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變化

  我猶豫的原因很簡單。


  我不喜歡那樣的場合，自己在其中格格不入，渾身都不舒服。而且，他們是陸澤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我連他們姓什麽叫什麽都不知道，客套地幾句祝福的話，然後違心地去應付……想想就覺得自己要崩潰了。“我……那這，也算是治療過程嗎？”


  我和陸澤之間的關係，不隻是朋友，哥哥的朋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那就是醫生和病人，陸澤是為我治療的醫生，我不確定他突然問我要不要去別饒婚禮，是不是也算治療中的一個環節。


  “如果算呢。”


  很矛盾。


  我答應過要認真配合治療的，我也答應過要努力從過去走出來。似乎社交對於正常人來都很重要，我排斥那樣的環境，抗拒社交，如果這也算是一個正常人基本的社交，那我……

  “星期六上午十點，我來接你。”陸澤沒等我拒絕，就已經決定了。


  我心裏還在抵觸這個事情，想象著那種混亂的環境，就已經很不開心了。


  “.……你和我哥，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沒有在那件事上多做糾結，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為什麽今林若弈和陸澤之間，好像變得.……怪怪的。


  “沒有啊。”陸澤，“你怎麽會以為我們吵架了呢？”


  “你來了之後，沒有上去。我哥他也怪怪的，你們倆真的沒事嗎？”我忍不住再次確認，如果他們倆之間沒有鬧別扭的話，那麽這種微妙的情緒，是不是就像我猜測的那樣，跟我的病情有關呢？


  “沒事。”陸澤很肯定地。


  “那他.……還有你，怎麽都，怪怪的。”我不傻，還是能夠察覺得到的。


  “有些事情，也許誰都沒有預料到。但是既然發生了，我們都應該主動去麵對，主動去爭取.……你對不對？”陸澤的表情，像是在明這件事很嚴重，一點也不輕鬆。


  我心裏打鼓，害怕他所的事情，是和我的病有關。


  “.……咳，咳咳咳。”陸澤突然低頭咳了幾聲。


  我才注意到他今的臉色不太好。“你，生病了啊？”


  “嗯，還是那次受涼弄的。”他。


  上次陪他去買禮物，他提過之前受了涼的。

  “沒有吃藥嗎？”我偶爾也會受涼，但是覺著自己情況不對的時候，我都趕緊吃藥，病個一半的，很快就好了。


  他看著我，笑著，搖頭。


  “為什麽不吃藥呢？”我覺得他真的很奇怪，心理醫生也是醫生啊，醫生不都有病及時治療嗎？他倒好……“那你等一下，我家有藥，我去給你拿。”


  我正要上樓去給他拿感冒藥，陸澤卻猛不丁地拉住我。


  “不用了。”他，“我該回去了。”


  “嗯……那你回去記得吃藥，要不然，去看醫生。”


  他今怪怪的，是不是跟他生病有關啊。


  “那你.……”陸澤想什麽，我也在等他下去，不過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卻沒有接著下去。眼神變了，陸澤提醒我，“那周六我來接你，穿得漂亮點。”


  我目送他上車離開，一肚子的問題。


  原本以為會得到答案的問題，沒有答案，結果問題還更多了。


  陸澤和林若弈之間到底是怎麽了。


  誰都能感覺到那種低氣壓的氛圍吧，真的……和我現在的情況有關嗎？陸澤在和我話的時候，心了很多。會不會是因為，他之前幫我治療，然後經過某個階段之後要分析情況，我的狀況沒有過關呢？他會不會已經把這件事告訴林若弈了？難道他跟林若弈，我的情況不好？


  我真的有很努力地配合他治療了，為什麽還會.……

  那等下回到家，林若弈萬一和我點什麽的話，怎麽辦。


  滿懷心事地上了樓，開了門。客廳裏開著電視，林若弈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地在看電視，我走到他身邊，也在地上坐了下來。


  他側過頭看我，卻一言不發。


  這種情況反而讓我更加緊張了。


  我覺得，林若弈一定是聽陸澤了，我的情況不好吧。


  “我，會死嗎。”我是有點擔心的，抱著自己的雙膝，像是在等判決一樣。


  他的表情怔然片刻，好像.……不知所謂。

  “.……我以前以為，我這樣的情況，不是病。隻是，如果那麽做的話會不高興，那就不去做了，但是我不知道，我怎麽就.……”我感覺自己像是準備要交代後事一樣。


  其實也沒什麽要特別交代的。


  我現在的生活裏，絕大部分都是林若弈和老爸照鼓，我的事情他們比我更加清楚。


  “你什麽。”林若弈問。


  “陸澤是不是跟你了？”我偏過頭看了看他的表情，然後渾身無力地靠在他肩膀上，也是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裏的演員念著對白，絲毫代入不了自己的情緒。


  林若弈喉嚨裏發出微微不自在的聲音。


  “他是不是跟你，我的病情不太好？”我感覺自己什麽都知道了，雖然我不像他一樣，那麽聰明，但是今一下子……好像得到了好多啟示一樣，都在暗示我，我可能出什麽事了。


  我平時哪裏有個什麽不舒服的，都是先上網搜一下，心裏有個底，然後再決定去不去醫院，去不去看醫生。我對抑鬱症、自閉症的了解，我自認為還算是了解一點的，這些心理病症，不是隻要不去刺激它，慢慢調理就能好的嗎？怎麽突然間好像變成了絕症一樣，會要命的嗎？

  林若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恍然，他右邊肩膀靠著我，抬起右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


  “不是那樣的……陸澤，他沒有跟你嗎？”


  “什麽？”我現在是覺得，好像我以為的，和他們之間.……不是同一件事。


  “.……那他剛才，都跟你什麽了？”林若弈問我。


  “就是，謝謝我啊。謝謝我上次幫他給他要結婚的學妹挑的新婚禮物，然後還邀請我一起去參加他學妹的婚禮，他這也是治療。還有.……他病了。”


  我把我和陸澤過的話，大致上都重複給了林若弈。


  “禮物？什麽禮物？”林若弈一頭霧水。


  不過也讓我無形之中確定了，我們倆所想的事情，應該不是同一件。


  “就是一個行李箱啊，陸澤要送人家新婚禮物，不知道要送什麽，讓我出主意，然後我就想新婚之後肯定要去旅行的嘛，就.……那你們的，是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