空下的秦明心曠神怡，白天的煩躁憋屈儼然蕩然無存。
微風習習，吹走了他的萬千煩惱絲。
月光皎潔，洗滌了他的上百煩憂心。
看著漫天的星光閃爍，他心中一片空冥，懵懵懂懂中進入了某種意境。
似乎有所領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領悟。
“哞哞哞哞！”
“吼吼吼吼！”
秦明的身影在夜空下不斷地翻轉騰挪，一會兒天龍呼嘯攻擊，一會兒做大象防禦狀。
他所演練的龍象拳印的速度降了下來，就像那種經曆了繁華喧囂後回歸鄉村的寂靜，一種心境的回歸，原先秦明太過急功近利，或者說太過急躁冒進，一些細微的動作給忽略掉了。
但就是這些細微的動作，卻成就了鏡兒的深。
這也是秦明的領悟。
果不其然，再次演練龍象拳印有了不小改觀。
原本快的放慢了，原本慢的放快了，原本幅度大的變得小了，原本幅度小的變大了。
總之一切的一切，他都隨著他的心境，也更加接近了天龍和大象的形和態了。
他設身處地想著他現在就是天龍和大象，想著他們的動作神態，盡力在模仿它們。
不知不覺中一個時辰過去了，沉浸武境中的秦明還沒有醒轉過來，還在不停地演練中。
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龍象拳印，有時候一個動作反反複複要演練三五遍，甚至是七八遍，為的是更接近於他腦海中的那個形和態，更接近於他心中所想的那個動作，以及那個神態。
“龍印在天！”
秦明再度把龍印在天演練了一下，這次他的動作放緩了，動作幅度變大了。
“哞哞哞哞！”
秦明有種錯覺，仿佛中耳邊真的傳來了聲聲龍吟。
雖然他的動作放緩了他的幅度變大了，但是他現在就有一種感覺龍魂附體了，輕飄飄的身子要騰飛了，輕飄飄的一拳打在了院子裏那顆被蟲蛀的大樹之上，嘩啦啦一聲響拳頭打過的地方，樹上多出了一個拳印，就好像鏤刻上去的一般，一條雲鳳口中所謂的小龍真形出現。
“嗖嗖嗖！”
一陣風吹來吹醒了沉浸武境中的秦明，一股涼颼颼的感覺襲來。
時間已經快接近午夜子時了，夜空下秦明長長的影子也逐漸濃縮到一個圈。
秋天到了，秋澀的風吹來了淡淡的寒意。
牆角出的泛黃青草伸展開來，再回首才發現他全身已然濕透。
“公子，歇會吧？你整整練了兩個時辰了！”
一直都站在旁邊守候的雲鳳看到秦明這樣癡狂，一對明眸大眼裏盡是淚花，以為這是秦明做了師弟心中憋屈的，她哪裏會知道秦明剛才是一種完全沉浸武境之中不能自拔的瘋癲。
“好的！”
秦明接過雲鳳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水，又喝了一大杯的茶水，這才感到舒服了不少。
看了看還在抹淚的雲鳳，走過去幫忙擦掉他眼角的淚珠，臉上還帶著燦爛微笑安慰雲鳳。
“你個傻丫頭哭什麽？不就是做了鏡兒的師弟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叔叔說得對，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麽不能麵對的，實力不濟再努力努力就是了！”
“嘿嘿嘿，我沒有哭，就是沙子進了眼睛……老爺……”
雲鳳轉首的功夫看到了不遠處的秦山，他正在倒背雙手緩緩走來。
臉上看不出點滴的喜怒哀樂，雙眸之中盡是安慰，應該是聽到了秦明剛才的話了。
“雲鳳，你先下去，我和明兒有幾句話要說！”
秦山說話的語氣和他的表情一樣都是雲淡風輕，很自然地融入了這片星空之中。
雲鳳聽話得一個轉身就走了，偌大的後堂大院裏就隻剩下了秦明和秦山兩個。
“景色不錯！”秦山莫名地說出了這句話。
“嗯，是挺好的，看著漫天的星光閃爍，才感到了我們的渺小！”秦明也很詩意地說道。
“臭小子學大人說話不對，明知道叔叔所知有限還這麽文縐縐的！”
秦山看著秦明臉上出現了淡淡的微笑，“我一直都在旁邊看著，沒想到你的龍象拳印這麽快就初具規模了，隻是還欠缺一點東西，這種東西叔叔給不了你，隻能靠你自己了。”
“什麽東西？”秦明問道，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秦山來了一個聳肩的微笑，“所以我才請你龍師姑過來，希望你能從她這兒領悟出來，要是我知道就不會做你龍師姑的師弟了，自然的你這個師弟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師兄了！”
秦明也是微微一笑，沒想到秦山還有風趣的一麵，“叔叔，問你個事唄？”
“問！”
“不許生氣！”秦明一個詭異的眼神，“叔叔，我怎麽看鏡兒師妹都和你有幾分相像！”
“真的假的？”
秦山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這就是你自甘輸給鏡兒的原因？小孩子就愛瞎想，沒事的時候還總胡思亂想，你叔叔我就不一樣了，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老老實實地做我的捕頭！”
秦明就是一個不滿意。
這話聽起來怎麽就那麽像他前世一首歌的歌詞，看來他叔叔的話還真的沒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