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生恩與養恩之間的選擇
我費死勁的拖著一堆東西上了樓。
“開門。”
向明宇遲了好一會兒才開了門……看見我拎著的一床被子，兩眼放光，“你真是我親姐姐！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快被凍死了！”
完，從我手裏接了東西，就進了門。
“怎麽這麽冷啊？”我進了門，甚至沒有感覺到屋子裏和屋子外麵有什麽差別，“這也太冷了吧，你這麽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
摸了摸電暖氣，果然是涼的。
“那個東西，跟吃電似的，一個時就一度電，還不能溫度開高點.……我真是.……我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這個月下個月我都沒錢吃飯了，飯錢全得用來交電費了。”
他得特別淒慘。
聞者落淚.……
“那你為什麽不回家住呢？”我問他，“你家裏條件又不差，非得耗在這兒？”
“不想回去。”向明宇心裏還是覺得回家別扭。“回去也沒什麽好，還不如留在這兒，可以專心畫畫。我畫畫的時候就把暖氣打開，不畫了睡覺了，我就把暖氣關了，多蓋點……可是昨晚真的太冷了，我就一床被子，然後把我的衣服什麽的都蓋在被子上麵，把沙發打開睡在上麵，就這都不頂用，凍死了.……”
“那你這樣也不是法子啊。”我，哪有他這樣過的啊。
“沒辦法啊。”他一邊著一邊抽鼻子，鼻音比我在電話裏聽到的更厲害。
“.……”我看他在這兒過得那麽慘.……“那你過年打算怎麽辦？過年也不回家嗎？”
向明宇擤了鼻涕，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是我媽讓你來做客的嗎？她怎麽，讓我回家？還是……”
“你媽隻是讓我勸你，過年有空的時候，回家吃個飯，去看看你爺爺。”我把老師的話如實轉達給了向明宇。
“就這樣？”向明宇似乎還有所期待。
“要不然呢？”我問他，除了這些，他難道還想聽什麽嗎？
“誒……”他突然長歎了一聲，“我就知道。”
“怎麽？”
“她根本就不會回去的，我爸也不會回去，到時候他們隻會找各種的借口，什麽工作忙的，回避開。”向明宇裹著新被子，縮在被子裏麵瑟瑟發抖。“他們呢，都知道他們現在什麽樣的狀態，想離婚，又不想離婚，離婚呢還要分割財產，這個不舍得那個不舍得的，所以就這麽一直拖一直拖，拖到現在。不是一家人吧，現在戶口本上大家還在一起，是一家人吧，但是隻要坐在一起就會覺得特別的尷尬……他們還想裝，明明都吵到要離婚了，當著我家那些親戚的麵，還想裝作一副相安無事的樣子，所以，每到這個時候，他們就會很心的避開對方，那麽工作忙就變成了最好的借口。最後隻有我一個人傻乎乎地坐在一堆親戚裏，每個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在客套話。”
“你媽她也有自己的苦衷的……”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勸向明宇，他什麽都好，每每起他父母的事情，他都表現出一副很懂的樣子。很無奈，很現實，什麽都懂，卻還是要去裝傻，可能就是因為他太清楚他父母之間關係了吧，所以最終，他也變成了那個逃避者。
知道他父母早晚有一終究會分開，雖然嘴上著理解，可是要麵對家徹底散了這樣一個結果，也是會覺得難過的。人可以分開，各自安好，家.……散了就徹底完了。
“我知道，讓她放心吧，我肯定會去陪我爺爺吃頓飯的。現在啊，真的關心我有沒有吃飯的，也隻有我爺爺了。”向明宇窩在沙發床上，帶著濃重的鼻音，著淒慘無比的話，也是.……真的很可憐。
“那你過年，其他的時間，還是打算自己住在這裏？”我看了看這個基本沒什麽值錢東西的畫室，這裏冷得我現在都不想多待一會兒，感覺不知道從哪兒甚至透著一陣一陣的寒風。
“要不然呢。”他伸手去夠衛生紙擦鼻子，結果那一卷衛生紙隻剩一點點了。
“要不然……我先幫你找個地方，讓你可以暫時住幾的？”我。
“什麽地方？你家啊？”向明宇問，“那我要是住你家了，你爸問起來，怎麽解釋咱倆的關係，難道要我是你在外麵撿的弟弟啊？”
“.……不算是我家。”我解釋，“我們前兩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員工宿舍。現在基本上整理的差不多了，因為有個叔叔已經住進去了，占了一間，還有一間，可以暫時借給你。那邊有暖氣，有冰箱、電視、微波爐……反正你過去的話，你們倆過年待在一起，也可以相互照應下。”
準確的，我也是有私心的。
“員工宿舍？有暖氣嗎？”向明宇很期待地問。
“有，昨就找人開了。”我，“那邊有床，再給你找個墊子，你就能住了。反正過年幾我們也招不到人來，你就可以先住著，順便……幫我照顧那位叔叔。”
“這麽好？”從向明宇那壞笑的表情上，我就知道了他同意了。
“你也可以把你這邊要帶的東西帶上一些，到那邊去畫，正好跟我是一個區的，缺什麽可以到家來拿。很方便。”我，“但是你也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他問。
“就是過年的時候，多陪那位叔叔話。”我的要求並不難的。
“.……那位叔叔，是什麽特別的人嗎？”
向明宇從我的叮囑之中聽出來了些東西。
“他應該就是我親生父親。”我，“隻不過，我分身乏術，生恩重要，養恩也重要。我想照顧他，卻也不希望我老爸心裏不舒服.……”
所以我需要一個人，可以配他過年。
“沒問題，交給我了。”向明宇著，就起來開始收拾。“那我得把被褥帶過去吧，再帶兩件衣服……”
“你一共就那兩件衣服吧。”我都沒怎麽見他換過衣服，“你先都帶著吧，到時候回去找找，把我哥之前的衣服給你找兩件，你可以先穿著。廚房裏那些吃的什麽的，放不了那麽久的，你可以帶上點兒……”
“文姐，幫我先叫個車吧，能拉東西的.……這裏裏外外要帶走的也不少，還有我的畫板，工具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