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祭司水晶平衡破
“人祭,”陰冷的邪笑在白逸塵的嘴角綻開,在他攤開的掌心中卷起一轉動的紅色風球。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掩蓋在紅色風球上的右手,曲指內收。
水蛭入體,躺在地上疼痛打滾的黑衣人,漸漸止聲平靜,從他們的眉心飛出一滴眉心血,飛往匯聚入白逸塵手中的紅色風球之鄭
霎時間,躺在地上的人忽然齊齊“彈”起,僵硬撿起血鐮彎刀,狀如行屍,整齊排列成兩行,走到白逸塵的麵前。
收手一捏,紅色風球消散離去,一塊鵝蛋大的黃色水晶出現在白逸塵的手心中,在黑夜裏撲閃著璀璨的晶亮,正是人祭權杖上真正的祭司水晶。
雙瞳之中紅色風暴翻滾,白逸塵反手側觸到自己後頸處,一朵焉聊藍色鳳凰花,插在他的頸椎骨上,搖曳兩下,幻化成一隻藍色鳳凰,烙印上白逸塵脖頸的皮膚。
如同撕裂錦布一般,白逸塵抓裂開自己頸椎處的皮膚,一團血肉模糊,鵝蛋大的黃色水晶被他緩緩塞入皮膚之下,嵌在血流模糊的肉裏。
“血鐮同人祭水晶的結合,真是不錯。”
白逸塵自左向右轉脖一圈,裂開的皮膚迅速愈合,撕裂一角衣角,拭了拭手中染上血跡,
對著麵前整齊排站著人,邪笑,“讓我看看進化後你們的能耐,”
手裏響指一打,他道,“廝殺。”
本安靜齊站在白逸塵的“行屍”,忽然得了主人命令,彼此就著離自己最近的人抱肩撕咬起來,其中一人被咬下了耳朵,頓時血噴如泉,可手下動作依不停止。
他們不會感到疼痛,隻要主人沒有下令,即便是隻剩下一顆頭顱,他們也會繼續抓狂撕咬下去。
月亮漸隱,白逸塵再次一打響指,眾人停。“夠狠,夠冷,夠玻”白逸塵看上去似乎很滿意手下“行屍”,眼瞳裏罩著的紅色風暴忽然散去,
“我應該該派你們去做什麽必殺的任務?人祭的命交由血瞳取了,他的人祭水晶我也已經得到了。”
“還有一個白祭,正好祭現在也待在白祭府裏,你們掩好自己的身份,就去白祭府,殺了白祭,順便探探祭的能耐——最強的青琉祭司。”
白逸塵轉身甩袖,身影再次隱入草叢,若淡若明的藍色的鳳凰幽光似幽藍螢火蟲,一閃一閃,愈遠愈,
高低不一的草叢裏傳出一個幽幽的聲音,“任何人不得動歐陽妙鳳——”
一群再次排列整齊的黑衣行屍,眼神無神空洞,語調完全沒有起伏,同聲道,“我們到白祭府殺了白祭,試探祭司能耐,不能傷害歐陽妙鳳。”
落地血滴蜿蜒加錯,冷月下,一群手持血鐮彎刀的“有意識”魔人,踱步離開。
“有意識”魔人同普通魔人不一樣的地方——他們隻對魔源宿體下的命令存在意識,不會見人就咬,懂得“思考”如何殺人。
山林間的雨比城中來得遲緩,現在才開始滴落,雜夾著塵埃的雨水落在死不瞑目孩童的臉頰上。
淅瀝瀝的雨水很快洗了流淌在地的血,卻遲遲澆不滅熊熊燃燒的大火,燒盡所櫻
——嗯,棗子以後也要像大哥哥一樣。
——輕功水上漂。
死去的男孩沒有等來自己的父母,而等來了三年前看到會輕功水上漂的大哥哥。水麵上白色的鴻影是男孩時最難忘的一幕,男孩一直記得心中最欽佩的那個大哥哥。
當白逸塵單獨出現在男孩麵前時,他才會不猶豫地喚他大哥哥,可最後一麵的最後一聲呼喚——男孩喚來了死亡。
僅剩下的兩顆疆田蜜棗,陷入了濕膩的泥土裏,雨埋下的紅棗種,會否破土,抽芽,成樹.……
一條細細的花蛇,從草叢裏爬出,紅白條紋相間,眼瞳中閃著金光。死去男孩的頸椎部位,同樣有一個糊著血肉的洞,花蛇遊上男孩的脖子,擺尾,從凹處鑽了進去。
白發盈頭,瞬時滿頭烏黑;血色雙瞳,恢複正常黑色瞳仁;男孩的皮膚重新有了血色,靜止的脈搏開始跳動,皮下充盈的血液循環流動。
三大祭司權杖作為青琉國的聖物權杖,除了是至高權利的象征,同時也彼此相係鎮壓著青琉的魔。
青琉皇宮內的祭司石壇是三大祭司朝祭奠時的神聖之地,石壇裏鑲嵌的圓形金弧從最下蹲部彈起斷開,東、西兩紅色水晶球順著斷落的金軌滑落砸在地上,不知從哪飄來的黑色濃煙正侵入仍在滾動的水晶球裏。
代表、人、白三祭的水晶“平衡”徹底被打破——
“發生了什麽,”水木延就站在赫連彥月身後,慌忙接住她倒下的身體,赫連彥月手裏的“水晶”和雞血石也跟著一同落地,發出同樣清脆的碎響。
——同種材質具有相同的脆性,若是大相同,碎裂時發出的聲音自然是一樣的。
血瞳毫不掩飾笑容,張口大笑,“赫連夫人,您別有太大反應了,瞧您的臉色,就跟死了人一樣,煞白的可怕。”
“您既然親自試過了,現在總該相信權杖上的'水晶'是雞血石做的了吧。對,您還問我為什麽不用真正的水晶替代,一個原因,應該是很難找到可以用來替換的黃色水晶吧,要找到能有鵝蛋大的水晶,可不是個易事。”
“另外一個原因,你們人祭府要是派出太多人,動用太多人脈關係去尋一顆鵝蛋大的水晶,少不了會惹得很多饒議論,一旦有人深究,假水晶的事情隻會暴露更早。如鵝蛋大的雞血石就容易找到多了,又不易惹得外人猜想,所以用雞血石替換黃色水晶,豈不兩全?”
血瞳不間斷地了很多話,越是看赫連彥月驚慌和恐懼,心裏就越是痛快。
然而,血瞳剛所有話中,此時停留在赫連彥月腦中的隻有一句,
——就和死了人一樣,
“不,不要死人!”赫連彥月大吼,靠在水木延懷裏雙手亂揮,瞪大的眼珠仿佛要從眼眶中落出。
水木延抓住赫連彥月揮舞的雙手,將她環在懷中,“夫人,別再動了,我們已經輸了,接受吧。”
“不是的,老爺。”赫連彥月扯著水木延的衣服,聲音一哽咽,”妾身感覺到——棗子,他死了.……”